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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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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顾维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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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一边对蜜月旅行疯狂心动,另一边又舍不得父母。

原本已经说好陪父母的,因为工作,休假日一拖再拖。白锦宁和林思谨就她这么一个独生女,她回家的次数已经算少了——

犹豫间,顾维安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如问问伯父伯母想不想一同出去玩?”

白栀放下筷子:“还能这样?”

“怎么不能?”顾维安淡定地饮茶,“我早上刚刚打电话问过,伯父准备陪伯母去黑斯廷斯参加中世纪节庆典。”

白栀眼睛亮晶晶。

“英国近期气候正好,是一年当中最适宜度假的时候,”顾维安悠悠开口,“中世纪节除了观看马上对战比赛、骑士比武之外,还能品尝到一些中世纪风格的美食。”

白栀开始心动。

“刚好,”顾维安不紧不慢,又抛出一个诱饵,“我在那边有一套房产,虽然不大,但足够让尊贵白小姐和她父母悠闲地度个假。”

白栀斩钉截铁:“什么时候订机票?”

顾维安笑了:“随时为白小姐服务。”

顾维安处理事务的速度非一般能比,次日,白栀就开开心心地挽着母亲的胳膊登机。

行李这种事情由男性家属负责,林思谨与顾维安交谈,神色凝重:“这个节骨眼上,你跑来度假……留顾清平一人在国内,就不怕出意外?”

林思谨对世安集团近期的变动略有耳闻。

在顾维安的授意下,董事会有一部分要求顾万生归还顾清平当初代持的股份,并要求顾清平进董事会,甚至让顾万生退位让贤。顾万生谋求了这么久,哪里肯放手,如今正是白热化阶段,偏偏顾维安这个幕后主谋出来悠闲散心。

“没事,”顾维安展眉,看着前方正笑着与母亲说话的白栀,“我不出来,顾万生也不敢亮他手里的王牌。”

林思谨摇摇头:“你啊。”

白栀不知道两人间的谈话,近期繁重的工作压得她喘不动气来,好不容易出来散心,自然不会再去想这些让她脑壳疼的事情。

顾维安所说的那套房产“不大”,的的确确是谦虚了,黑斯廷斯是一个坐落于英国南部萨塞克斯的海滨小镇,而顾维安的这套房产刚好在视野最佳的地方,总共有五个卧室、两个书房、三个卫生间和一个漂亮的阳台,站在阳台上远远眺望,能够清晰地看到多佛尔海峡。

英国的夏天温度并不高,七月的平均温度甚至不到20,对于苦夏的白栀来讲,这种气温简直完美到极致。

很多英国人选在这个时候前往西班牙的热带小岛进行旅游,也有人如白锦宁这般,兴致勃勃地参加中世纪节。这个节日是英国的传统,一般会围绕着某个古迹举行,时长从一个周到一个月不等。

当初发生在黑斯廷斯的著名战役决定了英格兰的王位,因此,每年来这里参加的游客络绎不绝。

从毕业后,白栀第一次心无杂念的游玩。

萨塞克郡有着湛蓝的天空,犹如大朵棉花糖般的云团,山谷中,羊群漫山遍野,漂亮干净到犹如一副油画。而黑斯廷斯这个海滨古城中有着中世纪风格的街道,古董店和博物馆随处可见,以及拥有着长长玻璃通道、奇奇怪怪各类海洋生物的海洋馆。

白栀白天和父母、顾维安一同游玩,晚上则是咬着手,眼睛红红,隐忍着不敢发出声音。顾维安体贴地将自己的手给她,要她咬着,在她不小心漏出声音时笑着提醒她:“隔音效果很差,别被听到啊。”

这样说着,他却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打算。白栀险些喘不过气,只能含糊不清地骂他混蛋。

