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爱恨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这两个问题交相在脑海当中来回纠缠，就像是黑白棋子，难以分开，又像是两条交织在一起的毒蛇在试图吞噬对方。

原来爱和恨是能够同时进行的，紧密无间，比这世上任何的东西都亲密。

沈姝在无数个夜晚，梦见了柳知意耀武扬威的站在自己面前，不断的提醒着，五皇子正是为了柳知意，才不可能要她腹中骨肉。

为了哄一个侍妾开心，沈姝所经历的痛苦一文不值。

她记得自己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时候，五皇子始终在那看着，沈姝的心中涌起一股疑惑，难道他就真的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吗？他的心真的是钢铁做的吗？

然而此时此刻陈述，已经能平静的将这个故事陈述给沈棠，她的内心似乎已经痛到了极致，而感到了麻木，没有丝毫的感觉。

沈姝甚至开始庆幸，幸亏那个孩子没有生下来，否则将一辈子得不到父亲的重视，还会一辈子活在柳知意孩子的阴影下。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她认为她了解五皇子，直到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她从来都不了解那个男人。再不能为五皇子找到什么借口，再去做什么辩护，因为她的内心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了爱的存在。

一滴两滴眼泪从眼眶滑落，沈棠抽出帕子，为她擦拭眼泪，一字一句的说：“别为了那种男人哭，不值得。”

沈姝扯了扯嘴角：“我哪是为了那个男人哭，我是在为自己的人生哭泣，我的人生看不见任何的希望。”

沈棠一时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坚定的口吻说：“我以为三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心中有谱，面对如何绝境，都会选择绝地反击。”

沈姝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眼泪顺着两颊滑落，形成了绝美的一幕：“当然，我还有母亲，母亲因为我才活着。”

有些人连哭泣任性的权力都没有，因为她的人生已经被安排的满满当当，要面对无数的惊涛骇浪。

活下去就是这么困难，但还是要活着。

沈棠叹了口气，别人的人生终究是插不上手。她沉重的说：“姐姐，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

沈姝第二日就回到王府。

沈瑛却是留下准备小住些日子。

第二日老夫人设宴款待，大家都去了芙蓉苑，还没开席，大家都凑在一起说。

老夫人抚养过沈瑛一段时间，要更加心疼这孩子。她仔细看了看问道：“你脖子上是不是有一道痕迹？”

沈瑛虽然想向家里人求助，但还是拉不下脸，又担心被人看不起，所以脖子上的伤痕被她用脂粉遮住，结果昨天一场雨，到今天都犯潮，脂粉也跟着脱落，没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