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54/55/56 三章合一
浩浩荡荡的皮卡丘捕猎小队最终在树林里堵住了咒灵, 阿尔拎着咒灵的耳朵回来，把皮卡丘形状的咒灵交给了夏油杰。
夏油杰接过皮卡丘，熟练地抽出它的灵力核心, 把半透明的咒灵搓成了一颗咒灵球，小心又欣慰地放进衣服口袋里。
“走吧。”
它很少当着别人的面吞咽咒灵, 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打包带回宿舍进行消化, 当然, 咒怨巧克力是一定会当场吃下去的, 因为——巧克力会化。
嗯，至少表面上的理由确实是这样的。
几个人回到房间时, 坂田银八那边的房间里终于传来了说话声, 显然是坂田银八的同伴们醒了。
阿尔看了看时间，折腾了一夜, 现在的时间居然已经接近早上五点, 他温声道：“都睡一会儿吧, 我们之后再收拾东西回学校。”
几个孩子疲惫地点了点头，灰原雄也告辞离开，家入硝子和五条悟简单洗漱了一下, 就躺进了被窝里。
夏油杰却迟迟不从洗漱间里出来。
阿尔有点担心, 他悄悄灵子化，进入洗漱间, 打算看一眼就出来，主要是怕这孩子太累了，直接在洗漱间里睡着。
他进去后, 却看见夏油杰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洗漱台前。
他显然是已经洗过了, 半长的头发披散着, 脸上还带着湿意, 而洗手台上，正放着那颗皮卡丘咒灵球。
咒灵球不是刚搓好时的那种圆滚滚的样子，模样有点散，阿尔毫不怀疑，如果这颗咒灵球再放上几个小时，恐怕就会变回皮卡丘咒灵原本的样子。
夏油杰犹豫片刻，还是深吸一口气，将咒灵球拿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速战速决吧！
因为咒灵球太大，喉咙本能地排斥异物的进入，夏油杰便一边干呕一边用手指将咒灵球强行塞入喉咙，在跟咒灵球“战斗”的过程里，他一不小心把家入硝子的洗面奶打翻在地，发出好大的声响。
“咳，咳咳……”
意料之外的动静吓了夏油杰一条，眼看着夏油杰惊慌到要把咒灵球吐出来，阿尔立刻操纵灵子凝聚成人形，帮他锁上了洗漱间的门——当然没有人会闯进来，他锁门只是为了让夏油杰安心一点而已。
这孩子……显然并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吞咽咒灵的样子。
阿尔扶住夏油杰的肩膀，拍拍他的后背，夏油杰咽下咒灵球，又趴在洗手池上干呕了一会儿，终于逐渐平息下来。
半晌，夏油杰低声道：“抱歉。”
阿尔叹了口气，顺了顺他的脊背，“没事的，杰酱。”
夏油杰哈哈一笑，语气轻松道：“这个咒灵，真的有附身到别人身上的能力唉，居然还是二级，我决定了，就叫它皮卡丘。”
阿尔应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嗯。很晚了，早点睡吧，睡醒还要回学校呢。”
“……好。”
阿尔把家入硝子的洗面奶捡起来放回原位，原地灵子化。
他离开洗漱间，看见之前躺下去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都坐了起来，他们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洗漱间的门，像两只警觉的猫，但又没有贸然凑过去惊动夏油杰。
阿尔显出身形，低声道：“别看了，他要出来了。”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动作一致的翻身、躺下、拉高被子，一气呵成地开始装睡。
十秒后，夏油杰打开门走出来，见两个同学都睡着了，便也躺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晚安，阿尔。”
“晚安，孩子们。”
一夜无梦。
他们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下午两点左右，一只半透明的皮卡丘在房间里到处乱窜，发出“皮卡皮卡”的可爱音效，低级咒灵们勤勤恳恳地叠着被子，顺便还把榻榻米地板扫了一遍。
家入硝子在洗漱间洗脸，五条悟和夏油杰则叼着牙刷，讨论昨天还挂在横梁上的那具半透明的尸体。
五条悟道：“说起来，昨晚回来后就看不到它了唉。”
夏油杰含糊不清道：“是跟其他亡灵一起成佛了吧。”
“这样的话，老子有一个问题。”五条悟道：“我们这边的房间里挂着的那个暂且不提，但隔壁的吊死鬼是外国人吧，他昨天是不是也成佛了？”
“啊……嗯，是吧。”
“那他是归日本的地府管，还是归外国的天国管？”
“……都这个年代了，或许已经有国际地府了呢，毕竟现在的人都喜欢满世界乱窜，跟以前不一样了。”
“哇，真的假的？那国际地府的老大又是谁？”
洗漱间里的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拒绝听这种小学生都懒得讨论的降智话题。
阿尔拉开障子门，苦口婆心道：“悟酱，杰酱，不要把牙膏喷的到处都是，都回洗漱间里刷牙！”