温柔也是有的,白栀最喜欢也是体验感最完美的一次,窗台开着,风裹杂着沉静的大海气息,她与顾维安在月光下接吻,光洁的木地板被弄湿了一片,像是月亮不小心掉的眼泪。

在这里,顾维安也没有国内的拘束,他会为白栀购买传闻中用中世纪配方制作的姜汁饼干,还有传统鹿肉馅的肉馅饼。白栀对现代的英国食物疯狂吐槽,却很喜欢这种小点心。

两人也计划好了,等过几天白锦宁和林思谨回国,顾维安会陪白栀去她心心念念的贝克街221B看看,圆一圆她的推理梦。

抵达黑斯廷斯的第五天,趁着顾维安和林思谨在书房中谈话的空闲,白锦宁拉了白栀出门,还在抱怨:“顾维安这脾气怎么和你爸差不多?天天疑神疑鬼的,难道我们两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白栀不这么想,她试图劝母亲:“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我今天早上右眼皮总是在跳……”

“迷信,”白锦宁批评她,“你可是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接班人,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白栀拗不过母亲,只能陪她去逛。

刚走出门,打了个喷嚏,不得不退回来找衣服穿。

她的外套都在楼上,顺手拿起顾维安的一件风衣套上,在白锦宁连声催促中,她匆匆忙忙地扣好扣子,走出去。

这边有一家传统的裁缝店,白锦宁这几日天天过来,她很想要一件传统的手缝衬衫,和师傅交流了好久,师傅才勉强同意为她抓紧时间制作。

今天刚做好,白锦宁去二楼的试衣间试衣服。

而白栀则是在楼下悠闲的喝茶,看书。

从小到大,她一直接受着良好的英文教育,这些知识储备足以让她读懂杂志上的内容,正看着,她忽然听见楼上传来白锦宁仓皇失措的一声:“栀子!快跑!!!”

继而是中午倒地的声音。

身侧的师傅听见这一声尖叫,眼镜都没有摘,慌里慌张地往楼上跑,连声询问。

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声音一下沉重过一下。

咚咚咚。

听到母亲这样叫,白栀心一下子被提了上来,她紧紧跟在裁缝后面,心中不安感愈发加重。

刚到二楼,一个陌生的黑西装男人飞扑过来,师傅也不是吃素的,和他扭打在一起,两个人没有站稳,咕咕噜噜地从楼梯上倒下去,一阵乱响。

二楼空间并不大,周围摆满布料、衣服和架子,而正中央的沙发上,白锦宁半边身体倒在地上,顾万生坐在猩红的沙发上,正在伸手触碰白锦宁的脸颊。

白栀热血一下子冲到头顶,她抄起旁侧的一根圆木,用力砸向顾万生的后脑勺:“住手!!!”

顾万生躲开,他眼睛是充血的红,微微浮肿,冷笑一声:“挺好,母女俩?看来我这次来的不亏。”

他审视着白栀,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以前你小时候天天和清平一块玩,我倒是没想到你现在能长这么漂亮。早知道现在,当初就该早点下手,也尝尝是什么滋味……不过这样也好,你也能对比对比,我和顾维安到底是谁比较厉害。”

白栀没有和他斗嘴的打算,她拿着那柄圆棍,用力地朝顾万生的头部砸下去。白栀大学时向一位日本学姐学习过剑道,虽然只是点皮毛,但几步之中,仍旧稳稳地砸中顾万生的肩膀。

没想到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砸中,顾万生捂着肩膀,变了脸色:“贱人。”

他拿起旁侧的铁熨斗,对准昏迷中白锦宁的脸,威胁白栀:“现在就放下你手里的东西,不然我就砸了。”

那铁熨斗有些年头了,和古董差不多,虽然没有烧红,但这么一下子下去,还是头部,白锦宁一定会受重伤。

白栀咬牙,松开手。

圆棍咕咕噜噜地掉落在地。

顾万生很满意她的表现,拿着熨斗,走到白栀面前,在她企图踢他之前,重重的一熨斗砸在她膝盖上。

白栀疼的站不住,闷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铁熨斗也掉落在地。

顾万生蹲在她身侧,声音带着无节肢动物的腻感:“还挺有骨气,我就喜欢你这样有骨气的人。”

看着白栀伤了腿,顾万生自认为已经稳操胜券。

他也不着急——时间多的是,好不容易看到这对母女落单,有的是手段折磨她们。

哦不,是折磨顾维安。

顾万生咬牙切齿。

顾维安不是想要他的资产么?不是对这个妻子百般疼爱么?

