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个美强惨(1)
药效发作得彻底。
夏恩宁被丢在床上快五分钟了。
她身子软绵全然无力,头更是重的厉害。
她很热,很想要……之前那个舒服又令人浮想联翩的怀抱。
天,她想她真是疯了!
还很无耻!
视线模糊,再加上房间没有开灯,周围的一切完全看不清楚。
尤其,是对面宽大沙发躺椅上,男人那张隐在阴影中的脸!
之前她被人一把抱起,还以为她真的玩完了,没想到她哀求的话那个人居然听了进去!
终于,他冷冷开口:“给我一个不睡你的理由。”
这道声音听在夏恩宁耳朵里都有些发飘。
她努力稳住情绪,咬牙说:“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你要多少都可以!你知道的,金盛集团是我爸爸的!”
她本来想若是对方知道她在夏家的处境,她就辩解让温谨言先给钱,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真让人白白给睡了。
谁想,黑暗中,那道声音似强压着怒意:“你觉得我像缺钱的样子?”
这语气。
莫名有点熟悉。
她不自觉想起了沈司洲。
哈,这怎么可能!
恐怕现在沈司洲正因为她私自下班回家大发雷霆吧?
不可否认,这一回,她其实有那么点希望沈司洲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哪怕是嘲讽也好,震怒也罢。
至少那个人,不会以她不喜欢的方式待她。
只可惜,一切皆是奢望。
她被迫定心:“那你……想要什么?”
“要你。”
“不行!”
沈司洲的长眉拧起,身体下意识往前倾:“宁愿给温谨言也不愿给我?你就那么爱他?”
她咬着唇,不过交易而已!
“嗯……”
太难受了,浑身的血管里仿佛全是蚂蚁在爬。
她拽着床单的手指骨分明。
温谨言怎么还不来!
他走了过来,弯腰俯身。
她吓得拼命往后退。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一下就捉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正好是她扭伤的左脚。
她痛得皱眉:“求你……别……”
“你拿什么求我?”声音近在咫尺,沙哑低沉。
她的理智渐散,几乎豁出去:“除了上床,什么都可以!”
他冷哼:“这是你说的,夏恩宁!”
男人的身影压下。
她吓得呼吸一窒。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人一把从床上捞起来。
“砰——”
洗手间的门被踢开。
夏恩宁还没回过神来他要带她去哪里,就被丢进了浴缸里。
冰冷的水严严实实从她的头顶淋下来。
她连呛了好几口水,几乎不能呼吸!
他却拦住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初秋时节,夜里已有微寒,室内还不到打暖气的时候,夏恩宁简直快冷半死。
直到将浴缸放满水,他也不许她出去!
好冷!
太冷了!
“让我出去,求你……”她连牙齿都打颤。
他擒住她的削肩,怒意未消:“任何事都能答应我?”
她一愣,蓦然点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还有什么条件可谈?
黑暗中,那道声音霸道又阴沉:“不许跟温谨言睡!”
温谨言……
他怎么知道她要跟温谨言睡觉?
这什么人,居然还偷听她打电话。
头很沉,夏恩宁的意识渐渐散了。
恍惚中,她听那人又道:“你若敢不听话……”
不听话会怎样?
后来,她听不见了。
……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接着,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宁宁!”温谨言闻声冲进来。
随着“吧嗒”声响,洗手间所有的灯全部打开。
水龙头还开着。
夏恩宁苍白着小脸闭着眼睛狼狈躺在浴缸里,湿透的衣服紧贴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大约是太冷,那具娇躯此刻正蜷缩着瑟瑟发抖。
温谨言的脸色骤变。
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赶来让前台查了打到他手机上的座机在哪个房间,这才上来。
还以为她是惹上什么是非,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幅样子!
“温先生……”酒店值班经理跟着进来。
温谨言蹙眉回头:“滚出去!”
他大步上前,将浴缸中女人娇小身子捞出来,迅速脱下西装裹住。
……
夏恩宁是被温谨言从酒店房间抱出去的。
门被带上。
沈司洲这才徐徐从更衣室出来。
他记得温谨言进来时的表情,紧张、心疼,还有害怕。
他就说,温谨言对夏恩宁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就好。
不多时,房门又是“滴”的一声被打开。
陆少白快速走了进来,在看见沈司洲时,微微一愣。
他叫他:“三哥,怎么了?”
“什么?”他回神。
陆少白指了指他紧握成拳的手,光看也知道力道之大。
果然,沈司洲松手,掌心一排清晰的指甲印子。
刚才,温谨言把人带走时,他竟然有那么一丝冲动是想拦下的。
但,他尚有理智。
陆少白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怎么回事?刚才那是温谨言?他怎么会来?”
他是和沈司洲一起来的,原本打算在外头等着。
哪知却等来了温谨言!
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就迎面撞上了!
沈司洲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陆少白作死又问:“哎,你们到底完事没有?”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欠抽道,“不会吧?三哥,你……这么快?”
他的目光不自觉往沈司洲下面看去。
“少白。”
男人的手顺势搭上了陆少白的肩膀,掌心压了压。
陆少白的眸子定了定,下意识捂住了下面,“呵呵,三哥,我……开个玩笑而已。那什么……既然人都走了,那咱们也走吧。”
沈司洲眼底彷徨褪去,换上一片清明:“不急着回去,这场好戏总得收个尾。”
……
夏恩宁被温谨言抱上车时,她的意识就清醒了。
之前在酒店房间的冷水里待了不少时间,身上的药性终于退了。
她却宁肯继续装。
底下思绪转得飞快,怎么回事?