五条悟和夏油杰立刻禁了声，他们默默走进洗漱间，撞开正在里面照镜子的家入硝子，用洗手池漱口。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你们信不信奶妈能用吹风机打人？”
“硝子酱。”阿尔为难道：“乖女儿不可以说这种话哦，你洗好了吗？灰原君给大家准备了早饭，我们快去吃吧。”
“……”
这种语气，就好像她是个一大早就跟两个臭弟弟抢镜子用的倒霉姐姐一样，呵，虽然她确实是三个人里最大的，但一个人要倒多大的血霉才能给这两个混蛋当姐姐啊。
她抓过木梳，梳了梳头发，就跟阿尔一起去大厅吃饭，昨晚还挤满了亡灵的大厅空空荡荡，冷清得不行，灰原雄和老板娘系着围裙，将早餐摆上了餐桌。
米饭、味噌汤、烤鱼、豆腐还有腌萝卜，非常平平无奇的日式早餐。
不过……
灰原雄拿出面包和果酱，“有人要吃西式早餐吗？冰箱还里有牛奶哦，咖啡也可以现做。”
阿尔笑容温柔道：“不用啦，日式早餐就很好，我家孩子都是比较传统的口味，不过草莓果酱和面包的话，倒是可以给悟酱当零嘴，不过不能用来当主食。”
灰原雄问：“啊，那要打包带一点吗？你们在回去的路上吃，说起来这里还有很多和果子耶，也给你们打包吧！”
……灰原君，真是个好孩子啊。
家入硝子如此感慨道。
阿尔替孩子们道了谢，灰原雄便撸起袖子给他们分装果酱，家入硝子坐到位子上，问道：“灰原君，你不回家吗？”
“我吗？我打算明天晚上再回去，因为我是在这里打工的嘛，不过以后就不用再过来了。”
家入硝子一愣，“为什么？”
“因为客人变少了，老板娘他们自己就能忙的过来。”
“……这样啊。”
阿尔惊讶道：“哎呀，难道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害灰原君丢掉工作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灰原雄道：“我的钱已经攒够了，而且正好能专心应付升学考试。”
“说起来，你今年多大？应该还在上国中吧。”
“国中三年级！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年想去东京念书。”
东京啊……
“东京的话，欢迎来找我们玩。”已经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夏油杰走进来，温和道：“我们正好也在东京上学。”
他换了黑色的圆领毛衣，稍长的黑发也用皮筋扎好，完全看不出之前叼着牙刷讨论“国际地狱”时的幼稚样子。
灰原雄眼前一亮，“真的吗？夏油前辈！”
“真的，要交换电话号码吗？”
“好啊好啊！”
穿着白色毛衣，衣服上还绣着只大猫的五条悟打着哈欠走过去，捏起一块儿面包，蘸了草莓果酱就啊呜一口塞进嘴里，阿尔无奈道：“悟酱，早饭第一口就吃甜的，你还怎么吃剩下的？”
五条悟一边咀嚼一边抱怨道：“好烦啊，阿尔。”
阿尔刚要开口，五条悟就伸出一只手拦住他，抢先一步道：“老子懂！‘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对不对？”
家入硝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银魂高中的四个人也揉着眼睛走进来，坂田银八伸了个懒腰：“早——好香啊！是味噌汤吗？”
阿尔笑道：“早安，坂田先生。”
坂田银八道：“别叫得这么正式啊，叫我银八或者阿银就好了。”
紫色长发的英灵摇摇头，语气略有些怀念道：“我很喜欢您的姓氏。”
坂田银八不解地歪了歪头，“怎么？你女朋友也姓坂田吗？”
阿尔只是笑而不语。
志村妙从坂田银八身后走出来：“大家都很早嘛。”
神乐精力十足道：“早上好！！！”
志村新八也礼貌道：“早上好，看大家都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夏油杰笑着接话道：“早上好。”
家入硝子懒洋洋地挥了下手：“早。”
在一连串的“早早早”中，一直默默做饭的老板娘忍不住吐槽道：“我说你们啊，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了一会儿，才凑到一桌吃饭，饭后，他们不紧不慢地收拾了行李，还拿了老板娘晒好的梅子干。
仙望乡门口，老板娘、灰原雄和阿灵亲自出来送他们，至于某个变成咒灵的老板，现在还在后院养伤呢。
老板娘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道：“三点半……现在下山的话，刚好能赶上下午四点的公交车。”
大家长阿尔很礼貌地向她道别道：“好的，那我们就告辞了，昨晚多谢您的款待。”
老板娘：“……”
这句话明明没什么大毛病，但结合昨天的事情，听着怎么就这么阴阳怪气呢？
老板娘表情古怪道：“不用客气。对了，还有一件事，关于仙望乡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太详细地写进你们咒术师的任务报告里？”
阿尔一愣，回头去看五条悟等人。
关于咒术师的事情，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范围了。
五条悟哦了一声，问道：“你指的是哪个部分？”