他原本是想找顾维安谈判,冷不丁看见这母女俩落单,顿时起了别的心思。

顾万生准备录下白栀和白锦宁的视频,届时看看,顾维安究竟是选择和他继续做对,还是选择保全妻子以及丈母娘的名声。

顾维安喜欢白栀,他偏偏就糟蹋了。就像当初的顾文经,再怎么张狂,后面那个老婆还不是跟着他……

白栀忍着膝盖的剧痛,如今站不稳,她就拿身边能拿到的东西朝顾万生砸过去。

但这些无济于事。

她近期一直在锻炼,可体力终究有限,不管再怎么努力,也阻止不了顾万生。

顾万生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她:“躲什么?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了,能和那个野种睡,怎么就不能和我了?”

他越说越激动,神态有些发癫:“陆靖,当初先遇到你的人是我,你中暑后,背你下山的人也是我……那个野种有什么好?”

白栀不说话,她强迫自己冷静,四下寻找能够拿到手中、作为武器的东西。

她看到了工具箱。

白栀已经退到角落,她打翻工具箱,里面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但是并没有引起顾万生的注意。

她咬牙,从翻到的工具箱中拿出一把裁布刀,悄悄地背在身后。

顾万生蹲在她面前,伸手揪着她头发,拽起来,那表情已经不像正常人:“陆靖,你说话,为什么嫁给那个野种?”

等不到回应,他摸索着解腰带,神色也狰狞:“没事,他妈睡了我爸,我就睡他老婆……”

白栀能清晰地闻到顾万生身上的气味,忍着呕吐感,趁着他低头解皮带的空隙。白栀双手握刀,用力地刺中顾万生的胸口。

她这一下用了极大的力气,震到手腕都发麻。

顾万生刚解开腰带,自以为已经把她逼到绝境,没想到还被刺了一下。他吃痛,痛骂一句,劈手就要夺刀,在他动作之前,白栀拔刀,翻身躲过,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顾万生捂着伤口,看着手上沾到的血,难以置信地看她:“贱女表子,和你男人一样贱!”

他被彻底激怒,低头找棍子,要砸白栀方才的伤腿。

白栀方才那一下纯粹是趁着顾万生没有防备,现如今难以下手。

她先前哪里吃过这种苦头,硬撑着站起来。咬牙,强忍着腿部的疼痛,瞄准顾万生的腹部用力捅刀——

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上面,顾万生瞬间发出杀猪般的声音,连连后退几步,喷溅的血落在白栀外套上、脸上,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狠心将刀用力推进去。

顾万生吃痛,后跌被衣架绊倒,后脑勺重重地磕在方才的铁熨斗上,一声也未吭,闭上眼睛。

白栀仍站在原地,她手上,脸上,还有衣服上都是血。

她懵了。

从小到大,她唯一弄出血就是割破自己的手指,别说残害别人,她连小动物都没有伤害过——

心跳声如擂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一下重过一下。口中仿佛也泛出淡淡的血腥味,白栀后退几步,眩晕感和呕吐感翻天覆地袭来,世界好似旋转不停。

她什么都听不到了,直到有人把她抱在怀中,熟悉的好闻气息仿佛把她从阿鼻地狱拉回人间,提醒着她尚在人世。

白锦宁还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

方才的都不是梦。

在这个度假的小镇上,顾万生企图猥亵她和母亲,被她一刀插中腹部。

白栀终于听见此刻正在拥抱她的男人声音:“栀子,别怕,别怕,我来了。”

她抬头,看到顾维安的脸,声音颤抖:“我好像杀——”

“没事,没事,”顾维安沉声安慰,“有你男人呢。”

他看了眼地上的顾万生。

顾万生紧紧闭着眼睛,胸口上插着一把刀,汩汩的鲜血从伤口中溜出来,浸透衣服,很快,弄脏了地板。

安静两秒,顾维安闭一闭眼,迅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与白栀身上的男式风衣做了交换。

白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现在已经丧失思考能力了,巨大的恐慌将她彻底淹没,呕吐感如潮水袭来,手指在抖,连带着牙齿也在打架。

