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恐怖水族馆案02：妻子的教唆自杀

警方只好继续侦查。此时，又一个关键线索出现，出租车司机回忆起潘成打车的目的地地址——海角湾景街3号，正是李宏伟的家。于是警方顺藤摸瓜，将李宏伟带到市局，审讯了他。

李宏伟否认当晚见过潘成，第一次审讯毫无收获。

李宏伟显然是个老手，他知道警方没什么关键性的证据，根本不会拿他怎么样，于是在警察局一直气定神闲。

警方也确实没什么证据直接指控他，审问一番，见问不出什么，便将他放走了，交给缉毒组调查。

如今这个世界，网络发达，尤其在水族馆这种十分公众化的地方出现人的残肢，自然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议论和关注。上级领导还是那一套，限期破案，搞得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压力山大。

但是在重案组的大家都将目光放在张琪和李宏伟身上时，梁震却在查潘成的人际关系。

我问梁震，是不是怀疑凶手另有其人，并不是张琪和李宏伟做的？

梁震沉默片刻，说道：“我现在没什么证据，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直觉？你从哪儿生出来这东西的？”

“因为容易被忽略的法医的报告。”梁震解释说，“现在大家被出现的两个疑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一心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犯罪的证据，没人仔细想过法医给出的鉴定报告：这只手臂，是潘成还活着的时候，被人切下来的。”

“活着切下？”我感觉心里一阵发凉，“人活着的时候被肢解吗？太残忍了！”

梁震说,“我没有说他是活着的时候被肢解，只是说他在被切掉手臂的时候是活着的。但是就算这样，他也是凶多吉少了。”

“那既然他还是凶多吉少，八成是被杀了，这凶手有什么必要在潘成活着的时候切掉他的胳膊呢？”我纳闷地问道，“这不是多此一举。要么——又是个变态杀人狂？”

“那胳膊上有纹身，切割下来的话，也很容易辨认主人的身份。”梁震沉吟道，“我在想，如果凶手是故意这么做的话，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是有人买凶杀人，凶手拿着这手臂证明自己杀了人。后来拿到钱之后，他就把这手臂也扔到了大海里。此前肯定是其他尸块也早就被丢在海里了。”

梁震说,“如果证明杀了人，拍照发给雇主就行，这样做岂不是大费周章？”

“那你说为什么呢？”

“手可能是为了开启某种东西。”梁震说，“现在的密码锁，有一部分需要人的指纹。凶手砍了潘成的胳膊，一则是为了让雇主看纹身，证明就是潘成的手臂，这样可以防止雇主找借口赖账。第二，活体切割下来，指纹才有用，但是也必须快速送到雇主手里，开启某种东西的密码。”

“太残忍了，现在不是能提取指纹吗？干吗不直接盗取对方的指纹，那更方便。”

梁震看着我问道。“那我问你，你会提取别人的指纹吗？”

我回道,“这么专业的事情，我哪儿知道。”

梁震说,“所以了，雇主可能也不知道怎么做。他可能觉得与其费劲去提取，不如直接砍了潘成的胳膊，顺便灭口。”

“太狠了。可是，根据你们的调查，潘成和李宏伟不是表兄弟吗？而且潘成从十几岁就跟着李宏伟混，这么多年过去了，俩人就算有罅隙，也不至于对兄弟下手吧？还这么残忍。可能下手的是张琪吧？”

“那可不好说，利益面前，连亲兄弟都能翻脸，更何况只是表兄弟。”梁震说，“但是下手的应该不是他们。既然三人已经有了罅隙，潘成又是个拳击高手，他不可能不对张琪和李宏伟有所防备。而张琪李宏伟又是普通人而已，并不会功夫，他们俩难以制服潘成。”

我恍然道,“那么，如果我们能找到下手的那个杀手，就会真相大白了！”

梁震说,“对，找到真正下手的人，就会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可是要彻查两名毒贩诈骗犯的人际关系，找到谁是杀手那有点儿太难。此前能查到李宏伟他们，还是因为缉毒组早就知道了一些零星的线索，只是没有收网而已。潘成一死，缉毒组不得不将线索提供给重案组，为了破获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