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饯别

顾景辰又照例把酒喝空，眼睛却盯紧了对面那人。

“相公。”，周菁菁嘴巴张了张，她不知道此时要说什么，尽管一个月来早已接受了这个消息，但是真的最后一天来了，还是接受不了。

想了半天，最后落得干巴巴的四个字：“祝你安康。”

刚举起杯要喝酒，顾景辰的手伸了过来盖住她的杯子：“我来喝。”

周菁菁把手往后缩缩：“就这一杯！”，祝福的酒，要有诚意。说完她蹙眉一口闷了。其实现代的她是喜欢酒的，只是这古代的就着实难喝，浓度也高。

顾景辰又看了她半晌，屋里静的只有炖大鹅的咕噜咕噜声。许是看见旁边楚云霆催促的眼神，他这才缓缓举起手里的杯子又喝了下去。

比前面三杯都要苦涩，拗口得多。

“开饭！开饭！”，楚云霆一合掌，欢快的举起了筷子夹向了他早就看中的鹅头。

一口咬进嘴里，又烫又香，他着急的哈着起一口吞了下去：“舒服！之后入军营可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鹅头被炖的软烂，里面的鹅肉一吮而入，又嫩又入味！

“那你就多吃点。”，顾景辰难得的对他笑了笑。

“那还用你说！”，又是一筷子夹了一块大饼。饼子带着玉米的甜，却也被汤汁浓浓包裹住，一口咬下去，又香又满足！

顾景月拿着一只鹅腿边啃边舔手指，小脸小手都变得油乎乎的，周菁菁怜爱地看着她，怎么觉得小月儿也胖了？

抬头看了看吃的热火朝天的相公和祖母，好像大家都胖了点。

记得她第一次来时，大家都双颊凹陷，面如菜色。

她眼睛弯了弯，也举起了筷子。

饭饱酒足后，楚云霆回了自己的新客房睡大觉。顾景月想起自己的字还没练，回了自己的新房间，其实她就是想待在新房间，她可喜欢了！刘氏喝了两三杯，此时坐在庭院里吹风。

顾景辰刚要收拾碗筷，周菁菁对他眼睛一撇：“你去陪陪祖母。”

少年沉默地点了点头，向坐在外面的祖母走去，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

天气阴冷，没有月亮。

“孩子。”，刘氏握着少年的手，眼神慈爱地看着他。

“这还是你出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她缓缓道：“小顽皮一下长成了男子汉，要为国效力了。”

顾景辰轻声唤了句：“祖母。”

“一定要活着！”，刘氏浑浊的双目紧盯着他的眼睛，里面似有千言万语。

少年用力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定不能对不起菁菁！”，她的眼神变得犀利了些，虽然自己的孙子她是了解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一定要说。

顾景辰答道：“我永远不会对不起她。”

周菁菁恰好出来听了这句话，怔怔的望着他，他也直勾勾的看着女孩。

她双颊绯红，飞快地拿了东西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