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血色玫瑰案03：体面人的变态心理

“因为上次他被拘留的时候，你也在。我发现，他看了你好几次，似乎对你很有兴趣。我这两天都在研究他给另一个案犯写的邮件，感觉另一个案犯并不是女人。当然，精液和他的DNA不符，就已经可以确定，他的同伙是男人了。”梁震说道。

我十分吃惊：“罗恣意是个同性恋？可是，之前他不是有过女朋友吗？他是本市名人，前女友还是个人气模特呢。”

“也许他是个双性恋，也许他找女友只是为了掩饰。总之，我推断这俩犯人一样是有恋尸癖好，但是他们其中一个喜欢虐待女人，然后两人在邮件里交流体会。只是邮件暧昧不明，有意隐瞒了细节，不能确定谁有这个倾向。但罗恣意显然是缜密的那一个，他没有留下过痕迹，而另一个人粗心又缺乏缜密思维。所以我认为，罗恣意是他们中的领导者，另一个是附属的角色。罗恣意现在不能和他联络，被我们监控，一定是在想办法如何安抚另一个同伙，不让他随便出现来拖累自己。可是，既然是‘精神爱侣’，那就是情侣，也会嫉妒。按照他们犯案的频率来说，那个人已经渐渐安耐不住了。这个时候，你去接近罗恣意，应该会把那人引出来。当然，在这个过程里我会保护你。”梁震说。

我沉默片刻，想想那些尸体和艳尸照便觉得胆寒，其实不怎么敢答应。罗恣意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但是他却是杀人狂魔。可瞧着梁震因为熬夜憔悴的脸，和一对黑眼圈，我也没忍心拒绝。

“去吧，和罗恣意暧昧点儿。”梁震难得的笑了笑。

“对了，那个杜国华是怎么死的？”我问。

“一刀割喉死了的。”梁震说，“我想是另一个案犯下的手，目的就是灭口。也许杜国华发现了罗恣意和另一个案犯的秘密。那个人显然对杜国华这个人没什么兴趣，并未进行虐待。那市郊公园偏远，也没有监控，放在那里可能是为了干扰警方视线。尸体身上都被油漆污染过了，查不出什么了。不过，有个细节我可以告诉你——杜国华的下体被切掉了。”

“什么？这什么意思啊？”我吃惊道。

梁震笑了笑：“这就需要你去试探罗恣意了。”

当我敲响罗恣意的别墅大门的时候，内心忐忑不安。这地方是梁震教我主动约的，因为他觉得罗恣意和那个同伙见面的话，多半会选在这一处在林间的偏僻别墅。也就是说，在那里很可能更容易碰上那案犯。

罗恣意出现的时候，穿了一身米色的休闲装。他确实有一张好看的皮囊，但看着他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了那些插在尸体上的玫瑰花。

“请进。”罗恣意带我进门。进入别墅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后脑。

“你是梁震的朋友吧？”罗恣意突然问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既然他知道我是认识梁震的，难道不明白我是来试探他的？但是梁震事先也告诉过我，并不用隐瞒目的，直接问所有关于案子的细节，把他当嫌疑人来询问。

我摸了摸衣领上的纽扣监听器，说道：“对，同时我也是个记者。其实我很想给这次案子写个专访报道。梁震说，他认为你就是案犯，我却对此比较怀疑。”

罗恣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我的对面，端详着我，带着一种似乎是自信的笑容说道：“今天你精心打扮过了。梁队居然是这么低俗的人么？让你来故意引诱我，然后套出情报？”

“你好像有强迫症。”我按照梁震的说法开始和罗恣意对话：“你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很整齐，任何东西都是从低到高排列的，桌子上一尘不染。你只喜欢玫瑰，院子里种植的都是玫瑰。你喜欢14这个数字，家里的摆件，杯子盘子似乎都是14个。”

罗恣意的笑容似乎减淡了些：“这些是刑警队的人上次来调查的时候发现的吧，不过，梁震很有眼力见。可是，即使我有强迫症，又如何呢？”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你杀的女人，或者说你们俩杀的女人，大概也会凑齐十四个。现在从你的照片上来看，已经杀了九个。”

罗恣意冷笑一声：“哦，所以呢？你们认为我还会出去作案。”

“不，其实，你已经杀了十个了。”我盯着他说道，“杜国华的下体被切掉了，其实是你们把他当成了女人来充数。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了想，是你同伙的创意吧。他学习并听从你，对你无条件服从，可是从杜国华开始，他已经决定树立自己的风格。你和他搭档，你喜欢他，是觉得他是你的作品。可是现在，作品开始不听话了，你很难受吧。”

罗恣意听到这些，脸色果然难看了不少：“你今天的话很多。”

“我还要说更多。”说着，我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玫瑰花束，“你很宝贝这些玫瑰花，你对那些被你杀掉的女人也一样视若珍宝。你觉得虐待她们才是你极致爱意的体现，可是这一点，你的同伙并不能体会到。他将杜国华这样老丑的老男人也加入到你们的猎艳队伍里，是对你的爱和美感的一种亵渎。”说着，我将那些花揉碎，扔到铺着柔软地毯的地上，“你啊，根本不懂美，你不过就是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