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亲

还是街角的那家咖啡厅，咖啡店的辨识度的确高。

有些聚会的地点随口就喊到了这个地方，温婻也不例外。

“你是外地人？”男方微愕，热情消减了不少：“在这里工作不容易吧。”

“还行。”温婻戳着面前的咖啡管笑笑，读到了其中蕴含的意思，没当一回事：“大姐说你是公务员？”

“嗯。”男方不自觉的坐正，因为工作不错的身形仿佛都高大起来，不自觉的居高临下：“你准备在这里买房子了吗？”

温婻喝了一口咖啡，摊开的资本下相亲，对方条件好，强硬一些是应该的。

不过，能介绍给她的公务员，工资绝对不超过三千，还是没希望升迁的那种，弄不好只是签了十几年的合同工：“还没有。”

温婻也不大想先说实话，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男方惊讶：“没有！？工作这么多年还没有买房子？……是打算结婚的时候和男朋友一起买吗？”

“有考虑。”温婻不失礼貌的回答。

男方脸色才好看一些：“你别不高兴，相亲还是要把各自的利弊说一说，这样比较有诚意。”

“我知道，你能问我这些，我也很感谢，说明你有衡量与我在一起的可能性。”

男方更高兴了，这才正眼看向她，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公司职员，没有化妆素面朝天，尚算清秀，但真正让他正眼看她的，是她刚才的理解，有包容力的女性在当今社会的节凑下是很值得交往的，至少说明，以后她不会为一点小事无理取闹。

这男的稍微思考了一下：“冒昧问一句，如果双方买房，你能出多少？”

这话问的其实挺好，温婻这才仔细看向他，三十三四岁，一米七五的个子过得去吧，条件吧，也确实比自己好一些，独生子，有车有房，虽然是父母的，但至少有一定的生活基础。

温婻仔细衡量过，她没想过单身，结婚是一定会的，三十岁再挑拣下去没有意义。

她对爱情也早已没了什么憧憬，落于现实便是除了婚姻，她还想有一两个孩子，将来老了走不动了，有人给送口饭吃，也就意味着她要生育。

如果生活条件一般，她一胎二胎之间要间隔四五年，就算她今年就结婚，到了二胎也已经算高龄了，她现在衡量的是，男人能在这些安排中提供给她多少帮助。

无疑，对方提供的也一般，但也不算差，一套与父母共住的房子，方便的学习环境，健全的生长环境。

所以，温婻放开筷子，也认真的看向他：“你呢，能出多少？”既然要谈，诚意最重。

男方毫无怯场：“我父母帮忙出一百万。”

温婻有点想重新拿起筷子，我自己能：“二三十吧。”

“这么点，装修费都不够。”

如果你想装出风格，的确不够：“月供我想我负担的会比较轻松。”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牌。

男方若有所思，因为对方接近上万块的月薪和公司福利确实比自己要好。

到了这个年龄，想让人不尴尬的方法信手拈来，甚至想表演温柔体贴也可以不漏痕迹，只是对方没有让她卖力表演的兴趣，只沦落到了表面的客气。

“对，对。”

温婻从餐馆出来，拢紧了身上的风衣，又降温了。

办公室大姐好不容易说服温婻相了个亲，左磨硬泡的温婻才答应去，这男的却是大姐的小叔子，自作清高的让大姐回家恨不得他弄死！

他以为他是谁，家里没有关系，又不是专业顶尖的人才，靠着他爸的厚脸皮好不容易有份工作，还不赶紧把他自己推销出去。

就他那个样子，能找到温婻这样能干、有关系、会赚钱的人给他还房贷，就该烧高香了！

什么外地人？什么出多少！

大姐一看就是会来事的，刚上班就笑呵呵的提着小物价来维护关系。

“亲爱的婻婻。”赵英搬了椅子凑过来：“这事我干的不漂亮。”

温婻微微一笑：“大清早的，哪有那么客气，彼此都有需求而已。”

大姐一把年纪了说话也是老成：“我要知道他那么拎不清，我何苦让你去受罪，都是大姐不好，让你白跑一趟。”

温婻笑了笑让他看开点：“你说让我积累经验，以后战无不胜，我觉得这个经验相当不错，以后可以百毒不侵。”

温婻摇头，其实前面谈的好好的，暗含的意思是他付首付，后期自己负责房贷，谁知道对方没有房产共有的意思，这就难为人了。

所以呢？

“你做个好人，提醒他一下，我觉得他再不解决单身问题，下半身功能退化的严重，女方会把这些折合成人民币，等价衡量，他还怎么把他自己推销出去。”

温婻送走她，转身坐好。

王安忆自言自语突然道：“我要看电影。”

“想看什么，我给你搜。”温婻忽然觉得一个人学会社交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不是这个，王安忆半垂下头，柔弱、声低：“我想……看电影，我……从来没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