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尘埃落定

夜已深，朦胧一片，景物不得见。

众人已陷入梦乡，可钱家大院内，却并不安宁，那内院之上，有两道人影御空而战，在激烈交锋。

“炎阳天下。”

其中一人大吼，身上黑炎大亮，耀眼的若一轮黑日，扑腾着火花，炽热中带着一丝阴霾。

这不是炽阳之火，而是地狱之火，充满了腐蚀性，威力极大。

“兵指乾坤。”

在他对面，钱不够手臂一弹，股股金色气流涌出，随即凝成了一把金色的战刀，它尖锐而锋利，散发着一股股兵锋之气。

这是‘金’之属性，与一身黑炎的人所掌握的黑炎，同属五行。

战刀破空，带着一股强悍的‘破’之意，撞了上去。

只听见‘轰’的一声，若金铁相交，声音震耳，地下的众人，那耳膜都在不断地嗡鸣着。

地级异能者，实力强悍，虽不能开天辟地，毁山断海，但一掌拍断石块，一指戳破水泥墙，还是绰绰有余的。

“砰砰砰！”

距离较远，在加上天色较黑，即使有凡人注意到，也看不清，只有看到一蓬蓬的烟火，在那里绽放着。

同属五行，彼此相生相克，又实力相当，所以，两人虽均想覆灭敌手，但却无能为力，只能僵持。

天空的战场上，是如此，地下的战场，亦是如此。

重伤的李紫月和受伤并不重的黑衣人，打成了平手；赵忠防御力十足，可速度太慢，追不上红衣人，一追一走间，时间也是过去了。而白羽和水镜，倒是没有打起来，一副观战的样子。

这场战斗，到了现在，除非再有别的异能者插手，否则结局不会变：谁也奈何不了对手，是个平手。

可都已经到现在了，还有异能者吗？

答案是否定的！

有的话，早就出来了。

八个人，维持着一个恰当的平衡，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浴桶中的钱壕，正在经历着人生中的又一次生死存亡。

抱着一股悲壮，钱壕冲了上去，若一头蛮兽，与粗汉撕咬而起，可终因太弱，一直被虐着打，等到两人的神，再次分开时，钱壕所化的光球，已经无法成型了。唯有淡淡的几个光点，在昭示着，他还活着。

“小家伙，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吧。”胜券在握，粗汉猖狂一笑，冲了上来。那一张大嘴，狰狞而恐怖，宛若饕餮之口，深不可见底。

“哎！还是躲不过啊！”钱壕苦涩一笑，他真的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可老天不给他机会啊。

“这是你的命，反抗是没用的。”粗汉很嚣张，大嘴冲来，要吞下钱壕。

“我是弱小，在你面前，和蝼蚁一样。但纵是蝼蚁，也有自己的尊严。我是杀不了你，也不能拉你当垫背的，但死之前，我却能崩掉你一颗牙。”

钱壕咆哮着，带着一丝决绝，带着一丝血性，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冲进了粗汉的嘴里。

“再见了！”

他回头，留恋的看了看这个黑暗的空间。

“爆！”

接着，他眼睛闭上，心一狠，就自爆了。

一股恍惚袭来，他沉入了黑暗之中。

“哼！自爆，想得倒美。”粗汉冷冷一笑，不给钱壕机会，嘴巴迅速一合，喉咙一动，就要将钱壕的神强咽下去。

在彻底爆炸之前，就消化了炸弹，炸弹又有什么威力？

“定！”

而就在他动弹之际，一道优雅清脆若珠落玉盘般好听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

话语响起，不见他物，可那粗汉的神，却诡异的停在了原地。

好像真的被定住了。

没有绳索，没有铁链，没有枷锁，没有任何东西缠绕，自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这让粗汉恐惧到了极点。

蓦然间，他想起了一个可能，脸色大变，在心里咆哮着：“言出法随？！怎么可能？”

“你是谁？怎么会掌握这个可怕的能力？”

他真的吓坏了，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嘴巴却好似被胶水黏上一样，根本发不出声。

“裂！”

施展‘言出法随’的人，没有显行，也不知道在哪，他（她）只淡淡的说出了一个字。

声音一出，令粗汉崩溃的一幕，出现了：他之神所化的身体，在一股诡异不可见的力量影响下，毫无征兆的分裂开来。

那四肢、头颅，胸腔，不由自动的，分开了。

他被五马分尸了。

“吃吧！”这一次，倒是多了一个字。

在其之下，那原本已经自爆，化成无数碎片的钱壕之神，竟慢慢的聚拢起来，最终，凝聚成了一个才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光球。

光球中，几乎没有光亮，唯有两个光点，还暗淡无比，充斥着一股黑气。

这是神之灵，是神中精髓，和那精血是血中精华，是一个意思。

神之灵，受了重创，钱壕已陷入濒死状态，无法操控神，也无法幻化出钱壕的样子，一片朦胧。可是神的本能还在，望着眼前那充满了同样气息的‘食物’，钱壕的神，充满了贪婪，幻化出了一张口。

“这是？”看到这一幕，粗汉彻底傻眼了。

这是自己，要被吞的节奏吗？

“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