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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大唐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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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常走动江夏王府的道婆认出来了, 说这女子八成是郡王府世子的小妾,她以前去郡王府做法的时候,曾遇见过二人在后花园里嬉闹**,说的话十分露骨。”衙差回禀道。

萧锴一听忙问:“露骨?具体说了什么?”

衙差尴尬了下,看眼公主不知该如何回答。

尉迟宝琪随后赶来, 他才进门,一听萧锴这话十分不爽。打发萧锴不爱留可以走, 少添乱。

“这怎么能叫添乱呢, 我这叫了解案情的具体细节, 好认真负责的呀。”萧锴笑嘻嘻道, “当然, 顺便也可以学习学习。”

“你多虑了,这方面没人能胜过你。”房遗直道。

尉迟宝琪直点头, 连忙附和房遗直, “确实如此, 上次我去他家, 就听见他和美侍说……”

“快住嘴,好好我错了, 决不开玩笑了。”萧锴尴尬得红脸,狠狠地拍了一下尉迟宝琪的后背。

尉迟宝琪被打得咳嗽了一声,转而狠狠地去瞪萧锴。

萧锴嘴上嘻嘻哈哈地笑着, 眼睛继续回瞪尉迟宝琪,紧接着又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都是好兄弟,彼此放一马吧。”萧锴笑声中模糊地掺了一句话。

尉迟宝琪被拍得背疼, you不好和他生气,边笑边用手打掉萧锴的胳膊。

“既然是江夏王世子的侍妾,那她该在王府之中,怎么会到处乱跑?”尉迟宝琪随即提出疑问。

“石红玉出现的时候,江夏王已经被贬,举家离开京城。”房遗直面色认真地回道。

“那就是说她不止江夏王世子的侍妾,如果仅仅是得宠侍妾的话,应该跟着一块儿走才对。”萧锴接话道。

尉迟宝琪:“你说的这是废话,她要是简单的侍妾,会设套勾引我么?”

“如果石红玉此人真活着,而今已经满城贴满她的画像搜捕她,她会躲去哪儿?”李明达琢磨后,问房遗直等人的意见。

“这就不好说了,长安城这么大,她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找起来都很费力。”萧锴道。

尉迟宝琪骂萧锴笨,“一看你就不了解案情,石红玉已经被送柴的老汉偷偷带出长安城了。若是我的话,自然会抄小路逃跑。天大地大的,衙差再多,那也不好找着她了。”

“她不会。”李明达道,“先前她就是在城外得了你的地图,如果真想直接逃跑消失的话,她当时就可以离开。但是她选择了来长安城,并且进了风月楼。”

“我知道了!风月楼很可能有和她街头的人!”尉迟宝琪抢答道。

李明达摇头,“不大可能,当时她已经知道身后有人跟踪她。而风月楼那个可以藏人的树桩,必然是她早前准备好遇险脱身的后手。所以当时她去风月楼的目的,该只是为了可以摆脱追兵。”

萧锴刚来不久,对案子知道的不多。他此刻正在翻阅卷宗了解案情,刚好就看到风月楼这里,连连感慨:“树桩藏人这招可真是厉害,一般人想不到。贵主和遗直兄更厉害,竟然连这都能给破了。不过我看这案子到而今这步,也简单了。只要把知情者审问清楚,搞清楚那石红玉的来历,顺藤摸瓜抓人,案子就结了呀。”

“知情者就在刑部大牢,你赶紧去审。”李明达看眼萧锴,摆手打发他道。

萧锴应承,叫上最会耍手段用刑的尉迟宝琪,然后意气奋发地去了。

“贵主,他们俩能审出来么?”田邯缮也发愁这个案子,抱着希望问。

“能审出来自然最好。审不出来,挫挫萧二郎的锐气也不错。尽管我希望是前者,但事实结果八成是后者。”李明达叹了句,转即和房遗直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房遗直:“若是知情者不认,线索不够,便要再从其他方面多收集线索。”

李明达琢磨了下房遗直的话,然后眼睛发亮地看他,“我们再去一趟风月楼。”

房遗直点头,“而今如果还有什么落下的线索,怕只有公主的慧眼才能看出。”

“多谢称赞。”李明达笑了下,然后和房遗直一起骑马去风月楼。

李明在路上反正无事,就顺便告知房遗直她今晨和圣人说了周小荷的事,圣人已经有意要处置周小荷了。

“倒无所谓。”房遗直道,“只要家里安宁就好了。”

“卢夫人恼火了?”李明达问。

提起卢氏,房遗直脸上有了动容之色,“整个国公府都快被她的怒气掀翻了。”

“你是他最心疼的长子,这比她自己被算计还要生气,怒气大也可以理解。”李明达笑道。

“原来如此,我竟没有公主了解她。”房遗直道。

“看来你不了解女人。”李明达道。

房遗直怔,再瞧着公主时便若有所思。

二人到了风月楼后,就直奔哑巴四兄弟所住的房间。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翻过了,有些乱,除了一些被褥衣物之外,屋子里的墙上还挂了一些羊头骨,乍看第一眼的时候还有些吓人。

