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9章 良知

沈棠最终也没有杀弗勒尔，因为对方还能帮忙解决一些繁琐的麻烦，更是这场惨剧的见证者，甚至是刽子手它的存在应该交给南宫宸来处置，说不定能挖出更多更缜密的幕后之人，将那伙人一网打尽。所以必须要忍下这一时片刻的恶心，就连斯特尔特也被她关押起来，并没有处死，这人已经是傻子了，无力回天，至于怎么死还需要考虑。

沈棠命令这所战舰前往第一星系，弗勒尔依言而行。

沈棠进入到一个休息的房间，四娘跟了进来。

四娘的手上有些血，她用刀子割开了慕容的喉咙。有尊严的死去远远胜过于苟且偷生，而且那样的苟且偷生实在是太痛苦了。

慕容甚至向她道谢，死前为数不多的清明就是尊严。

两个人沉默的对坐着。

良久后，沈棠问：“你想好了吗？”

四娘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反问道：“想好什么？”

沈棠：“我也不瞒着你，褚图南就是做人体实验的其中一人，他和斯特尔特都是研究怎么让人长生不老的，斯特尔特做的事情，他一定也没少干，你是他的下属，还愿意做他的下属吗？”

四娘沉默不语。

沈棠：“我知道他之前也做过一些实验，我见过那些怪物，甚至就连你也变成了一个怪物。但是，这是不正确的，你也看到了慕容有多痛苦，也看到了那些被做成不人不鬼妖怪一样的人，你还准备继续跟着褚图南吗？”

四娘心乱如麻，从前做实验褚图南是没有助手的，她没亲眼瞧见，也没见过这些怪物，更没有身边人被做成案例。她自个儿心甘情愿的成为怪物，那是因为一些极特殊的缘故，她当时已经快死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活了下来。

她能接受自己被变成怪物，却不能接受相伴多年的老友被弄成那个样子，甚至活不了多久。

人是很复杂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四娘想了很久，缓缓的说：“我还是会跟着大人，是他给了我这条命。”

沈棠：“那个太遗憾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四娘正想和沈棠说些什么，忽然听得一阵破空响，紧接着小腹有点痛，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肠子都流出来了。

沈棠手里拿着一把枪，手微微发抖：“我才刚救了你，现在就要杀了你。”

四娘脸上露出怒容，她手里拿着刚刚杀了慕容的匕首，冲着沈棠扑了过去，沈棠手里握着枪，照着她的额头就是一枪，她被冲击力带到倒在地上。

沈棠在她身上补了好几枪，她的眼神终于暗淡了下去。

明明伤的这么重，所有的器官都遭到了损伤，四娘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死去，嘴唇动了动还能说话：“其实我早就该死了，但是没有看到大人，我还是很遗憾。”

南宫宸：“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也不会让这个实验继续下去，但凡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让实验继续下去。”

四娘遗憾的说：“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见过光，不知道什么是良知吧。”

沈棠一枪打在她心脏上，她终于死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弗勒尔彬彬有礼的问：“需要我为您服务吗？”

沈棠点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