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立储

皇帝陛下命令大总管准备圣旨，他自个神态严肃地坐在桌案前，亲自研磨，毛笔蘸了蘸墨，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开始落笔。

左右侍奉的小太监悄悄地望着，大多十几个字，看到立储、天命、三皇子几个字的时候，吓得一哆嗦，立马不敢再看。

大总管在旁边侍奉，“陛下这是准备立三皇子为太子殿下？”

皇帝露出了疲倦的神情：“朕的儿子虽然多，但成器的不多挑来拣去，唯有他可得天命。世家横行一直是朕心中的一根刺，他母族出身卑微，反倒是最得力的地方，燕家成了他手中唯一的刀子，争斗过后燕家折损，骤时，皇权才能不再被遏止。”

大总管试探性地说：“这般说来，六皇子一早便出局了。”

“孩子是个好孩子，而且有本事，朕犹豫了好久，才在他们两个中间做了抉择。太后贼心不死，一把年纪还要试图参与朝政，生于秦家，又与林家联姻，朕怕这孩子受世家裹挟，与储君之位还是失之交臂吧。”皇帝叹息道。

大总管看着那张圣旨道：“其实陛下也不用这么早做决定，要说起没有母族，九皇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呀。”

皇帝：“朕曾经考虑过他，可他一股脑、一门心思地钻进了沈家那个五小姐身上，沈家又是个不识抬举的，始终不肯将小姐嫁与皇子，辰儿手上一把刀都没有，朕如何放心将皇位交给他？这帮孩子当中朕最疼的就是他，就不要让他趟这趟浑水了。”

“父母爱子女为之计深远。”大总管行了一礼：“陛下真是爱子心肠。”

皇帝手扶在桌案上，慢慢地站起身来：“这份旨意先不对外宣布，你将它放在两仪殿的牌匾后面，等着哪一日去了，再将其取出。”

大总管将甚至收好，正要拿出去，皇帝突然说：“等等。”

大总管停下脚步，等待陛下的指示。

皇帝长叹了口气：“朕还是有些犹豫，若不是世家缘故，朕还是更中意六郎，而且秦家这些年安分守己，秦贵妃执掌后宫辛辛苦苦且从未求过后位，朕因为家世缘故，将二人逐出局去，有些不忍。”

大总管附和道：“陛下顾虑是有理可循的，恕奴婢冒昧说上一句，三皇子性格阴沉，被您斥责过后，才逐渐开始兄友弟恭敬，六皇子和三皇子争得这样厉害，若三皇子得势，六皇子会不会……奴才僭越，求陛下惩罚。”大总管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一副卑微的架势。

“你说的何尝不是朕心中的顾虑呢？”皇帝缓缓地说：“那就容朕再想想吧。”

于是这份圣旨被收到了柜子里面，柜子被锁了起来。

谁也没看见大总管的眼神。

谁也没注意到陛下推开窗，幽幽望着窗外星空时，一闪而过的狠绝，早就已经扔下了一把食物，将鱼塘搅的混乱不堪，鱼儿们争相撕咬，现在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御书房内的消息却是飞快地流传出去，还带着新鲜的热气儿，像长了翅膀的鸽子一般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波三折的剧情挑战了所有人的心脏，皇帝的抉择，令几家欢喜几家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