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死亡摄影案02：没有户籍的神秘儿子

“凶手是个口味不太重的杀人犯？”我觉得这个形容有些好笑。但凡是杀人犯，都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要么就是职业杀手，不会去故意折磨人，只是为了最快最利索的杀人。

“我只是在想，他注重的应该是别的东西，是什么呢？”梁震迟疑片刻，忽然说道，“某个瞬间的美？比如林莉死时摆出来的仿佛斜靠在某处的姿势，我想她此前应该真的斜靠在某个地方，是被凶手故意扭成那个姿势，摆放在某处一阵子，后来尸体僵硬，姿势保持了下来，因此埋葬尸体的时候，也维持了生前的姿势。”

“你说的有道理！”我立即表示同意，“那他将尸体打扮好了，摆放在某处，过了好一阵子才去埋葬。可是这段空隙里，他干嘛了？坐在一旁喝着红酒欣赏尸体啊？”

“如果试着去理解凶手的思路，那么他可能想将那一瞬间的美感保留下来。什么东西能保留下那一瞬间的美感呢？如果画画——满意的作品有可能要一两天才完成，那样尸体就不会保留最完美的样子。所以，我推测，凶手在那时候可能给尸体拍了照片。他应该是个摄影爱好者，或者直接就是摄影师。”

“摄影师！你说的有道理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他为什么总是在摆动作。”我点头道，“而且林莉那个职业也很容易和摄影师结交。可是才十三岁的骆歆呢？她是怎么和摄影师有交集的？这个年纪，就算拍照，是不是也会和爸妈一起去呢？”

梁震笑了笑：“十三岁了，现在的小孩都早熟。这个年纪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有可能想拍一些照片但是不想爸妈看到呢？就像是你当年写日记一样，难道希望你爸妈知道吗？总之，这也是一种可能性，查找和林莉，骆歆见过面的摄影师。”

但林莉这个人的交友关系实在太复杂，摄影师就认识二三十个，一个个排查下来很费时间。不过为了案子，还是要进行不厌其烦的走访调查。

这些摄影师有的还是外地的，调查起来便尤其困难。可这个凶手根本没有给警方多少时间，一周之后，凶手又犯案了。这回死的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人，一样穿着礼服，而这回，手上还抱着一只毛绒玩具。

除了这个，她的动作也不对劲，头微微向一侧扭着，眼睛微微睁开，腿也是呈现一个角度弯曲着，这个动作看起来很别扭。

有了之前法医的启发，这回梁震和我也研究了半天，觉得这像是个坐在某个长椅上抱着毛绒玩具的姿势。

梁震说，“但我觉得还会有一具死尸，因为这个女尸的姿势，好像是坐在一处长椅上，微微向下看的意思。如果是这样，那么，也许还有一具尸体，在配合这个女人。”

“你这么说的话，那另一具尸体起码也要是个蹲坐在地上的姿势了。”我对凶手不厌其烦的凹造型这种事情十分不解。

梁震说，“对，而且这尸体很可能就埋葬在附近。”

警方根据梁震的建议，在发现这具女尸的地点附近再度勘察，还真找到了另一具尸体！和梁震料想的很相似，这一具尸体是呈现蹲坐的姿势，微微抬头，睁大眼睛，还真像是在看某个地方。

根据法医验尸，这两具尸体都是昨天晚上才被埋下去的，死亡时间相差无几。可以说，俩人很可能是一起被杀的。可是这两具尸体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女孩，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少女，这个凶手似乎是杀一个成年人之后，便会再杀一个未成年，间隔着来的，让人费解。

但是最致命的是，这凶手没有在尸体上留下任何线索，而对那些摄影师的排查也要好几天才能完成。如果再等一周，恐怕还有人要被害死。

同时，鉴证科对那毛绒小熊进行鉴定，只能从中检查到一点油画颜料的碎末，但是别的便没什么了。在大家忙着调查摄影师的时候，梁震却忙着让法医画完那两具尸体的素描，根据她们的姿势来判断是怎样的画面，之后，扫描出来在网上对比搜索相似的图。

但一查之下，还真的有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网图。但是网上这图好像是一张油画，查来查去发现是个当地人在一处画廊拍的，而且是好几年前发在网上的微博了。

梁震查到那发微博人的地址，找了过去，发现发微博的是个培训学校的美术老师，他去那个画廊只是因为发现里面的画有些意思，就拍了几张。

老师说，“这个画廊现在已经没了吧，以前是个女画家开的。不过她没多少名气。我当时觉得有意思，是因为她的画里只有女孩子，画的也都是女性美的体现，甚至还有女性之间暧昧情感的体现。但是好像从来没有画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