“我丈夫利用仙望乡的灵力核心吸收生魂的事情，这样的能力太容易被人觊觎，我们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生活，所以不希望仙望乡受到外界的太多关注。”
三个高中生对视一眼，五条悟轻轻点了点头，于是夏油杰道：“好吧，仙望乡的灵力核心已经受到重创，大规模吸收生魂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填写任务报告的时候我们会仔细斟酌的，尽量不给仙望乡添麻烦。”
老板娘真心实意道：“谢谢。”
坂田银八则对灰原雄道：“你要来东京上学的话，倒是可以多考虑一下银魂高中哦，那是全东京笨蛋最多的学校！”
灰原雄笑着向他们挥手。
“好，我会去东京看你们的！”
老板娘也挥手道：“虽然山庄的灵力磁场受损，但仙望乡还是会继续营业的。等你们死了，记得都来仙望乡喝酒！”
好一个硬核道别，居然直接诅咒人死不瞑目！
八个人骂骂咧咧地抱怨了一通，便沿着积雪的台阶往下走，阿尔看着气氛融洽的高专组和银魂高中组，欣慰道：“呜，孩子们交到校外的朋友了呢，真好。”
夏油杰：“……”
开始了，又开始了！
五条悟对坂田银八说：“说起来，那个笨蛋老师，你哪天要是不当老师了，倒是可以考虑去当个灵媒，最近灵媒还是很稀缺的。”
阿尔一愣，也附和道：“没错。阿灵小姐说坂田先生最有当灵媒的天赋，事实也确实如此，坂田先生第一次使用能力就能打败老板娘，真的很厉害。”
“饶了我吧。”坂田银八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形状的棒棒糖，随手塞进嘴里，“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鬼了。比起当什么见鬼的灵媒，还是老老实实在学校当老师比较好。”
“没错！”神乐道：“世界上哪有得糖尿病的灵媒啊！”
阿尔一愣，“糖尿病？”
“对啊，银酱他甜食吃多了，得了糖尿病，医生警告他一周只能吃一次芭菲呢。”
阿尔大惊失色：“你听见了吗！悟酱！甜食吃多了是真的会得病的！”
五条悟：“……”
他吃进去的甜食都提供给脑子了，才不会得糖尿病！
阿尔忧心忡忡道：“果然甜食的供应量应该继续减半比较好……高中一年级就得糖尿病什么的，听起来实在是太糟糕了。”
五条悟忍无可忍道：“你差不多可以了吧，再这样的话，等你变回宇宙大剑士老子就不会给你买甜食了。”
阿尔自言自语道：“不，等等，还是直接换个小型冰柜比较实在吧。”
“喂！听老子说话啊！跟老子进行双向交流！”
一旁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脸习以为常地摇了摇头，嗯，在折磨的对象不是自己的前提下，他们还是可以保持心平气和的看戏态度的。
家入硝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懒道：“我说啊，我们真的要走下山，然后又坐着公交车回东京吗？来的时候坐车是因为不认路，但回去的时候是完全可以坐咒灵的吧？”
夏油杰一愣，看了眼银魂高中的几个人。
“这样没关系吗？”
家入硝子耸了耸肩：“连彼此的灵魂都见过了，就别这么客气了吧。”
夏油杰还是有点犹豫，五条悟也回过头，对他道：“是啊，我们还是坐咒灵吧，杰。”
阿尔也道：“没错，大家连生魂离体这种事都做过了，之后无论再经历什么，都不会再感到惊讶了吧？”
坂田银八挠了挠头，“嘛，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讲什么，但是——放马过来吧，阿银我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两分钟后，一条浑身覆盖着坚硬鳞片的龙飞上了天际，虹龙载着八个人，全速飞向东京。
“啊！”
“是龙！龙！！！”
“鬼啊！等等，阿银我晕鬼——”
“笨蛋老师，这就是你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吗？”
年轻人们的身影吵吵闹闹地消失在天际，仙望乡山脚下，老旧的公交车准时到站，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
男人相貌普通，是随处可见的上班族打扮，他望向仙望乡的方向，喃喃自语道：“灵力磁场……竟然削弱到这种程度了。”
一阵冷风吹过来，吹起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一条隐约的缝合线。
……
虹龙先是把银魂高中四人组送到了银八老师的公寓，之后才又飞回了高专，他们在高专门口停下来，大步走进学校。
“夜蛾——”
“老师——”
“我们回来啦！”
正在办公室翻检讨书的夜蛾正道动作一顿，打开窗户，就看见昨天才出发去仙望乡的四个人都已经回来了。
这才24个小时而已。
他挑眉：“事件解决了？这么快？”
“解决了。”五条悟道：“没想到吧夜蛾，仙望乡确实有强大的咒灵，而且还是特级！”
夜蛾正道吓了一跳，“特级？”
夏油杰接话道：“没错，是特级，可惜的是这次的咒灵不能调伏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