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红灯

角落处有个不起眼的门，666推开后没有像上次一样通过彩虹门传送，而是一个传统的等候区。

只见不长的过道上，几个系统并排坐在长椅上，等着过道尽头的办公室里上级的召唤。

办公室门的上方亮着一盏黄灯。红灯下方的门外站着一个剃了板寸的干练的年轻人，他拿着手写板，背靠在墙上，单脚撑着地，另一只脚弯起踩在墙上，戴着一个巨大的耳机，无聊地晃动着身体，一只笔在他手里被转的飞快。

不一会，办公室上方的黄灯熄灭了，紧接着红灯亮起。

年轻人一副被迫营业的样子，嘴里叼着笔，斜眼瞟了一眼手写板上的名字，说：“AIC99。”

长凳最远处，也是离办公室最近的位置上，站起来一个家伙，他不得不蹲起来弯下腰才能勉强不撞到天花板。

年轻人看了看他，核对了一下信息，接着两人小声说了几句，年轻人示意他进门。

AIC99朝着年轻人点累点头，便推开门进去了。

门上的黄灯又亮了。

开关门的瞬间，666看到房间里面仿佛太空一般，布满星辰。

“喂，别向里面看！”666前面更靠近办公室的一个带着帽子的人低声说着话，眼睛却只是看着前面的地面，假装没有说话，“听说提前解除神判，会被记录负面信息，我觉得你，你还是要不看的为好……”

说完他偷偷瞄了一眼门口的年轻人，见年轻人依旧戴着耳机摇着头，生无可恋的样子，这才放心微微向着666歪过头，偷偷抬起手，眨眨，跟666打了个招呼。

666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抬起手，低调得打了个招呼：“谢谢……嗯……朋友。”

“我叫蓝天，我之前是个宠物关爱系统。”

“我叫666，嗯，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系统……”

“啊，他们说你必须有个目的，要不然，肯定得红了！”

“红……是？”

“喏！又红一个！”蓝天朝着走廊尽头努了努下巴。

只见门上的灯又一次变红，接着年轻人又开始核对下一个人的信息。

“绿色就是安全，也就是虽然会遇到新的宿主，但是还能保留记忆。而红，就是Delete！他们会把你的一切记忆删除，会按照你的情况，赋予你新的系统功能，我听说有的系统被弄去扫地了，有的去洗碗，还有的去擦泳池了……最主要的是，你，没了记忆，就不复存在，也就无所谓你了……”

666咽了咽口水……

“那他们，就是上级神判，会怎么确定要不要‘红’了咱们呢？”

“哦！拜托，你是个系统！当然是系统的那些条条框框了！比如……咳咳！”蓝天看到年轻人动了一下，就赶忙咳嗽一下提醒着他身边的666，好在年轻人只是换了条腿站着而已。

“他们会看你在上一段任务过程中的成果，比如技能树的深度啊，广度啊，宿主一生中有没有过人的成绩，跟宿主只见的羁绊程度啊，当然还有你……你是如何失败不得不来到这的……”

蓝天说着，似乎有些局促，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拉了拉衣领：“我就很担心自己最后这条，毕竟……我虽然协助宿主养育了无数宠物……嗯，我是说……主要是宠物。但后来，宿主竟然用这些技能，养成了无数……后宫老婆，这些可不在我的计划内……”

666听的发蒙，他将目光移到走廊尽头，这次的黄色灯光亮很了久。

“然后他就被情敌……杀掉了！”蓝天说到这，颇有些难以启齿，“我的使命确实没有完成……所以我估计很难通过……嗯，我说了这么多，那666你是做什么的？”

666一下被问得有些尴尬，于是赶忙编了个谎话掩饰了一下：“我是一个……嗯……冒……冒险系统，帮宿主，嗯，完成冒险！”

“嘿，你这个有意思诶！那你是……”

“我……嗯……我的宿主最后大战巨兽……英雄救美成功，不过身负重伤……”666编的口若悬河。

“哇，这个赞！哥们，我可真羡慕你，主要是你这个足够爽，足够痛快，绝对不会被红！

“哎，不像我……”蓝天的声音低落下来，但马上又提高了语调，“不过，能有跟宿主一生记忆，似乎我这辈子也足够了。想着我和宿主养育的第一只狗，你知道吗，最后那狗成了当世第一名犬，献给了帝国的最高帝王，就这一只狗，给宿主赢得得了一生用不完的金币！我们实在搬不动，最后花了一个金币雇了辆车才把那些金币运回去。当然，最让我开心的，还是看着宿主迅速成长……第一次完成喂食任务、第一次与宠物完成交互动作……啊，那些可真是美好的回忆啊！”

666听着蓝天的话，无数回忆也涌上心头：“嗯，是啊，我也很怀念。比如，我跟宋正，也就是我的宿主第一次打败敌人，哈哈，说是敌人，其实就是个虫子。不过我们俩都吓尿了！毕竟是第一个敌人，况且我们也手无寸铁！但是我们把虫子连同附近的所有东西，直接清除了！我们俩一起说了句卧槽，这把我们爽的！”

“对对，就是这样的痛快的经历……哎，‘人生若只如初见’……我的宿主难过的时候总叨念这个！我觉得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