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毒攻毒

卫氏也走了上来，挑剔的打量着谢听澜。

谢听澜慢条斯理的把胳膊从谢姝卉手里抽出来，冲卫氏略一颔首。

“母亲。”

“穿的这是什么？”卫氏眼里的嫌弃丝毫不遮掩，上前扒开谢听澜斗篷的一角，然后又重重摔了回去。

“长公主的小生辰，你就穿这一身来？一看就是以前的老料子，真是上不得台面。”

谢听澜给听笑了，她嘴唇一碰，说道：“母亲，这衣裳是前年尚衣局新供的布料，纹样极难调染，一共就得五匹。长公主得了两匹特意找的最好的绣娘，帮女儿和成君一人做了一件。”

“您说这话可小声点，若是让长公主知道，还以为母亲不满意长公主给我置办的衣裳呢。”

卫氏面皮一抽，眼神立即闪躲起来，四处瞥了瞥，见无人察觉，才喘了一口气。

谢姝卉在边上安静的站着，听完全程以后，她看着谢听澜身上的衣裳，眼里多了一丝微不可见的嫉妒和艳羡。

她扬起一个笑容，“长姐别误会，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本来娘为了长公主的小生辰，特意给我还有姐姐一人做了一件新衣裳，本来是要在今天送到长姐院子里的，谁知道长姐走得早，娘扑了个空，这才生气了。”

谢听澜心里丝毫没有波澜，红唇微动，吐出一个淡淡的哦字。

谢姝卉眼睫颤了颤，笑着说：“永嘉郡主和姐姐当真是姐妹情深，这么珍贵的料子，只得了两匹，还能想到给姐姐留一匹。还是姐姐有福气……不像卉儿……”

毓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二小姐是拐着弯在埋汰大小姐吧？

毓秀正要开腔，就见谢姝卉慌张的摆摆手：“姐姐别误会，卉儿不是那个意思！卉儿是说永嘉郡主肯分给姐姐一匹布料，是和姐姐姐妹情深，不是说姐姐吝啬给卉儿分一匹，卉儿不是说姐姐对卉儿不好！”

毓秀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谢姝卉这一嗓子拔的好啊，边上好几个贵女夫人都看了过来。

说不是存心的谁信啊！

毓秀正迅速思考着如何帮谢听澜解围。

就见谢听澜皱起柳眉，语重心长的说：“姝卉，我知道你懂事，不会厚着脸皮问我要长公主赏给我的衣裳。”

“可是这里这么多人，你也不能为了替我出头，拿这件事，讽刺母亲把大舅母给我和你两个人做衣裳的浮光锦，给你一人置办了两件衣裳，却只拿边角料给我做了一双绣袜的事，拿到这里来说啊！”

谢听澜声音更响，谢姝卉面皮一僵，气的肚子疼，重重的喘息了两声。

她余光瞥了几眼被吸引来目光的贵女夫人，僵硬的尬笑了几声。

“姐姐、姐姐真会开玩笑。母亲哪里做过这种事，你一定是记错了！”

谢听澜一脸的‘善解人意’，‘小心’的用余光瞥了瞥卫氏的脸，附和的点头：“卉儿说的对，咱们都记错了。你千万别为了姐姐跟母亲作对。也是姐姐无用，没法帮你说话，只能自己在心里头心疼你。”

毓秀呛咳了一声，赶紧装作感动，别过头把脸埋进手掌里，免得在大伙儿跟前笑出声。

她不看都知道谢姝卉这会儿的脸色有多‘好看’。

这话以前都是谢姝卉的专属，她靠这句话踩着谢听澜，在大老爷和老太太那里得了多少的好处。

如今谢姝卉自己也算是尝到苦果了！

谢姝卉被卫氏看的直冒冷汗。

卫氏这会儿功夫，已经收到不少人的白眼了，偏偏她想要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抓住谢姝卉的手腕，避过众人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谢听澜，扭头气冲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