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集体

这一刻鬼眸一才终于有些明白惠瑶和令今一所说的残忍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也只是有些明白而已，因为接下来他要看到更加残酷的现实。终于他会明白这里为什么被称为地府，那是一个比阿鼻地狱还要恐怖成百上千倍的地方。

接下来的路就不那么好走了，整个队伍变得死气沉沉，大家重新回到大厅的时候方才得知方才看到的那些不过是档案库一类的设施，用于存放曾经制造过的废弃产品。接下来他们要参观的才是真正的镇灵石。

还是从一扇门进入电梯，电梯横冲直撞搞得众人晕晕乎乎，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股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这一层出来后大家都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仿佛这里的时间凝固在三五十年以前的样子。他们面前是生锈的栏杆，栏杆下面有好几层监狱一样的设施，正中心是一块沙土地，现在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一郎说即便是令今一也不愿意靠近这里。

很快铃声响起，一群穿着黑色背心的人在场地中集合，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的模样各不相同，但相同是他们都是十来岁的孩子。一郎解释说，这些孩子，包括令今一也是一样，他们每天都是按照制式化进行生活的。这些孩子每天只吃规定量的营养品，注射各种身体所需要的强化药剂，每天重复训练没有任何所谓的闲暇时间和爱好。

“这。难道他们就心甘情愿过这样的生活吗？”

面对鬼眸一的提问灵卫给出了回答。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一位资深的老者一样回答说：

“他们从出生就是这样生活的，所以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所认知的世界，这就是他们的例行公事，与那些几十年如一日的上班族没什么分别。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们会在训练结束后结束这种生活，有些人就会成为像令今一这样的大人物，继承家业，光宗耀祖。”

“我可不觉得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惠瑶低声抱怨道。

一郎说，他们当中也有天生羸弱，即使使用药物也无法完全弥补的存在。不过也请他不必担心，因为他面前的所有孩子，都姓公孙。既然是公孙家自己的事情，鬼眸一便觉得没有插嘴的必要了，争论他们的父母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些人会被留在地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时也可以拥有一些爱好。虽然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我猜你们已经见过公孙鸩了吧？像她这样的孩子，地府遍地都是。这些人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觉悟，如果连活着的心都没有的话也可以选择安乐死，只不过死后的尸骨也要沦为地府中养育彼岸花的肥料罢了。”

鬼眸一庆幸自己没有出生在这样的家族。他们仿佛一生都没有自由，不光是身体上，就连精神也被控制着，死也不得解脱。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局外人在自说自话，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公孙家既然能够绵延千百年，肯定不是靠着洗脑这么简单的，有些东西，他们这些局外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因为这个世界上，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太多了。

这些孩子就是所谓的玄黄子孙中的玄字辈，他们自幼修习武艺，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独立个体。接下来他们要去见的便是在这个家族中颇为神秘的黄子辈，这一面的景色就稍显的和谐自然一些，因为他们看起来已经像是正常人了。他们依旧是站在装有单向玻璃的看台后面俯视，在科技感十足的圆形广场上来来往往穿着白色大褂的孩子，那副娇小的身躯与严谨浓重的神色格格不入。

柯林一郎指了指中央的巨大培养皿，众人看到在圆形广场的中心竖立着一座直径将近十米的巨型圆柱体，里面的液体浑浊看不清事物。

“这里面装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