第52章 婀荼
奥古斯喝了一口麦芽酒，感觉味道很淡，不过幸好没有其他怪味，接着对哈尔洛说：“再久远的诗歌能有多久远……希耶斯王国不过才几十年历史而已，更别提巴底斯王朝了，好像才十多年吧？”
奥古斯喝酒的时候哈尔洛也赶忙喝了一口，免得一会他正喝酒，贵族老爷忽然问话，会非常失礼。
“大人，是这样，赫洛伊克大陆上王国更迭非常普遍，每十年甚至更短时间都会有王国兴起，也会有王国败亡，吟游诗人们会根据局势对诗歌进行修改，您当然知道，如果歌颂已经消亡的国家，是对如今国王的不尊敬，同时也会给唱诗歌的人带去灾祸。”
就好比在清的年代一个劲鼓吹明，也的确是找屎……
奥古斯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这首诗歌格式固定，只修改国家名字和相关内容，是吧？”
“大人英明。”哈尔洛笑着夸赞。
奥古斯仰脖灌了一大口酒，接着问道：“为什么诗歌里没有关于白河东面的内容？”
哈尔洛挪了挪屁股，道：“大人，白河东面一直到肯托斯山脉都算赫洛伊克大陆，肯托斯山脉东面据说生活着骑在羊背上的民族，传说那个民族十分彪悍，所以没有君主愿意在白河东面建立国家。”
“我听说过骑在羊背上的民族……有人见过吗？你见过吗？”奥古斯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民族，因为他的领地就在白河边上，所以尤其的感兴趣。
哈尔洛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游走在各个地区，偶尔会碰上有人说自己去过白河东面，见到骑着巨象一样高大的羊的人，但据我了解那些人都是在瞎说，毕竟没有人能翻越肯托斯山脉，我们无法翻越过去，对面也无法过来。”
奥古斯微微点头，他发现哈尔洛懂得不少，接着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肯托斯山脉地理情况、南边一些国家的概况等等。
哈尔洛从没遇到过奥古斯这样的贵族，滔滔不绝像问题宝宝一样问这问那，一般贵族都是听完诗歌就打法他走人，能聊上几句，哈尔洛的兴致也很高，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了奥古斯。
畅聊正酣，一杯酒当然不够，奥古斯又点了几杯葡萄酒和鱼干、肉干，还专门让女仆在桌子旁给哈尔洛加了个小矮凳。
几位围坐桌边聊天，奥古斯从哈尔洛口中了解到不少信息，十枚铜币花得太值了，只可惜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有限，很多信息没办法很好的贯通，只能先记在脑海里，等以后再慢慢融会到世界观之中。
又一杯酒见底，奥古斯顿感内急，他去到酒馆后面方便了一下，没有厕所还真有点不习惯，当他再次回到酒馆的时候，发现魔法侦测已经冷却，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
回到座位上，奥古斯不声不响对哈尔洛释放了魔法侦测，湛蓝的镜子浮现在哈尔洛头顶。
“哈尔洛，这个名字是你的真名吗？”奥古斯问道。
哈尔洛不明白为什么奥古斯忽然问起这个，赶忙点头道：“是的，大人。”
洁白的光芒，真话。
“你平时自己改编诗歌，想来应该认字，会读会写吗？”奥古斯又问。
“当然会，大人，吟游诗人都识字。”哈尔洛略带小骄傲的说道，这个世界识字的人太少了，十不足一。
洁白的光芒，真话。
奥古斯摸了摸下巴，道：“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满意吗？就想这样唱诗的生活。”
哈尔洛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道：“能够在各个国家游历，我比较喜欢这种自由的生活。”
黑气滚动，假话……
“噢？你还去过其他国家？那你来光辉城多久了，在希耶斯王国多久了？”奥古斯问道。
“我是两天前到光辉城的，至于在希耶斯王国的时间……”哈尔洛想了想，道：“大人，我在去年冬日庆典之后，从南面进入希耶斯王国。”
虽然不知道奥古斯为什么要问他这些，不过贵族问话必须回答。
洁白的光芒，真话。
奥古斯点了点头，接着摊手道：“你游历四方也算见得多知得多，本来打算请你当我的助理，可惜你对你现在的生活很满意，那我也不好强迫。”
哗，哈尔洛猛地站起身，他没想到贵族老爷问了一串问题是为了要雇他干活。
吟游诗人游走各地风餐露宿，要真说多么喜欢颠沛流离的生活完全是扯淡，诗和远方根本不存在，面包才是永恒的渴望，哈尔洛当然也想找份稳定的工作，可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除了认识几个字，也没什么特长，就只好一路唱诗。
“大人……我想……我非常愿意为您工作。”
哈尔洛恭敬的弯腰，每天为下一顿饭发愁和给贵族工作，用脚趾头想都明白该怎么选。
魔法侦测的镜子开始闪烁，在消失前最后一刻发出洁白的光芒，代表哈尔洛说的是真话。
奥古斯和哈尔洛聊天的时候就萌生了把对方招募到麾下的想法，哪怕哈尔洛不是贤者城科班出身的学士，但见多识广很难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样的人对自己肯定有帮助。
只不过奥古斯一开始对哈尔洛的来历有些担忧，害怕是其他贵族安插在光辉城的眼线，所以就问了一系列问题，从对方的回答来看，可以初步排除间谍的可能性。
奥古斯也不急在一时，魔法侦测的冷却时间有点长，有些事情等下次再问就行，哈尔洛可比玛兰纳乖多了，有问必答。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贾尔斯伯爵麾下封臣，白河镇领，雷斧堡奥古斯·格里芬男爵，你想好了，真愿意为我工作吗？”
奥古斯没有利用强权压迫，招贤纳士这种事情强迫没意思，一定要对方真心实意才能更好的为自己服务。
哈尔洛不住点头，开玩笑，普通平民能给骑士当扈从都已经感谢七神，他居然可以在男爵身边做事，得专门去一趟神庙感谢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