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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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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他拆包装的空隙。白栀蹭蹭蹭地在桌子上往后挪了挪, 对顾维安表示了自己的严肃谴责:“你怎么能套路我?”

“哪里套路了?”顾维安随手将包装盒丢进垃圾桶中,反问,“我刚才对你说什么了?”

白栀:“……”

他什么都没说。

顾维安太了解白栀的心理了, 知道她争强好胜, 也清楚地记得先前的邀约, 故意做出这幅姿态来。

意识到这点之后, 白栀说:“老狐狸精。”

顾维安将手里的薄片片放在桌子上, 按住白栀的腿, 防止她乱动,尽是笑意:“小兔崽子。”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升温,氧分子在噼里啪啦地纠缠跳舞, 是最热情的弗拉明戈。

白栀的手指搭在顾维安的胳膊上, 体温互相纠缠亲密, 瞳孔不自觉放大。

桌子的高度并不算高,白栀仍旧需要仰脸, 才能够触碰到他的唇。

白栀冷不丁想起先前廖一可转给她看的一句话, 说在床上时的吻都是有目的性的。

白栀不清楚如今这个吻是否有目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她还是顾维安主动, 在她大脑开始思考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自然而然地触碰在了一起。

经过她方才那么一打岔, 顾维安没有再急着拿东西,反倒是加深了这个吻。

吻过之后, 他一手扶着白栀, 另一只手与她手指交握,要将她整个手掌都握住,逐渐沿着手腕、臂膀往上,直到捏住她的下巴。

“刚才撩拨的那么开心, ”顾维安垂眼看她,“乱摸总要付出代价,这个道理,白经理难道不明白?”

白栀还在嘴硬,不肯饶过:“明明是你主动勾、引我。”

办公桌如战场,两人就在这桌上谈判。

一人站一人坐,顾维安俯身靠近她,白栀后退后退再后退,膝弯触碰着桌子的边缘,坚硬的木头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她不在意,不服输地与顾维安对视。

以前的她就有这股不肯低头的执拗劲儿,只是爱意淡化了她的固执,如今重逢后,白栀不再掩盖自己的本性,天不怕地不怕。

她控诉他:“我算是明白过来了,你这招是诱敌深入啊。你说,如果不是别有所图,你干嘛在办公室中放这些?”

顾维安说:“以防万一。”

“这个位置,你明明就是计划好的,”白栀指责,“大骗子。”

她拽着顾维安的领带,在手上绕成圈,顾维安纵容着她,控制住她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在白栀噼里啪啦一通抱怨完毕后,他才端起方才倒好的水,递到她唇边:“累了?先喝点水。”

白栀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样抱怨着,她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啜着。

温度刚刚好,她方才也的确说累了,口干舌燥。眼看着快要喝光,听见顾维安淡淡的声音:“多补充下,免得等会没得流。”

白栀:“???”

您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她震惊抬脸,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顾维安问:“还喝吗?”

白栀摇头。

顾维安把杯子放在桌子的边缘处,防止被打碎,拉着她两条腿,轻轻松松拉到边缘处。桌面是滑的,与衣服摩擦,顺畅到犹如冰块从结冰的河流上滑过。

像是滑冰场上遇到一棵挺拔坚硬的树,白栀猝不及防撞到树上,而顾维安如今就是那棵树。

“那我开始拆礼物了,”顾维安含笑,要她将胳膊搂住他脖颈上,在她耳侧低语,“抱紧点,方才那么闹,傻不傻?还不是自讨苦吃。”

有些人一点儿也吃不得苦头,而有些人却对此偏爱。

大小就从糖窝里面长大的白栀不清楚自己究竟属于哪一种类,仔细琢磨后才明白,原来她喜欢甜中带点苦头的,刚好是顾维安这一款。在这种事情上,温柔和粗暴意外的并不会冲突,白栀会贴在他颈窝掉眼泪,也能感受到他将手护住她头部的温柔。指腹触碰着手背上的青筋,白栀咬到喉结下方的血管,再深似乎就能咬出血,这样的危险地带,顾维安纵容着她,不曾皱眉,只是低声一哼,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有丝毫阻止她小尖牙的打算。

宽大的办公桌,上可见星辰下是流光溢彩的城市,白栀先前的幻想,在今天终于一一得到了实现。比起来视觉和听觉,眼下的触觉显然更加敏锐,白栀跪伏在落地窗前,膝盖触碰着地毯上精美的花纹,右手搭在玻璃上,炙热的气息强势入侵冰冷的玻璃,她眼睛也弥漫出淡淡的雾气。一口气要分好多次才能成功呼出,这个次数取决于由他掌控的频率。

窗外的夜幕并没有什么星星,反倒是汹涌澎湃的浓丽墨蓝色,宛若画家挥动着巨大的狼毫笔,大挥大撒泼出来的山水图,浓郁到要淹没整张画卷。

身后顾维安自后拉着她的左臂,托着她,与她在落地窗前亲吻。

脚下是CBD核心区域,车流如织,又似日夜不停的溪流。

她也成为水,上善若水,包容万物,不同的是只包容眼前人,彻底成为他的形状了。

在外值守的夏雅之掐着时间点,足足三小时,时针稳稳指向十二点。

到凌晨了。

他镇定地看书,难得的闲暇时节,将《Euskadi》上册从头到尾稳稳当当地翻阅一遍,终于听见办公室的门响。

夏雅之放下书,抬头。

顾维安走出来,他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正装,只是颜色比方才那些稍稍浅一些,旁人很难看出区别。

顾维安问夏雅之:“清平和林霜还在聊?”

