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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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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鸡又端上来一轮,搭配炒鱼饼和小粒年糕,酱料新加了奶油芝士粉和蜂蜜芥末酱,酥香味浓郁。

难得没有夜班,可以聚餐喝酒,一桌人酒水点了不少,还有自带的,喝到后来,都多多少少带了点醉意。

长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易拉罐,还有各种果酒细长颈的透明玻璃酒瓶,桑宁被盛连浔揽在怀里,眯着眼看了看空酒瓶,弯腰要上手拿:“话筒,要唱歌。”

盛连浔根本不用多考虑,她的代表曲目不是《好汉歌》就是《黄土高坡》,加上走调王特别擅长扯着嗓子唱,那个场景没法想象。

“回家唱。”盛连浔极度耐心地把桑宁的手捞回来,包在掌心里,把人搂得更紧了点。

她要是今天在这里唱了歌,估计明天就要换个星球开始新生活。

虽然他现在不缺钱,也肯为她花,但买个星球这种确实过分了,小说里也不敢这么写,做不到,只能把人看紧。

窝在盛连浔怀里,那种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先是清淡的苦橙味,再抽抽鼻子,嗅到了清冽温柔的雪松木香。

那是阔别已久的,独属于盛连浔的味道。

盛连浔,盛连浔。

桑宁小声地叫他,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仿若是在梦里,银河流动,星辰不灭,他立在闪耀的中央。

能做梦真好,桑宁以为这是在梦中,被那股淡香蛊惑,胆子愈发大,伸出纤细的双臂环住盛连浔劲瘦的腰,眼皮子耷拉着,小猫似的用脸蹭着他的胸口。

真是醉得不轻。

盛连浔干脆连人打横抱起,笑了下说:“没办法,太黏人了。”

冷冽的声线,短短几个字却在他口中灼了温度,惹得在场还单着的女孩子们纷纷向桑宁投去羡慕的眼光。

桑医生是真人生赢家。

冯博山闷闷地灌下了好几罐啤酒,喝水似的,坐在那里不抬头,手指骨攥得发白。

盛连浔不着痕迹地扫过他一眼,非常满意,相信明天,全院都该知道这位貌美的桑医生已经名花有主。

总而言之,这顿饭吃得很不错,超出期待。

盛连浔抱着桑宁走出了店门,有热情的店员帮忙开门,风铃左右摇摆着晃了几下,响声细脆,倒比来时动听许多。

他低声说了句“谢谢”,桑宁揪着盛连浔的衬衣,听见了这句,有样学样,也笑眯眯地跟着说“谢谢”。

“行了你,睡吧。”

“不要睡,要唱歌。”桑宁摆弄着他的扣子,转来转去,忽然解开了一颗。

她歪着脑袋,有点感兴趣的样子,接着往下,又解开了一颗。

盛连浔:“……”

“一、二、三。”桑宁继续往下摸。

被盛连浔按住作乱的手,他眸光暗了暗:“乖,回家再解。”

桑宁见自己的手被压住,试了两下动弹不得,有点气恼,直接把头往盛连浔臂弯里一拱,像只小鹌鹑,不说话也不动。

拿她没办法。

周池来得很快。

等坐进车里,夜已经深了,马路上仍然川流不息,车灯亮着,汇聚成蜿蜒的灯河。

周池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老板。

霓虹闪烁,透过车窗映出盛连浔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他眼眸深沉窥不见底,看看向怀里的桑小姐,又带了温柔。

桑小姐真是仗义,周池对老板这位初恋好感度持续飙升,为了不让盛总喝酒,自己竟然能醉成这个样子。

“去华溪天萃。”桑宁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盛连浔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好的。”周池打了个把调转车头。

周池知道盛连浔在华溪天萃有套小公寓,离京安大学很近,但老板从来没去过,只是让他定期安排家政去做清洁。

今天居然要去那里。

作为合格的助理,不该他关心的老板的私生活最好不要关心,周池一句话没说,可心里猜测得八九不离十,那套公寓应该和桑小姐有关。

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周池打开车门,习惯性地弯腰想去扶醉醺醺的桑宁,把她送上去,被盛连浔挡住手:“我来。”

周池收回了手,听老板接着吩咐:“找人把她停在刚才那家店旁边的粉色电瓶车骑回来。”

饶是周池有见识,这会儿也忍不住要头发倒竖。

所以……桑小姐说要接盛总,是骑电瓶车来的吗?带着盛总去吃炸鸡?盛总也肯?

