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异数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大眼珠子侧首望去，只见陈牧没搭理它，而是掏出一叠铁片交到羲月手上，铁片上烙有源纹符号。

陈牧看了眼靠在石头上仍在自我修的羲老，对羲月说道：“羲月姐，等羲老醒后，就把这些铁片交给他，算是我的补偿……诶你不要拒绝，快拿好！”

学了别人的法，又要摞担子走人，不给点补偿，这欠下的因果可就大了，陈牧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不行，太贵重了！”

羲月看了眼就知道铁片上的东西是多么珍贵。

虽然不知道陈牧他们属于哪方神秘势力，但上面烙印着很多连羲国都未摸索出来的全新源纹和法阵组合。

这就相当于把战略级武器——上阶的源纹机械技术交到她的手里，不，可能比这还要贵重。

大眼珠子转过脸，传出话来：“收下吧，门要开了！”

这传人要不来了。

老祖宗发话，羲月将铁片收起来，空间门户隆隆开启，这扇门户是它昔年留下的旧路。

羲月去扶起羲老，忽有所感，回首望去，身后茫茫荒土，陈牧等人就此消失不见，再无音讯。

“他们走了？”

黑豹驮着零号，大眼珠子望着天上淡淡的双月轮廓——那两颗随他们过来的行星，肯定道：“未来还会再遇到的！”

陈牧他们走后，尚神文明即将迈入最为混乱的时代，这是每个全新纪元的开启都要经历的阶段。

尚神陨落，拉开了这场大势的序幕。

有诸王秘密会语达成协作，脱离教会掌控；有神官撕毁圣书，将仇恨的目光投向翡翠金宫；有学者发现新的源纹符合……

羲国深处，中枢核心。

此地是中枢主脑的房间，房间内没有窗户，入眼的只有数之不尽的信息收集管，这些线管全都与房间中央的柱状透明容器相连接。

一名精致得不像人类的少女，像睡美人般，悬浮在无色溶液里，碧绿色的秀发分散开来，作为数据传导线接收外在的信息。

一滴流银眼泪随着少女睁开她那宛若绿宝石的眼睛而朝上方浮起，可见数据洪流在她眼中闪过。

“进入羲国计划第三阶段……”

“正在载入数据……”

“数据载入完成！”

“编号X-0001，开始执行！”

与此同时，神都金宫内。

尚神之死，人心惶惶，主教纷纷进宫求见教皇，但教皇没有面见他们，而是独自来到英灵殿外。

当代教皇身穿着红色华服，脸上戴着金纹面具，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便戴着面具出现在世人眼前。

挥退殿外卫兵，教皇踏入英灵殿，殿内陈放着历代教会英雄的兵器，他站在殿内的无头神像前，对神像拜了拜，神像缓缓移动，露出座下的暗道。

暗道直通地下深处，教皇有些着急，身形化成水鸟朝下方而去，到达终点，是处地下空洞。

空洞内满是绽放清冷蓝光的灵晶，在蓝光的照耀下，道路两侧的几排实验容器显得颇为瘆人。

教皇每次来都感到不自在，总觉得容器里的圣子实验体在盯着自己，他打了个寒颤，卷起水花，露出真身，若有教徒在此，定会认得“他”的容貌。

正是……共母水神。

“主上，尚神死了！”

道路的尽头是片血色灵池，灵池之上是团巨大的血茧，茧内似有人影盘坐，水神低首，虔诚恭敬。

良久，茧内人影叹息道：“老朋友，何必呢，为了这些蝼蚁而死！”

“如今你死了我还活着，那这颗星球便已失去它存在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