李明达环视一圈儿之后,走到床榻处,看着那些脏乱的被褥。转而目光落在灰黑的地面上,她蹲下身来,从地上拾起一根长发。发色漆黑,十分光亮。

“这是必然不是他们四兄弟的头发,他们四兄弟的头发都有些发黄,而且没有这么光亮。”房遗直记得很清楚。

李明达边看边想,“会不会是石红玉的,但只是一个头发而已,也不好确定。”

李明达把头发扔了,然后偏头往床下看,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再起身后,李明达让田邯缮翻了下被褥,被面是黄白色抹布缝制的,虽然有些脏了,但清楚可见被角上粘的一块红胭脂。

李明达让田邯缮把被角拿过来看,确定是胭脂之后,对房遗直说道:“这下确定是有女人来过这了。”

房遗直点点头。

李明达随即又在褥子上发现了几根和地面上那根一样的头发。接着去看其他几位兄弟的床,李明达也在其它不同位置上,发现了同一种颜色的胭脂,也发有一样光亮的黑长发。

房遗直见状对李明达道:“看来这三兄弟平时的生活并不单调,除了做饭,还有女人。”

“你说会是哪种女人,愿意跟哑巴兄弟四人一起过?”李明达问。

房遗直摇头,“别的不讲,若只有一个女人的话,足以让人听着觉得恶心了。”

“可以肯定,他们四兄弟必然都和同一个女子有关系。”李明达依据眼前的证据判断道。

随后田邯缮又去翻了衣柜,四兄弟都用同一个衣柜,所以衣柜里的衣服有些多。里面的几乎每一件都洗得不算太干净,一看就是他们自己动手洗的,比较粗心。有的衣服衣襟上面还沾着油渍,和一些浅淡的血渍印记,该是做饭的时候弄上去的。

田邯缮啧啧两声,嫌弃地翘起其它手指,只用两根手指提衣服。一件件从杂乱的柜子里翻出来,再丢到地上。李明达的目光追随着田邯缮的手,也一件件看着,尽管暂时没有发现线索,但李明达还是保持着学生观注的认真态度去观察。

最后衣服翻完了,田邯缮见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连连后悔他白翻了。

“柜子里都是洗过的衣服,翻不到什么东西也正常。”李明达说罢,就背着手再一次环视整间屋子。目光最终停留在墙上挂着的那串儿羊头骨上。

屋子里的地面是黑的,墙面也是黑的,窗户又小,所以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好,显得很阴暗。

李明达这会儿离近了去观察这串羊头骨,透过眼睛处的窟窿,可见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李明达立刻让侍卫将羊头骨摘下来,果然在羊头骨后面的墙上发现了一个小洞,洞里塞了样绿色的东西。取出来一看,竟然是女人的肚兜。上面还残留着羊膻味,还有一种淡淡的胭脂香。

李明达立刻辨认出这种胭脂香味来源,她对房遗直小声道:“该是石红玉。”

房遗直讶异了下,然后皱眉看眼肚兜,就立刻移开目光。

李明达瞧他那表情,就像是什么脏东西污了他的眼睛。闹得忽然笑起来,尽管她也很惊诧这个结果,但是能从平常从容淡然的房遗直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李明达觉得还挺很新鲜的。

“屋里该是再没什么可查之处,贵主请。”房遗直伸手示意,请公主尽早离开这种腌臜之地。

李明达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就直奔厨房。厨房里的那锅羊肉仍然被搁置,这会儿已经散发出很浓的臭味儿。李明达绕过那里,又去瞧了瞧切菜的案板。她发现这案板并不平整,底下有一点缝隙。叫人将案板移开之后,在案板下发现了一片用羊皮包着的东西。

田邯缮把羊皮扯掉,一片叠着整齐的红色绢缎露了出来。将其展开,竟然也是一块儿肚兜。

“这!?”田邯缮尴尬地拎着这块儿肚兜,满脸不解。

房遗直冷笑,“看来这四兄弟很可能是每人一块,四个人难免性子不同,所以藏东西的方法也不一样。这案板下放的该是属于大哥,四人之中他刀功最好,负责切菜。”

李明达有些佩服地点点头,觉得房一直知道这些一定是仔细阅读过卷宗,谨记了有关四兄弟所有的证供。在这一点上,她远不如房遗直。

“贵主,咱们还是赶快走吧,这里头太味儿了。”田邯缮担心贵主会受不了,连忙道。

房遗直也附和。

李明达看了眼案板边上劈骨头的斧头,想着这斧头必然就是那老大分尸的重死。接着,她就从厨房出来了。

一行人便准备离开,李明达忽然想起个地方,停住脚步问:“还有一处地方没去?”

房遗直:“贵主是说那个地窖?”

