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背水

南宫宸的回来给了南宫慕极大的压力。

他必须和燕婉再商议一下对策，说：“武美人如果现在死了的话，会不会有问题？”

燕婉：“只要是杀人，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现在的情况就是做得越多错的越多。南宫宸在大理寺的调查方向还是以怡妃武美人身边人为主，假如贸贸然然地毒死武美人，反而会露出一些线索马脚。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吧。”

南宫慕拧着眉头说：“不得不承认，南宫宸的确是查案的一把好手，否则陛下也不会将他叫回来。如果真叫他查到点什么，你手下的杀手要全部借给我。”

燕婉微笑道：“王爷这话说得忒生疏了，咱们两个夫妻一体本就是荣辱与共，假如他真的能查到什么，我这边会直接动手。”

南宫慕大约是不安心，想要竭尽可能的抓到自己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人，所以他面对燕婉的态度，再一次的柔和下来，绕过书桌来到燕婉面前，牵起了她的手，说：“咱们两个一起奋力拼搏了那么久，绝不能让这一切都成为水中月，镜中花，白白地从你我手中溜走。待我登基为帝的那一日，你必然是我的皇后。”

夫妻二人虚与委蛇也不是一日两日，谁还不懂谁心底的那点儿小九九，只是大敌当前，两人被迫拥抱取暖而已。

燕婉垂下头去，声音温柔：“承蒙王爷不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南宫慕做完了铺垫，眼神闪烁了一下，开口索要道：“我收买各方将领，先前的几十万两已经用光，不知王妃可有什么妙策？”

燕婉在心中冷哼一声，收买人有什么良策，无非就是掏钱而已，燕婉有的是经商手的，自然不差钱，说：“明日再派人运到府中万量现银，王爷若是不够用了，只管说，王爷要操心前朝大事，像这种银两之类的琐事不必忧心，全都交给我即可。”

南宫慕松的口气：“你可真是我的好贤内助。”

燕婉幽幽地说：“王爷花钱养这么些人也不是白掏钱的，真到了关键时刻，还需要他们才能获得胜利。”

南宫慕迟疑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这么做。”

六皇子谋逆案是前车之鉴，他举兵造反，最后的结果却是阵前哗变，被自己人出卖，导致节节败退，最后死于非命。

皇子们的谋反就像是最后的奋力一搏，不到万不得已，不想采取这样的手段来获得胜利。

燕婉眼眸闪过一抹寒光：“如果不是陛下将人逼到了这份上，谁会这么做呢？从前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好几个皇子都选择谋反这条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都是陛下逼的。”

皇帝把他的儿子一点点逼上绝路，从给予到收回再到放弃，让这些孤注一掷正处的皇子们再无退路，就像是那乌江边的楚霸王一样。

南宫慕咬着牙：“父皇眼中从来没有我们，什么血脉相连，只不过是棋子而已。”

燕婉显得更加能接受：“皇家的血脉亲情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哥哥能杀弟弟，弟弟能杀哥哥，那么父亲杀儿子有什么奇怪的？”

南宫慕一时哑然。

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毕竟拿了一首最差的牌，却打到了现在，马上就能赢，却被告知这是一场必输的局，他输不起呀。

大约每一个皇子走到这个时候，都是这个想法。

“皇帝为了除掉世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好狠的心，和这样的人斗才有意思。”燕婉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