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这样不好吧
在场高兴的只怕只有周如雪了吧，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就算被查出来也与她无关，杜月若是生是死都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反倒是杨舒雅如果死了，倒是能够让周柒暖难过好一阵子，到时候她就有机会反击了，周柒暖，你夺走了我这么多的东西，如今我就杀了你最爱的亲人，我要告诉你，嫡女，也不过如此。你就看着我怎么将你的骄傲一点一点地剥夺吧。
叶子看到这样的场景，立刻红着眼睛跑回雨霖阁，而周柒暖正好在等着消息。
“叶子，怎么了，母亲她怎么样了？”周柒暖看着叶子的神色，心道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一双深邃的眼眸，此时尽是紧张的神情。
“小姐，林大夫说，大夫人快不了。”叶子犹豫一下，还是咬牙说道，大夫人既然快不行了，此时也不能耽误时间了。
“快走。”周柒暖此时就算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也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不管自己伤，跳下床，拉着叶子就走。
“老夫人，在下现在只好尽力了。”林大夫看着杨舒雅越来越差的脸色，心里突然想起一个偏方，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娘亲。”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周柒暖就已经冲了进来，脸上虽然还是平静，但是她眼中透出的恐惧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老夫人。”但是身为大家闺秀的礼仪还是在的。
“好孩子，快去看看你母亲。”老夫人也是性情中人，没有再阻拦。
“大小姐，在下想起一个偏方，或许还能治这毒。”
林大夫看到周柒暖的样子也于心不忍，说出了他最后的想法，
“说。”此时的周柒暖听到这个马上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以毒攻毒，将薄荷加上鹤顶红，给大夫人服下，或许，或许。”林大夫也知道鹤顶红的毒性，若是无用则一命呜呼，“而且不能再拖了。”
“放肆，鹤顶红是什么毒，大家都知道，林大夫你这是想害死大夫人啊。”说话的是周如雪，她此时依旧是那身素白的衣裳，脸上还能看到她的泪痕，却站出来说话，看样子好像是真的很担心杨舒雅一样。偏偏周柒暖早就知道她的心思，并没有理睬。
“林大夫，我相信你，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叶子，快去办。”周柒暖的双眸之中透着一股信任。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叶子点了点头，就着手去办了。
“暖儿，你可真要如此？”老夫人不知道此时应该是什么态度，这鹤顶红的确是剧毒，可是现在杨舒雅的状况的确是快要离世，只能试上一试。
“对，暖儿已经别无他法。”周柒暖眼中是老夫人从未看到过的坚定，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眼角扫到周如雪，她正在那里偷偷地笑，也是，这次母亲中毒定然和周如雪脱不了干系，不管母亲会怎么样，周柒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
林大夫为了暂时保住杨舒雅的性命，只好以针灸来了。杨舒雅突然叫起来：“暖儿。”
周柒暖一个激灵，伸手握住了杨舒雅的手：“母亲，暖儿在，不会离开母亲的。”
也不知是林大夫的针灸起了效果，还是周柒暖的安慰让杨舒雅安心，杨舒雅的呼吸也不再那么薄弱了。只是虚弱的样子依旧存在，也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老夫人，小姐，林大夫，东西准备好了。”叶子的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就把东西全部带来了。
“好。”林大夫一句简简单单的好，仿佛有着魔力，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林大夫身上，毕竟人命关天，更何况对方还是侯府的大夫人。林大夫的压力自然很大，深吸一口气，按照记忆中的配方，将薄荷与那鹤顶红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没过多久一种怪异的味道传了出来。
而周柒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母亲才是最重要的。握着杨舒雅的手，杨舒雅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身上的温度在不断地降低，这样的情况让周柒暖很是心惊。
“林大夫，怎么样了。”周柒暖看到林大夫一脸纠结的模样，问道。
林大夫并没有马上回答周柒暖的话，而是闻了闻药，眉头一直皱着。“要不要找人试药。”林大夫这么说也不无道理，若是如此草率的话可能真的让杨舒雅一命呜呼。
