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息壤

余先生站在他的身边，萨科指着快触及地面的溅射形血迹：“这里的位置很低，血液的面积太大了，被枪械爆头的痕迹不是这样的。”

“会不会是死亡后，血液从伤口顺着墙壁流下形成的？”

萨科否定了他的判断：“那样的话，血迹就会呈瀑布一样流线型，像是深浅不一的彩色画布。”

“我们复盘一下当时的情况。”余先生站了起来，他拉开椅子，坐在玻璃的后面，“当时我正在值班，时间······就当做晚上八点好了！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可疑的家伙走过来······”

“警报器在桌子底下。”萨克补充他的设定。

余先生也立即改口：“我的手指放在警报器上，抱着警惕的心态······”面对陌生人，意义不明，但是隔着墙壁、随时有报警功能的情况下，心中恐怕会有一定的安全感，这时保安会做的是······

余先生用无比坚信的口吻，咬字清晰的判断道：“质问那个人的目的！”

毫无疑问，一定是警告，但是过程想必相当短暂，他立刻就遭遇了袭击，死于非命。

“没有警报······”余先生的目光看向星耀大楼，“那时这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余先生和萨科踩着瓦砾走了出来，首席调查员正躲在一旁摸鱼抽烟，余华懒得搭理他，萨科礼貌乖巧的鞠躬致意：“希尔文队长，我们先进去调查了。”

“嗯，去吧。”

余先生抱怨道：“干嘛要征求那个人的意见？他只是个废物罢了??”

“队长并不是什么坏人。还有余华，你说的太过分了。”

萨科叫他名字的时候，余先生就不敢再犟嘴了，这说明好脾气的萨科心里真的生气了。

他们很快调整好心态，集中精神到现场的调查上来，入门大厅，惨烈的电梯残骸和满地的碎玻璃还保持着原样。

“缆线断裂，电梯从极高的地方坠落下来，底部已经完全受创，这里有塌陷的可能！”

余先生神情严肃，电梯间四周的承重墙摇摇欲坠，冒着生命危险进去调查了一番后，两人记录下疑点，沿着楼梯向上走。

二楼，一具被踩得面目全非的成年男性尸体，几乎是肉糜状，书记员很‘贴心’的将尸体留在了原地，此刻已经发黑发臭，忽略那些令人头晕目眩的肠子和血块后，余先生开始推测青年的死因——

“众多的拥堵导致的恐慌性践踏事件，在灾难发生时很常见。”

不过很快，一脸平静的余先生和萨科就傻眼了。

弹孔、枪械零件、爆炸破坏、绿色血液、未知物体造成的长条形压痕、精铁匕首······两位调查员还在顶楼发现了一对脚印，帆布鞋底，清晰的烙印在石砖地面上！

“这怎么可能！？”余先生头疼欲裂，他们遇上了调查中最难以解决的困境——“疑点混杂”！

多重有价值的线索共同出现，反而会让人无法正确判断真相，枪杀案之所以那么容易破解，就是因为尸体上的伤口、子弹、弹孔，这些线索直观的指向死因，但现在，调查员无从得知星耀集团发生了什么！

绿色的血液和古怪的痕迹，说明有可能是怪物入侵······但炸弹碎片和弹孔，小规模的武装火拼也完全说得通，还有匕首和青石板上的脚印······

调查员中，余先生擅长的是情景模拟，通过对事件的还原来探求真相，萨科擅长以自身丰富的知识储备，进行逻辑性的推理。

两位传奇调查员也在这次棘手的问题上栽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