夏雅之点头。

顾维安看了眼时间:“时候也差不多了。”

夏雅之问:“现在需要叫人进去打扫么?”

他方才不经意间从门中窥见,桌子上的文件落了一地,杯子也跌落在地。

许是不小心撞倒。

“明天吧,太太已经睡下了,”顾维安简短地开口,“地毯全换。”

“全换?”夏雅之愣了下,“好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今天下午,先生不是刚让人换了地毯么?还特意要求亲肤柔软的材质。

夏雅之不会质疑顾维安的决定,跟着顾维安一同前往茶室。

而办公室的小房间中,白栀很没有形象地趴在床上,裹着温暖的被褥,睡的香香甜甜。她完全不知道顾维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他无奈地用手戳着她的脸颊,提醒:“还欠一次,你先好好休息。”

白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耷拉着眼皮,搂着枕头,回应:“滚蛋。”

-

茶室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续水、换茶。

无论怎么更换,都是老君眉。

顾清平的心随着林霜的讲述一点一点往下沉。

顾清平对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人有着印象,他小时候总是啼哭不止,陆晴却不耐烦带孩子。

或者说,陆晴完全没有为人母的意识,她的日常就是看秀逛展下午茶,花钱如流水,却连一根糖果也没有给顾清平买过。

林霜原本在花园中工作,后面被陆晴看上,安排她来负责照顾顾清平和顾维安两人。

顾清平印象中,照顾他们兄弟俩的人很多,有专门负责做饭、负责陪玩……林霜是就是负责带他们在花园中玩的那个。

后面陆文经猝然离世,家中聘请来的人基本上都被遣散。那时候顾清平年纪还小,也不去了解这些人的去向。

谁知道顾维安竟然将人找了回来,还告诉了顾清平一个秘密——

早在陆晴还在世的时候,就多次与顾万生出轨。

林霜手指拢在袖中,低着头:“……顾文经先生后来也发现了这事,他和顾万生吵了一架,还撕了刚给他送来的画。晚上,顾文经先生没收了太太的卡,不许太太出门……第二天,顾文经先生因为严重过敏反应去世。”

顾清平感觉自己也快不能呼吸了。

咽喉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让他喘不动气。

林霜说的很多,不仅仅是这些,她上了年纪,思维有些混乱。虽然经常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这些事情……明显都是事实。

而这些事实,又指向另一个顾清平先前不敢想的结果。

有可能,是顾万生谋杀了顾文经和陆晴。

话到这里,只听茶室的门被推开,顾维安走进来。

林霜立刻朝他躬身:“大少爷。”

哪怕已经过去十多年,她还是保持着这个迂腐的习惯。

这些要求,还是陆晴强调、训练出来的。

她就好这么个浮夸的调调。

顾维安语调平稳,让助理将林霜送走。他坐下,问一脸僵硬的顾清平:“现在能好好和我说话了么?”

顾清平一言不发。

“顾万生又和你说了什么?”顾维安问,“你信他,还是信你哥?”

顾清平坐不住了,他盯着顾维安的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旁侧的人有条不紊地将桌上的杯子、茶壶收走,换了新的过来,冒着氤氲的热气。他仔细地为两人重新斟满茶水。

顾维安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端着茶壶离开,走出之后,将门关紧。

房间中只剩了兄弟俩,面对面而坐。

顾维安没有碰茶杯,他手放在膝盖上,极为放松的姿态,问:“你指的什么事?”

“你和我……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顾清平说的艰难,“咱们俩压根就不是什么兄弟。”

“怎么说没有?顾文经和顾万生是亲兄弟,我母亲和你母亲是堂姐妹,”顾维安说,“从遗传学角度来讲,我们有部分基因来源自同一祖先。”

他说话时不疾不徐,淡定从容。

顾清平先前焦灼如火烧火燎,看顾维安如此镇静,也渐渐冷静下来。

“那你还对我这么好,”顾清平苦笑,“哥,你知道顾万生可能是我亲爹……”

他说不下去了,梗住:“你还要我去拿世安的股份。”

“血缘这种东西,没你想象中那么有用,”顾维安说,“并不是所有父母都爱他们的子女,你没必要为此畏手畏脚。”

顾维安容色冷淡:“我想不通,你能为这种没有丝毫用处的血缘纠结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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