“自然是要的，杨嬷嬷，去找一个要杖毙的丫头。”老夫人也是不希望杨舒雅就这样死了，不然杨家定然要闹腾起来，说什么她喜爱庶女，而不顾正房的死活，难免会落人话柄。
“是。”杨嬷嬷应了一声，就疾步离开了。
周柒暖静静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眼中虽然焦急，却也无可奈何，老夫人和林大夫说的不错，不能如此草率，但是母亲也不知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周如雪只是一脸的狠戾，她就不相信闻了五神散还有能活下的可能。等到杨舒雅一死，她和周柒暖就同样失了母亲，就算杜月若没有家世，但是依靠着老夫人对她的宠爱，想要扳倒周柒暖还不是易如反掌，没有了杨家的支持，周柒暖在侯府只怕是会举步维艰。
“来了，来了。”杨嬷嬷身后还跟着一个肮脏的婢女，好像很是害怕。
“你本来是要被杖毙的，如今老身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替大夫人试毒。”老夫人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好像还很是冷酷。
那名丫鬟像是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于是就豁出去地说道：“但凭老夫人吩咐。”
“林大夫。”老夫人没有搭话，而是转而看向了林大夫，示意他将药给那个丫鬟。
叶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来了一只碗，正好给用上。先是服下了五神散，接着林大夫倒了一点所谓的解药在另外一个碗里，拿起药碗给了那个丫鬟。
丫鬟虽然看上去很害怕，哆嗦着手不敢喝下，但是收到周柒暖冰冷的眼神，心下一颤，当场就喝完了药。大家都在等待，在等这个婢女是否会被毒死。
一刻钟过去了，婢女并没有什么情况，就在众人以为成功了时，那名婢女突然倒地，腹痛不止，捂着自己的腹部大叫，样子很是痛苦。
周柒暖见到这样的情况，双眸一暗，难道，难道自己终究还是留不住母亲吗？
所有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看来大夫人是真的没救了。可是奇迹却发生了，那名丫鬟叫了一阵子又没有了声音。那名丫鬟爬起来爬到老夫人身边央求着说道：“老夫人，奴婢已经试过药了，可否饶了奴婢。”
一片哗然，原来这样子的偏方真的没有问题，周柒暖眉间似乎又有了一丝神采。绿袖也瞪大了双眸，看看那碗药，又看了看杨舒雅。周如雪不甘心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明明是说五神散必定能杀死人吗？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杨舒雅真的不会死了吗？”周如雪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本来自己被陷害就心生不爽，现在看到杨舒雅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周如雪说什么也不甘心。
“等等大夫人。”老夫人厌恶地看着这个丫鬟，眼下还是杨舒雅的事情最为重要。
“大小姐，现在请你给大夫人服下吧。”林大夫看到那名丫鬟的状况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欣喜，药还没有让大夫人服下，大夫人还是岌岌可危，只要大夫人有生命危险，他就是不能懈怠。
“好。”周柒暖冷眼看着周如雪的脸色，一边已经接过药碗。灌到杨舒雅嘴里。周柒暖没喂下一口脸上就多了一分担忧，叶子看着周柒暖僵硬的动作说道：“小姐，你还有伤在身，奴婢去帮你喂吧。”
“嗯。”周柒暖没有勉强，现在自己的确是连碗都拿不动了，将药碗交给叶子继续看着杨舒雅，握着他的手。
叶子接过药碗，学着周柒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倒在杨舒雅口中。
众人再一次等了一刻钟，杨舒雅渐渐地有了反应。像先前那个丫鬟一样，额头上冒着冷汗，不住地喊痛。冷汗不断地往外冒，杨舒雅握着周柒暖的手愈发越紧了，想必是真的很痛，不然也不会将她最爱的女儿弄得生痛。
周柒暖明明感觉到这样的疼痛，却死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肯喊出声音来，一旁的叶子这样看着也是很心痛的，奈何小姐就是这样忍着，她这个做丫鬟的也不能干些什么。
老夫人也看到周柒暖但发白的手指，不禁出口轻声唤道：“暖儿。。。”
却又欲言又止，许是周柒暖那坚定的眼神让老夫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吧。周如雪看到她们母女两个这样痛苦的神情并没有太过高兴，因为她知道，现在她们的痛苦换来的将是她的噩梦。
杨舒雅又过了一刻钟幽幽转醒，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周柒暖那带有血丝的双眼，手上还有着周柒暖的温度，当下松开周柒暖的手：“暖儿，可是弄疼你了？”模样很是关心，“刚刚母亲做了一个噩梦，定然很是用力。”
“没事，只要母亲一切安好就好。”周柒暖扯出一个虚弱而又苍白的笑意，安慰着杨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