稍微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周池快疯了,盛总看起来冷冰冰的,一手浪漫和情趣玩得很好嘛。

“好的,盛总。”

盛连浔一路把桑宁抱到公寓里。

打开灯,室内一切如常,摆设未变,微尘不染,没有那种久未居住的痕迹,好像他们在厨房里做饭,挨坐在那张长桌上的烛光晚餐就在昨天。

甚至连那几根熔化得不那么好看的蜡烛,盛连浔都没有让人丢掉,而是收在一个盒子里,只是从来没有打开过。

他其实根本没想过能有一天再回到这里,和她。

这里桑宁来过,并不觉得陌生,客厅顶上的灯是她最喜欢的云朵灯,看起来软绵绵的,光感很好。

刚才被抱的有点困,车里打了会儿瞌睡,现在精神足了。

她开始耍酒疯了。

桑宁本来就是易醉体质,今天啤酒果酒还有他们自带的酒,乱七八糟地混着灌了一肚子,知道自己酒后比较可怕,桑宁几乎从来不碰酒,这回主要担心盛连浔被劝酒,每次骰子掷到3她都抢着喝,别提有多主动。

她盘着腿坐在地上,捧着脸看着盛连浔嘻嘻笑,夸奖道:“你长得真好看。”

盛连浔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喝水。”

桑宁来了娇气劲儿,不伸手,就着他举杯子的动作直接伸头去喝,盛连浔只能俯下身来靠近一些,伺候她喝水。

一杯水喝完,她心满意足,往后撤的时候嘴唇无意识地贴在了他的手指上。

盛连浔像是触了电,整只手瞬间发麻。

桑宁这一夜没少折腾。

先是要唱歌,站在沙发上唱了几首,嫌盛连浔鼓掌不够热烈,生气不唱了,又八爪鱼似的贴在盛连浔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我好像做了一个美梦。”

桑宁抱着他的腰,埋头在他胸口处,趴了好一会儿,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突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盛连浔,为什么只有做梦才能看到你啊,我都做过好多好多次这种梦了。”

“每次梦见你我都会想,如果这个梦永远醒不来就好了。”

桑宁越说越伤心,眼泪落得更急,很快打湿了他薄薄的衬衣:“放弃了那么多遍还是喜欢,说着不要再见还是喜欢,无论怎么样都喜欢。”

可是时间早已把我们改变,回不到过去,回不到从前。

“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桑宁呜呜呜地哭着,她很少流泪,即使哭也都努力克制,像这种伤心委屈到了极点的眼泪,盛连浔是第一次见到。

心里蓦地发疼。

他抚上她的头发,慢慢捋下来:“翩翩,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桑宁专心致志地哭了会儿,然后迷迷糊糊地收了声,两只手不小心按在盛连浔的小腹上,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肌肉坚实利落的轮廓走向,她眼睛一亮。

打了个哭嗝,没多久,桑宁又嘻嘻笑起来,手上用了点力,天真地看着盛连浔:“我能摸摸吗?”

八块腹肌人鱼线,桑宁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反正是做梦,多么难得能做到这么真实的梦,盛连浔竟然乖乖坐在那里任她摆布,桑宁舔了舔嘴唇,她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软绵绵的小手在他腹部摸来摸去,盛连浔没阻止,大概是觉得隔着衣服不太过瘾,桑宁居然试图解他衣服上的扣子,安慰道:“别害怕,就看看。”

盛连浔微敛长目,纵着她耍流氓,喉结上下滚动,好像有点热,又有点渴。

桑宁在他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她努力了半天也没把扣子弄开,烦了,爬到沙发上躺着,昏昏欲睡间,看见盛连浔一手撑在她耳边,俯下身,目光深而沉地看着她,里面似乎跃动着火焰,烈烈地烧着。

“干嘛啊,”桑宁嗓音软软地,眉眼向下弯,看着他笑,小脸儿白里泛粉,娇嫩如玫瑰,“要亲亲呀。”

尾音拖曳得很长,像是化掉的糖人儿,拽一拽,扯出绵长的甜丝来。

忍不了了。

“是你要亲我的。”盛连浔先倒打一耙。

强调完这一句,他直接压下来,炙热的唇覆上去。

一个极其缠绵的吻。

盛连浔抵开她的唇瓣,细细地品尝着唇齿间余留的甜酒味,桑宁很配合,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乖顺地承受着这份温情。

月光溶溶,衔着室内柔和的灯光,将他们轻轻笼罩。

吻了很久。

直到快要透不过气来才舍得松开她,盛连浔虚拢着目光垂眼看着桑宁,确实,酒精的度数不低,他只是这么品一品都有了薄醉。

气氛正旖旎,桑宁突然捂住嘴,苦着脸说:“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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