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景寻一番操作后，那段视频果然一直流传在了网上。
尽管微博上热搜被压了下去，但因为视频一直存在，外加上曝光了一些品行低劣、游戏生命富二代们行径，顺带激怒了网友们仇富心理，所以话题度也跟着居高不下。
精准上镜林立和其他人想花钱把视频删掉，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那视频就像雨后野草一样，割掉了一茬儿后很快又在其他地方疯涨。
后来他们又请来黑客，也同样没能得偿所愿。
甚至不止删不掉，连为什么删不掉原因也找不到！
只知道视频是被安置在了防火墙过高域名中，至于谁干，怎么做到，如何攻克……一时半会儿还都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林立等人焦头烂额，就连涉事沈勃翰也不好过。
虽然镜头中没有他身影，但林立他们都是跟他玩儿，这事他家里人都知道。
现在那几个人被网友们争相嘲讽，热度一直下不去，事情也就自然被他家中长辈知晓。
沈勃翰直接被他妈妈叫回去训话：“听说昨天晚上你也在那家店？你怎么回事，多大人了，怎么还跟着他们在一起鬼混！”
身为沈勃翰生母，杨念娇年纪轻轻就做了续弦，今年才刚过四十岁，面部看上去依旧年轻靓丽，只是精致妆容也难掩憔悴和疲惫。
视频中那个青年到底为什么上了天台，那些富二代们为什么要逼他跳楼……别人不知道真相，对儿子方方面面都很关注杨念娇却可以猜到。
她靠在沙发上，语气严厉：“沈家现在是什么局势？外面人现在都在说你大哥怎么样好，你倒好，主动露马脚给人家是不是！”
一听说自己大哥，沈勃翰就有些不服气。
但面对母亲责骂他也只能忍着。
这次差点被全网喷事实也确让沈勃翰有些后怕。他没想到那段视频会火成这样，幸好昨天他没上天台……
“幸好昨天你没上那个天台。”
杨念娇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你平时就不能做一点正事，说着要隐瞒身份好好读书，结果却去泡学校里同学？沈勃翰，你真是……你总说不服气你大哥，那你也瞅瞅人家，无论回国前还是回国后，他什么时候闹出过这样丑事！你就不能让妈妈省点心，在你爷爷面前好好表现？”
杨念娇是个要强人，并不想承认别人好，这次她实在是被气到了。
沈勃翰也从来都最讨厌跟沈逸烬作比较，但在这个沈家，只有他们母子是一心，他也知道如果不是他妈这次真被气到，也不会这么说。
沈勃翰没辙，只能继续挨他母亲骂。
“这件事情我不管你们怎么弄，要尽快给我平息下来知道吗？！难道你想等你爷爷或者沈逸烬知道这件事，让他们出面给你摆平吗？”
“……是，我知道了。”沈勃翰垂头丧气地应着。
说容易，其实操作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尝试删除视频失败后，除了在各大论坛上砸钱压热度以外，他们也尝试着买水军带节奏给自己洗白。
可怎么洗白呢？
说当时那几个打赌人只是在开玩笑，网友显然不信。
——毕竟那视频很长，从严景寻神情绝望地上天台，到他头也不回地走下去，前前后后都被人拍了进去，内容简直不能再真实，林立他们确说了很多过分话。
想解释为网友断章取义都做不到。
想把锅甩给严景寻，说苍蝇不叮无缝蛋，说他罪有应得。
……虽然沈勃翰最初也不想这样做。
可谁想，甩锅计划也干脆没有成功。
——昨晚严景寻就像变了个人，那种坦然沉稳气质简直吊打了林立等人。
严景寻模样是时下最流行小鲜肉款，唇红齿白，偏偏视频上他又极为纤尘不染、清纯讨喜。
视频前期他表情上绝望不是作假，后期他说话又让一众为他揪心网友扬眉吐气，甚至有网友直接称自己见识了一次生命蜕变和觉醒，还为这次事件画了条漫……
路人们一边倒地支持着视频中他，跟他一比，林立那几个简直可以说是嘴脸丑恶。
谁好谁坏一目了然，能怎么甩锅、怎么洗白？
为此，沈勃翰等人着实大出血了一次：
他们只能不断挑起新话题，给娱乐圈几个流量轮番买热度、炒作，以期转移网友们注意力，压下那个视频热度。
闯了祸、破了财二世祖们不得不安静躲在家里低调两天，等风波过去。
这期间，景寻已经以普通大学生身份回到了课堂上。
将视频保存在网络上是他亲手操刀，但后续针对富二代们舆论展开却是景寻没想到。
算意外之喜？
反正对于渣攻和他小团伙们悲惨境遇，景寻一点儿都不觉得过分。
如果昨天没有换成自己，原主真被他们逼得跳了下去、被人骂不自爱时候，又会有谁出手，将这段视频从网上删除？
更何况还有那杯加料水仇……
当然，景寻也不想挑事儿，凭一己之力惩罚那些人。
考虑要不要给这件事情加一把火，主要是他知道那几个以渣攻为首二世祖还都是二十出头、生活在象牙塔里学生，其实没什么能耐，哪一个都是要仰仗家里才能生活。
他以前没少跟这样富二代们接触。
只是那时候他们还要尊称他为老师。
这次故意保留视频在网上，也是想闹到他们家里都知道这件事，也好出面管制下自家熊孩子。
不为别，只为了自己能摆脱渣攻纠缠。
——他记得学长说过，书中渣攻跟反派大BOSS是同父异母亲兄弟，二人从小关系就不好。
后面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兄弟二人关系更是彻底决裂。
而且这本古早小说还不是时下流行打脸爽文流，反派大哥业务能力比渣攻强百倍，渣攻却自持是沈家子孙，总想跟他大哥一较高下，于是每每被虐。
据说作者写这样情节是为了交代渣攻性格成因，给他几次三番虐受找借口——沈勃翰是因为哪哪儿都比不上自己大哥，从小就被人做比较，所以长大了才越发变态。
他对受时好时坏，拥有时候觉得烦，等受心死如灰离开后又将人抓住、与之纠缠，不准受不爱他，这些敏感脆弱性格在书中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这是被放大扭曲人性。
只是为了处理这一段渣攻心路历程，作者在剧情和其他人人设方面用笔墨都不多。
连对书中那位终极大反派，作者也只是用“暴戾恣睢，喜怒无常，面透凶恶”这样文字来形容。
记得当时在车上听裴学长描述这位反派时，对方还唏嘘地表示过，作为读者，很明显反派比渣攻要更讨人喜欢一些。
“我们大哥也很惨啊。”
景寻听到学长原话是：“要真说起来大哥比沈二可惨多了，但他就没有像渣攻那么变态……虽然也不能说是个正常人，但给人感觉就是天呐，这个反派好帅！尽管作者总写大哥很凶，哈哈哈！”
……
不管凶成什么样。
敌人敌人就是朋友，景寻不介意随手做一件小事，给那位反派大哥送一次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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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渣攻事暂时抛到脑后，景寻跟所有大学生一样，穿梭在校园内，早起去图书馆，日常在大教室里听老师们讲课，回去做作业、晚上去大操场上跑步锻炼……
这些在很多人眼中再寻常不过生活，却是景寻曾经梦寐以求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