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更喜欢哪一个

林清瓷弹唱完下台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人并不像她们一般，他们都是将诗词谱成曲子来唱。

曲调也有严格的用韵要求，所以自己方才的那首《月光》也怪不得他们不接受。

“这曲子极好，若听不懂便不要口出吠声”温如衡阴寒地目光扫着那些说话的儒士，把他们吓得直发抖，没有半点所谓的文人风骨。

林清瓷亮晶晶地眼睛满是谢意地看着温如衡，温如衡只轻声笑着递给她一杯温茶润润嗓子。

她有很多事瞒着自己，不过，自己会等到她愿意说的那一天。

“这曲子的确极好”苍老的声音传来，林清瓷往声响出一看，是一须发皆白的老者。

“曾祖父，你怎么来了”周书意连忙去扶。

“我在隔壁听到此曲，便匆匆赶来，想见见这位弹唱的姑娘。可是那位名满盛京的水玲珑姑娘？”

“回曾祖父，方才弹唱的是林尚书家的小姐”

“妙！妙！真是妙极！”那老人连连叫好“此曲有上古诗作之意，直抒情意，以情动人。林小姐的琵琶技艺虽未如火纯青，但以情造境之能连老朽也甘拜下风啊”

周书意的曾祖父周韶是当世大儒，博古通今，且精通音律。

他年轻时曾走访列国学习音律，得多为音律大师倾囊相授，四十五岁，一曲《逍遥游》力压诸过乐师，夺得天下第一音律人之名。

这样的人，竟然说自己不如林清瓷。

方才那些说着尖酸刻薄言语的所谓名士们突然失了声一般，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周彦，你往后少跟那些古板的酸儒来往，一个读书人，说的话却如此难听”

周彦便是周驸马的名字，他父亲去世得早，是祖父将他拉扯大，所以很对这位祖父很尊敬，连着华阳长公主也对他尊敬。

那些个被骂的酸儒老脸通红，低着头，恨不得挖条地缝钻下去。

“带我去看看那位小姐”周韶催着着周书意。

周韶颤颤巍巍地走着，林清瓷自然不能让这样年纪大的老人多走，快步向前，到他面前行礼“晚辈林清瓷，见过周老太爷”

“好，好，免礼，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这曲子让我想起我年轻时在外学曲，思念书意他曾奶奶的样子。不知你师从何人、此曲又是何人所作，能否将词谱写下来送老朽一份？”

周韶接连三个问题表示了他的无比激动。

“清瓷之师只是普通人，至于此曲是合称为水晶蝶的三人所作。若是您喜欢，清瓷自当将词谱隽抄奉上”

“多谢林小姐”周韶只当林清瓷不愿多提她师父，他求学时也有一些隐士不愿让他多提的，也能理解。

“这是我的曾孙，周书意，已中三榜，现在翰林院编修，林小姐可曾见过了”周韶将周书意拉到林青瓷面前。

他岂会不知书意看这位小姐目光不同，他当初初次见自己妻子时便是这般，不敢直看却又控制不住，眉眼里都是爱慕。

昭宁公主一听便急了，书意哥哥是自己的！她一个小农女不过琵琶弹得好些，长得好看一些罢了，凭什么跟她抢！

还未等昭宁公主有动作，温如衡便大步走到林清瓷身边，将他往后微微一拉“周老太爷好，岁岁她这是初次见周书意”。

林清瓷正烦不知如何拒绝呢，温如衡便来了。她往温如衡身边靠近了一些，看向他的眼睛满是笑意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