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面人
登高望远,二楼观望台上向下望去,半个红门的景象彰显于形,全英会的全貌尽显眼前,刺眼的红色如一片花海,风中肆虐招摇。
“怎么有个戴着面具的女子?这到是奇了!”
路满期顺着南宫蝉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张白面面具在这满园红色里甚是扎眼,想不关注都不行,再一看白面人飞身一跃立在擂台之上,欠身道“有礼了。”说完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双眸微闭,嘴巴翕动,猛睁开双眼,一道犀利的目光投向路满期专注的神情,他心中一沉,这人是谁?难道是早上送空铃之人?
白面人随即收回目光,双臂打开,身前凭空列出五把长剑,周身泛着银光,旋转于半空中嗡嗡作响,等待着主人做出下一步的指令。白衣人衣袖微拢,五把亮剑化作一道道银光急速划出,空中一转,眨眼间呼啸着直奔二楼的南宫蝉刺去。
见势不妙,南宫蝉一掌推开路满期,手中多出一把玉笛,抵上了道道银光。
趔趄中的路满期隐约看到插落在地的剑身上赫然的两个大字“追随,”眼睛一亮,心中却是暗自窃喜,白面人是齐飞?再看白面人身轻如燕,越过擂台轻松自然的立于二楼观望台上,单手御剑,梨花暴雨般刺向南宫蝉,整个过程他都显得轻松自如,游刃有余。
路满期正在猜疑之时,脑海中乱入一阵声音“我来助你,快去做事。”
南宫蝉手中玉笛,向上一推,瞬间变出一把红伞,空中一转,十个角上各一把锋利的尖刀,旋转在一片剑雨中,有些吃力道“路少侠,快离开,不要被我母亲发现你在此。”
路满期不明白,白面人明显是充自己而来,可南宫蝉却偏看不出来,还多次围护自己,难道她有意放自己离开?可眼下却也顾不得许多,师命难为,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南宫蝉,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一路小跑,小心翼翼的躲过赶上来助战的弟子,心里做了另一番打算,左右顾盼,轻手轻脚绕过假山来到长廊尽头的雕刻木门前,附首贴耳细细听着屋内的动静,确认屋内无人,轻一推,闪身挤进了屋内。进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去大山殿时,长廊尽头传出主上两字,没记错应该就是这间房,可这里哪里像一家之主的卧房,根本就是洞房,红彤彤的纱幔,带有喜字的床面,供桌上排放的枣子,莲子全都用一张一张喜字盖着,路满期微眯双眼,脑子里浮现出南宫玉笙庄严不可侵犯的表情,自语道“南宫主上喜欢住在婚房?”全身打了个寒颤,心道“管不了许多,先找找看或许会有机关”。
他站在屋中,扫视着各个角落,忽感背后似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猛一回头,原来是一面铜镜立在梳妆台上,如同一双眼睛明亮透明,他上前握拿在手里细细端详,巴掌大小的铜镜,周围却镶满了珍珠玛瑙,大颗大颗稀有的珍珠如夜明珠般明亮犀利,最小的也如钱币般大小,就连底边也是金光灿灿,只是这金光掺杂了诡异的红色,不免有些暗然伤神,唯独边角处一颗碧绿如猫眼的珠子如积了尘土,模糊不清,他下意识的用拇指擦了擦,悠然见一支红衣凤头从铜镜中飞出,在路满期头顶盘旋两圈,飞出窗外,路满期欲追,身后却传来“咔咔”两声,回头一看,不远处的床边探出了两个黑匣子,他赶紧缩回拇指,将铜镜放回原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窗缝,确认无人。
悄悄挪到到床边,竖耳警惕四围,生怕那飘出窗外的凤头鸟是南宫玉笙设下的什么结界。他加快了速度,打开两个黑匣子。一个匣子里是紫檀木的小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空铃。另一个匣子里则是一张牛皮纸,他快速的看了一下,地图上着重标注了五个方位,空白处还标有一行字:冥冥相约珠在旁。既有冥珠二字,又是一张地图,看来定是幽冥珠地图无异。他心中暗自窃喜,手上却又拿起紫檀木盒,陡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他快速将紫檀木盒放入怀中,想再去拿牛皮纸,黑匣竟自动收回。他来不及感叹其中的精妙,一个翻身在后窗跳出。
一道红影从屋顶落下,拉起未站稳的路满期便跑,身后络绎不绝的红衣弟子相继追来。
路满期侧头一看正是白面人,欣慰道“齐飞是你吗?”
白面人答非所问“可有得手?”他对红门的地形极为熟悉,几个转弯便甩掉了身后一行人。
路满期把眼前人认定齐飞,只是因为那把剑,可这声音却又感生疏,生硬的点了点头,追问道“齐飞是你吗?红门可还有其他人?”
白面人摇头并未开口。
“路满期!”突然一声大喝在身后响起,两人僵在原地。
南宫蝉站在不远处,满脸焦急的看向他,质问道:“路满期,我待你如何?”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南宫蝉继续道“母亲说你是混入荒山的奸细,我竟还替你说话。”
“我不是。。。”刚说完,便想到自己怀里的东西及刚刚的行为于奸细无疑,又默不作声了。
南宫蝉肃道:“我不管你们有何目的,今日我只要你留下,便放他离开!”
“休想!”白面人苍劲有力的声音,穿透了整条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