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旧事

二皇子幼年时宫里烧了一场大火，他的半张脸被烧毁，此后便鲜少露面，今日是皇帝寿辰，他便以面具遮脸，出席场所。

他的王妃是小门小户的庶出女儿，两个人也算恩爱，生的长子都成亲了，一直避开纷纷扰扰。

这一次贺礼和陛下最宠爱的儿子南宫宸撞在一起，二皇妃有些不安，夫妻之间是会彼此影响的，二皇子便等酒过三巡，大家略有醉意，趁着空闲来到南宫宸的席位上敬酒，顺便表达了一下歉意。

“没提前打听一下九弟的贺礼，是我们思虑不周了，没想到对父皇的心都是一样的。”二皇子遮着一张面具，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眼神躲躲闪闪，含胸低头。

南宫宸在心里叹了口气，准备合理，这种事情谁也不可能先和谁通信，撞上了同一个题材的贺礼，只能说是意外，偏偏二哥眼巴巴的来道歉，诸位皇子锦衣玉食养大，就算不仗势欺人，也没谁低声下气，二哥到了而立之年，却还得因为权势向弟弟低头道歉，光是瞧着都觉得有些心酸。

他拍了拍二哥的肩膀，十分和气：“这是好事呀，说明咱们兄弟连心，所想所念都一样，这个主意是王妃出的，你的寿字是二嫂绣的，这下子更巧了，说明王妃们也心连心，这是多好的一份心意呀。”

“九弟说的，正是我所想的。”二皇子知道了南宫宸没当回事，便心里有了数，笑了笑，嘘寒问暖说了两句，退回到原本的席位上。

沈棠悄悄地说：“你那份贺礼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交底下人去做的，二皇子却是夫妻亲手所做，若论心意，他厚你薄。”

南宫宸笑着道：“你我都清楚，今日的重头戏不是过寿，而是其他，又何必在这份寿礼上下心思呢？”

沈棠：“看得清你无心皇位，那真正有心争夺皇位的人，哪怕下一刻刀剑相向，上一秒也要准备精致厚重的礼物送给皇帝。”

这话里话外暗示的自然是南宫慕。

南宫宸：“能让我三哥这么谨慎的人四处拉拢人心，揭竿而起，父皇是真将人逼上绝路了，此时的功劳有你我一份，应该举杯庆祝。”

二人碰杯喝酒，一饮而尽，夫妻二人间的悄悄话说的正热闹，乐声突然停止，场中央跳舞的女子红绸缓缓飘落，有条不紊地退下。

一名官员离席上前，跪地禀告道：“今日是陛下大寿之日，可与圣人比年岁，然而古往今来，未有不死之君。为国家延绵还请陛下立储。臣推荐三皇子为储君太子。”

场面霎时一惊，窃窃私语此起彼伏。正是过寿的日子，居然提死字，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南宫宸满脸疑惑地同沈棠咬耳朵：“这是南宫慕安排的？”

沈棠冷静地摇了摇头：“他们俩做不出这么蠢的事情，而且你看南宫慕看你的眼神，明显是觉得是你安排的。”

南宫宸苦笑：“是你安排的可能性都比是我安排的可能性。”

沈棠：“我不想利用任何一个人，除非对方自愿放弃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