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失一人得一人

为何会在长留山，此事说来话长。

素秦说起那“你知道我在禁宫中遇见谁了？”便自行陷入了沉默之中，旋即说，要他几人陪他去一趟长留山。

大家都不知他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平日里云淡风清的素秦如此惆怅，只晏流微微靠近了素秦，与他耳语了几句，他沉沉的点了点头，就见晏流也微微正色起来，似乎此事有些棘手。

笙露与夙白对视一眼，他双眸如炬，不闪不躲，直爽的让笙露心慌。

偏她也是个倔强性子，大喇喇的抬眼回视，最终在那戏谑的眸光之中败下阵来，满脸绯红的躲到了晏流身后，再不敢去与他做正面对阵。

“你们随我去一趟长留山吧。”素秦如是说。

众人无有异议，在素秦藏着掖着的神秘下，他们也着实需要探个究竟，却谁料素秦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肯说他在天上的情形，只说去了长留山办完件事后才可和盘托出。

在众人将要启程的时候，脑后听着几声咕啾，就看小小与那黑禽扇动着双翅跳到几人面前，小小的眼中闪闪烁烁着各种神采。

“不行，小小，你现在太大了，带出去会吓到人的。”笙露自然知道小小心中念叨着什么，走到它面前，昂首看它。

小小不满，咕咕咕咕的乱叫，大意是，原先你不要我，现在你还不要我，你这个坏主人，坏主人。

它四处搜索着可靠之人，眼睛微瞟，见晏流站在一旁，连忙缩紧了身子，如一团毛球一般撞向晏流，晏流无奈，只好勉力接住，口中说道，“露儿你就带上你它吧，待回了天上也就再没机缘了。”

笙露心中一动，夙白忽而朗声道：“其实若小小与这仙灵黑禽，已经可载人上天了。”

此话提醒了笙露，她的炽情宝剑已然断裂，师尊也未将小白云传授给她，所以她蹭到小小身旁，笑的十分狡诈，“小小……”

小小从晏流心口拔头，未变大的小豆眼滴溜溜转。

笙露说：“看在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以后就改作我的坐骑吧！”

迎面一阵厉风，小小拿那坚硬的鸟喙冲着笙露啄来，只听一声怒吼，“臭小子！”

哗啦一声，笙露的手挥在小小头上，它乖顺的伏在地上，冲着尤自似乎正在欢乐的仙灵黑禽咕咕两声表示不满。

晏流拂了拂心口小小掉下的绒羽，对等候多时的素秦点了点头。

于是四人两禽冲天而起，笙露还挥着手对那仙灵黑禽喊道，“小黑，跟上，不许输给小小哦。”

小黑兜转了一圈，甚是不满这名号，但从那一刻起，夙白晏流与素秦也这般喊起。

小黑无奈。

到达长留山已是正午时分，初春时节的绿芽抽穗，黄花遍野，四处皆是翠鸟鸣叫，小小与小黑四顾张望，似是开心至极。

跟着素秦的脚步，余下三人听他不断的长吁短叹。

晏流忍不住问：“都说了让你不要去禁宫，你偏不听，眼下你又要做什么？”

素秦回首蹙眉，“不能说。”

他的不能说在于，此事若是兜转个底，就一定会被阻止。在素秦的心中有一杆秤，始终在两方平衡，直到有一个冷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倒是不愿意强求了什么。”

他微微一颤，唯有抬首望着长留山结界内的百草园，心中喟叹，心岸，你莫要怪我。

“师尊，师尊。”笙露一蹦一跳的跟在晏流身后，对那日晏流附在素秦耳旁的说的话着实好奇，所以拽着他的衣袖轻声问着，“你知道素秦师傅要去长留山做什么？”

“从行为上判断，定是去寻心岸，但寻见了心岸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晏流能揣测出素秦在禁宫之中的遭遇，但却揣测不出他此行所为，思来想去晏流也无法评判，只好如是回答。

但他知晓，此去不是好事。看素秦的表情就知道了。他若是要作件善事，绝对不是眼下的状态。

长留山百草园结界之外，四人未有太多阻碍，在叩响结界之门后，有一百草园的弟子快速的赶来，着一身缟素白衣。

他面色灰白，不见喜色，见他四人到来一点也不惊讶，匆匆的打开结界，接引了四人两禽，向内行去。见他表情如此严肃，旁人也便纷纷正色，也知晓百草园将将经历变故，伊耆师傅与苍术的遭遇尽数在笙露的脑海中浮现，她默默的垂下头去。

耳听见一声长呼，凄楚的让人心酸，“露儿……露儿……我师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