李明达点头。

房遗直当下让人亮了灯笼,一行人又去了地窖。

地窖的味道相比于厨房还算好些,里面原本贮存的羊肉。之前在发现尸体块时,所有的羊肉都已经搬了出去。

现在地窖空空的没有什么东西,而且地窖并不算大,四五个人挑了灯笼进去,就能把地窖满满当当得照亮。

这一次因为光线足的关系,李明达等人就在地窖最里的墙面下方,发现有个铁环固定在墙上。铁环不算大,大概只有五六岁小孩儿的拳头大小。外圈比较发黑,又在角落里,所以才并不显眼,而铁环的内圈却被磨得光亮。

李明达再看铁环附近的地面,有一些稻草渣,还有发了霉的馒头渣,一粒显眼的白芝麻,这芝麻应该是来自胡饼。仔细闻这屋子里的味道,不光有羊肉渣残留的膻臭味,还有一些粪尿的骚味。

李明达皱眉看了眼墙角那块地面。表面的土虽然被踏平了,但看起来还是比较松散,而且颜色跟周围的地面也不一样。

粪尿的味道就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尽管不是很浓烈,在李明达很清楚,那个地方在没有被清扫填平之前有过什么东西。

房遗直见公主一直盯着墙角看,知道那地方有异,遂问要不要挖开。

“挖吧,一旦有线索呢。”李明达出来后,就跟房遗直道,“那个我们在锅里发现的人头,代替石红玉死的人,很可能死前被四兄弟圈禁在那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原来那地方应该铺着草席。”

“再仔细寻找,可能还会找到铁链。”李明达又补充一句。

她话音刚落,地窖里负责挖土的侍卫喊着有发现,随即就抓着一条粘着泥土的铁链呈送过来。因铁链上粘着的泥土有股粪臭味,所以侍卫只远远的放在地上,未敢太过靠近公主和房世子。

“果然如贵主所料。”房遗直叹道。

“却不知这死去的女子身份为何。”李明达皱眉,可怜此女子没了命,却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早晚会知道。”房遗直安慰道。

李明达点头,随即又去看了看其他地方,确保这次没有遗漏之后,才算作罢。李明达就检讨上次查案不够细心,很多地方都没有照料到。

房遗直笑道:“吃了教训也好,下回我们就知道了。以后大家就如此:案发后先查看尸体,然后仔细检查现场,进行记录,且要记住任何微小的细节都不可放过。”

李明达点点头,让房遗直下次的时候一定要提醒她。

房遗直应承,随后就今天的发现和李明达讨论了一些可能性。

田邯缮缓着步伐跟在后头,瞧着两位贵人互相聊天讨论的样子,嘴里纳闷地念叨:“下次?怎么就知道还有下次?可别再这么死人了啊,多恶心。”

公主本应该穿得干干净净,华丽漂亮,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看书饮茶,吃一些精致好看又香喷喷的食物。而今本该养尊处优,好好享福的公主,却要翻找凶手又乱又脏衣服,看恶心的尸块,还要去各种散发着臭味的房间。

田邯缮倒不是嫌弃跟着公主查案麻烦,他是心疼公主。公主自小就被养在圣人跟前,受万千宠爱,这转头遭这些罪,他真的是打从心眼儿里瞧着心疼难受。

李明达骑上马,转头见田邯缮姗姗来迟。

“你想什么呢,这么慢?”李明达瞧着田邯缮面色苦楚,一副要哭了的模样,笑问他,“是不是恶心到了,难受?那你就先回宫里去吧。”

“奴不是因为恶心才难受,奴是因为心疼公主才难受。”田邯缮微微憋嘴,眼睛有点儿泛红,“上次来风月楼的时候,奴就想和公主说,这刑部司主事的活计,咱要不就不做了。又是煮人头,又是吃人肉的,今天还遇见了软禁,一女四男之类的腌臜恶心人的事。贵主您乃是金枝玉叶——”

“闭嘴,掌嘴。”李明达厉声道。

田邯缮愣了下,把张开的嘴闭上,然后跪地,垂着脑袋,抬手自打脸,好好地赔罪认错。

“没让你跪下,快起来。”李明达垂眸看她道。

田邯缮抽了抽鼻子,又老实地起来了。

“你今天犯什么混,若不愿跟在我身边,就痛快回去。”李明达说罢,转即告知房遗直即刻出发去江夏王府,她也要看看石红玉当初的住处。

房遗直点头应承,李明达当即挥鞭就先走了。

田邯缮老实地抓着缰绳上马,自然要继续跟着公主走。

房遗直没有立刻策马离开,而是在原地等着田邯缮。

“我倒明白你的心思。”房遗直道。

田邯缮骑上马,看着和齐头并进的房遗直,表情十分惊讶。因为在他看来,像房遗直这样恃才有德的高傲子弟,不大可能把他放在眼里,特意在私下里和他说什么话。

田邯缮有些感动地看着房遗直,“世子真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叫苦,我只是心疼公主。”

“但你可曾想过,你要奉给她的一车桃子却并非她所想要,你觉得她该吃桃子是为她好,但她其实只是想吃一颗枣而已。”

田邯缮怔了又怔,房世子说的话简单明了,他一下就听懂了,田邯缮立刻自省,陷入了反思。等他想明白了,再抬头激动的要感谢房世子时,却发现房世子人早已经不在眼前。

田邯缮放眼望去,公主和房世子已经骑着马快走到街尾了。

田邯缮放松了下,赶紧挥鞭追赶,嘴巴又恢复了以前的活泼,笑嘻嘻地喊着让“主事”等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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