明明是夏天,她却这样冷。

方才的挣扎和打斗已经消耗了白栀所有的体力,任由顾维安给她穿上完好的衣服,任由顾维安将她扶到椅子前坐下。

白栀语无伦次:“我拿刀是防身……不是故意……”

“没事,别害怕,不是什么大事,”顾维安迅速地穿上那件带血的男式风衣,“栀子,你冷静,听我讲,时间不够了。”

白栀不理解他说的时间不够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耳侧听到隐约的警笛声。

由远及近,正在逐步靠近。

中世纪节吸引了不少外地的游客,为了保证庆典正常进行,巡逻的警察也增加了不少。

这边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一定有人报了警。

顾维安拿出湿巾,仔细地擦干净白栀手上、脸颊上溅到的血液。

他擦的很认真,眼角,唇边,耳侧……

一点儿也没有放过。

那些脏污的血,都被他一一擦拭干净。

“别动,”顾维安说,“我们需要快点。”

我们?

做什么?

擦干净她脸上的血液后,顾维安走到地上的顾万生面前,拿着含酒精的布料,冷静地、细细地擦拭掉刀柄上所有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

然后,顾维安拔出刀。

重新插入顾万生的胸腹处。

血再度溅到顾维安的身上、手上,他眼睛一下也未眨。

如今这刀柄上全是顾维安的指纹。

白栀终于明白顾维安要做什么了。

他在伪造证据。

伪造出一个他失手伤了顾万生、让她清清白白的现场。

脸颊和手上皆沾了血的顾维安穿着那件带血的衣服,他走到白栀身边,凝视着她苍白的脸。

“栀子,夏雅之和你父亲都在楼下等你,江檐律师和我聘请的另一位律师会很快赶过来,他们会保证你的安全。无论警察怎么问,你都要保持沉默,不必应答。以英国警察的智商,他们不会怀疑你,”顾维安单膝跪在她面前,沉声嘱托,“不要担心普珏那边,我不在的时候,留下的那些人也能保证公司正常运行。另外,我所有账户的密码都是你生日,在瑞士银行有个账户,开户时用的你名字,里面存着……”

听他这样有条不紊地交代着,白栀脸上没有血色。

她问:“你什么意思?顾维安,我——”

耳侧警笛声越来越响,刺耳嘈杂,一下高过一下,像是催命符。

“先听我说完,快来不及了,”顾维安打断她,“不用在意世安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你有什么疑问就去问夏雅之,他绝不会背叛你。你放心,我在英国还有许多业务往来,这种事情,他们会竭力为我斡旋,也会有顶尖的律师为我辩护,这只是个短暂的离别,你就当我临时出差。当然,在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中,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和其他男人来往亲密,我会吃醋。”

警笛声在楼下停住,这房子很小,警察快要上来了。

“回去以后好好休息,睡一觉,”顾维安细细叮嘱,“别再贪凉吃坏肚子,好好在意自己身体。以后想出去玩一定要找人陪着,英国治安不如国内,尤其小心扒手。栀子,一直以来,你做的都很出色,我为能拥有你作为妻子而感觉到荣幸。”

说到后面,他声音略低。

胳膊抬了抬,顾维安想要拥抱白栀,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血,又放下。

脏了。

白栀眼睛酸疼,泪水盈眶。

“哭什么,”顾维安笑了,他如今满身血污,没办法为她擦去眼泪,也没办法再给她一个安慰的吻,他放缓声音,问,“栀子,我是不是还没有向你表白过?”

白栀摇头,她搂住顾维安的脖颈,用力地拥抱他,眼泪落在他脖子里,烫的顾维安一颤。

她嗓子发疼:“等我们一起回家后,你再说。”

这一次,顾维安没有采取她的意见。

“我爱你,栀子,”他说,“这么多年,从未改变。”

脚步声杂乱,警察已经到了二楼,举着枪,大声叫着:“Armed police!freeze!don't move!show me your hands!”

“对不起,”顾维安在白栀耳侧温声道歉,“明天不能陪你去贝克街221B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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