显然温谨言到时房间里似乎没有别的人了。
今晚放她一马的人到底是谁?
“张秘书,去医院宿舍。”温谨言帮她拉紧裹在她身上的他的西装吩咐。
夏恩宁猛地回神,她缩在他怀里摇头:“我不去,我要脸。”
温谨言的长眉微拧,也是,这大晚上这样把她送回宿舍,让医院的人怎么想。
“我送你回家。”
“谨言哥。”她颤抖抓着他的衣袖,声音嘶哑又哽咽,“是恩熙……是她给我下药!”
“你说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说爸爸公司收购宏兴赔了钱,让我陪睡来止损。”她说的都是事实,充其量不过是告状。
驾驶座上的张秘书不自觉皱眉。
上次在振石酒店,张秘书帮夏恩熙将她推倒在记者们面前起,夏恩宁就知道了,这位张秘书也已早早选择了自己的阵营。
她就是故意让他去通风报信。
夏恩熙敢对她下药,这件事绝对不能悄无声息就过!
明显感觉到温谨言的呼吸声沉了几分。
他吐字:“掉头。”
……
很意外,温谨言直接将夏恩宁带回了温家别墅,并且还听她的话嘱咐张秘书去夏家拿回了她的包和手机。
更让她意外的是,夏恩熙居然就在温家。
哈,得来全不费工夫!
温谨言抱着她进去时,夏恩熙正和孙雪瑜在奢华昂贵的皮质沙发上聊得眉飞色舞。
夏恩熙从酒店离开就直奔温家而来,得知温谨言还没回来便打算在家里等等,顺便和未来婆婆增进下感情。
谁料想,她兴致勃勃回头就看见温谨言抱着浑身湿透的夏恩宁走了进来。
“谨言哥!”她惊叫着站起来。
孙雪瑜也沉着脸起身:“小言,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带回家来了?”
夏恩宁全程闭着眼睛装死了。
温谨言一言不发抱着夏恩宁要上楼。
“谨言哥!”夏恩熙冲过去就拦住,“你知不知道她是去外面找男人才会变成这样的,你为什么还……”
“住口!”他厉声喝断她的话,“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夏恩熙被吓得愣住了。
她的记忆里,温柔绅士的谨言哥从没有这样严厉和她说过话。
一次都没有!
这一次,他堂而皇之将夏恩宁带回家来,就算上楼时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再看站在门口张秘书的脸色,夏恩熙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浇灭。
谨言哥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
夏恩宁怎么能联系上谨言哥的?
“阿姨!”她红着眼睛抓住孙雪瑜的手,带着哭腔,“您要帮帮我,您一定要帮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姐勾引谨言哥开始的……”
……
温谨言叫来家里阿姨给夏恩宁换了身衣服,她蜷缩着睡在被窝里依然浑身发抖。
一摸额头,发烧了。
也好,趁机当个受迫害的苦情白莲花正好。
于是她闭着眼睛放纵自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杨阿姨收拾了地上的衣服才开门让温谨言进来:“少爷,夏小姐发烧了,背上还有伤,怕是有点发炎,我看这样子,得送去医院。”
温谨言抿着唇片刻,才说:“给医院打个电话,让那边派个人来。”
“好的。”杨阿姨退了出去。
夏恩宁昏昏沉沉听着这话,松了口气。
紧绷的心弦一松,再是抵不住,终于昏睡过去。
床前的男人没有离开。
就这样站着,看着。
较之先前苍白的样子,此刻因为高烧,她的脸颊红彤彤的,有点可爱。
她却睡得极不安稳,梦魇纷扰。
泪水打湿一边枕角,她紧咬牙关,倔强地没有发出一丝哽咽。
这模样,像极她妈妈走后三天,他去夏家看她。
她也是这样睡觉都在哭,但醒时,从不听她哭,从不见她闹。
仿佛那个4岁懵懂的孩子心里住进一个成年人的冷静与坚强。
后来长大,这个夏家大小姐劣迹斑斑,名声不再,二小姐夏恩熙却异常甜美乖巧,两姐妹形成鲜明对比。
与夏恩熙在一起,世人都赞他们郎才女貌,如何登对。
其实温谨言心里明白的,他们之间,不是爱情。
自从姐姐走的那天起,他就明白来身为荣鼎继承人该有的责任。
他不需要爱情,他需要的是利益。
只有基于利益的婚姻才是长久的。
恰好夏恩熙符合这一切的条件。
可是现在,面对床上这个孤独坚强的人,他怎就看得有点心疼了呢。
夏恩宁热得难受,抬手就掀开了被子。
露出雪白的肌肤和性感锁骨。
温谨言俯身朝她伸手过去。
身后的门开了,传来杨阿姨的声音:“少爷,医生来了。”
“让他进来。”
脚步声骤然靠近。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直接越过温谨言的手,将被角摁在夏恩宁肩头,盖住一室春光。
温谨言终于看见来人的脸。
沈司洲!
怎么会是他?
沈司洲却完全不看他,若无其事说:“既然温总不知道怎么照看发烧的病人,那就请让一让。”
他往旁边一步,挤掉温谨言原本站着的位子。
“你来干什么?”温谨言的音色随之沉下。
他并不回答,快速做着检查。
温谨言心中有怒意,正想将他拉出去,却见他顺手拉过衣架,直接将点滴挂上去,娴熟拆了针管。
一秒,扎入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