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见魏藻德

甄玉知道1644年，一批刚考取明朝进士的士大夫，在崇祯皇帝棺柩前，发表过一篇颇有见地的议论，一语道破科举制度的实质：

“明朝国政误在重科举，循资格，是以国破君亡，鲜见忠义……其新进者盖曰，我功名实非容易，二十年灯窗辛苦，才博得一纱帽上顶。一事未成焉有即死之理?”

“此制科之不得人心也。而归任老臣又曰，我官居极品亦非容易，大臣非止一人，我即独死无益，此资格之不得人心也……”

所以，甄玉想通过科举中状元一事，向朱由检展示其中的利弊，从而推动大明朝的吏治改革。

他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想要毁灭一个东西，你得先得到，只有先得到它，才有资格毁灭它。

九月初五，甄玉、甄琏、张俊，在甄炆、甄斐期待的眼神中，走进笼子。三天时间，对于其他考生是艰难的日子，可对于甄玉来说，正好可以静下心来，为朝廷整顿吏治，做一番细致的谋划。

三天后，甄府早早地备好马车，甄斐、甄炆也破天荒地身着正装，来到贡院出口处，迎接他们的宝贝。

“出来了，出来了。”

贡院门口骚动起来，甄斐、甄炆踮脚伸脖，面带喜色向门口张望。甄玉也在伸长脖子，寻找自己的亲人。

“瞎了你的狗眼啊，连本大爷的脚你也敢踩？”甄玉被突如其来的骂声惊到，低下头一看，一中年微胖的男人正瞪着凸出的眼睛向他怒吼。

此人本来是一双眯眯眼，却硬生生地往大里睁，加上细尖凸出的嘴脸，更显其一副恶狗的形象。

“哦，对不起。”

“对不起？！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我是解元魏藻德，你是什么东西，敢踩本大爷的脚，今天你若不给本大爷跪下求饶的话，日后等本大爷中了状元，非整死你不可。”

“不用这么嚣张吧，读书人，总要讲点礼仪气节不是？”甄玉一听对面的人，报出姓名叫魏藻德，便在气节两个字上加重语气，鄙视地讽刺他一句。

甄玉心想“难怪是条恶狗的形象，谁还不知道你，魏藻德这个烂货。李自成刚攻城，你想投靠李自成，被李自成羞辱以后，转身投靠清军，又被多尔衮当赖皮狗给打死了。”

“你这条赖皮狗还不知道，后世千百代人都在笑话你水太凉呢。没想到这家伙大限来临，还这么张狂。”

“我知道这届殿试你回答皇上一句：使大小诸臣，皆知所耻，则功业自建。被皇上看中，钦点了状元。可如今世道变了，有我在，你这个状元肯定没戏了。”

“呸！你个恶狗，等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再向我摇尾乞怜，可就晚了，因为我最知道你是什么狗东西。”

魏藻德见眼前这个毛孩子对他不屑。嘴都气歪了，口齿不清地胡乱骂一通。甄玉哪有心思听他骂什么，踩着他的脚背迈向前，直接把他甩到身后。

魏藻德只觉脚趾碎裂般钻心的痛，“啊…”一屁股坐到地上，接下来抱着脚猪嚎地大叫。等他再想起抓甄玉时，甄玉早消失在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