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乱成一锅粥
叶青青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湿，她也很想上去揍张氏两巴掌，可是她怎么说也比人家岁数小，大家都是一个村里住着。
若是她真跟张氏动手了，就算她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可是祁奶奶出手就不一样，她的年岁在那儿摆着，而且张氏那张嘴也实在太臭，就算挨打也没人会同情她。
但张氏明显不这么想，这女人压根就没觉得自己错哪儿了，挨了打觉得自己吃老大亏了。
她低吼一声，“死老婆子，你敢打我，看我不撕了你！”说着就朝祁奶奶冲过来。
大伙儿见了都惊呼出声，谁都看得出张氏是用足了力的，这要是撞在祁奶奶身上，非出事不可。
只是大家的惊呼声才刚落地，就听一声惨叫声响起，再看过去时，张氏趴在地上好半天没动静，而祁奶奶则被眼明手快的叶青青拽到一边。
“大伙儿给做个见证啊，这位婶子是自己冲向我奶奶时摔倒的，咱家的人可没碰她一下。”叶青青先声明，不然这张氏以后算起帐来还有完没完了。
她心底也是在想，一会儿在院里打起个火把，这都跌倒两个人了，万一祁奶奶也不小心被石子啊，土坷垃伴到摔一跌，那可不得了。
说干就干，叶青青找了些干草，找了个棍子，缠在一起做了个火把，当即院子里就亮了起来。
就在这时，地上的张氏也有了动静，一骨碌爬起来，剩下着邓原的袖子就开始哭嚎，“里正啊，你可得给我作主啊，你瞧你们一家人把我一个寡女欺负得哟……”
邓原媳妇一把将自家男人的袖子从张氏手里扯了出来，“说话就说话，干啥拉拉扯扯的，方寡妇，你拉我男人的袖子算咱回事啊！”
“邓嫂子，我这不是被气急了吗？”张氏的男人死了好几年了，不过这人平时掐尖要强惯了，也不避讳自己寡妇的身份，哪有热闹往哪儿钻，实在让人不喜。
“你被气急了就能打老人了？”杨氏冷笑，“刚才那一撞若是真撞到祁大娘身上，你可知道后果？”
“可她也不能倚老卖老地扇我巴掌啊。”张氏不服道。
“许你拿别人过世的娘家说事，就不许奶奶打你了？”叶青青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要不是祁奶奶动手，我都想给你两巴掌了。”
“里正你瞧这死丫头。”张氏像是抓着什么把抦了一样，看着邓原，“你听听她说的话，我好歹是她的长辈……”
“呸！你算我的哪门子长辈？”叶青青呸了一声道：“我娘都过世多久了，你还拿她出来说事，这不是找打吗？”
“你……你……”张氏拿手指指着叶青青，你了半天也不见你出个什么来。
反倒是叶青青窜到张氏面前，一把就挥开她的手指，“你啥你，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用手指指着我，这回就算了，下回手指若是被我掰折了，可别赖我没警告你。”
“滚……”
张氏其实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性子，你比她凶，她反倒是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看叶青青神情凶狠不像是开玩笑，张氏不由自主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嘴上却还不肯认输地道：“走就走，你以为老娘稀得站到这片不祥的地上啊。”
说完也不管陈氏母女，扒开人群往自家跑去，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祁小丫首先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大嫂你好厉害哦！”
叶青青摸摸她的头发，眼睛扫向陈氏母女和方水生，“需要我请你们一家人走吗？”
“大丫？”方水生一脸尴尬地叫了一声。
“住口，我说了，我娘给我取名青青，我家小弟名叫青阳，你记不住我俩的名字没关系，反正我们两家以后也不会有啥来往。”
叶青青又看了陈氏母女一眼，“不过以后请你管束好自己的妻女，别动不动地就到别人家乱吠，她们不想过日子，别人还想过点安生日子呢！”
陈氏顾不得手疼，又要开口骂，被方水生一把拉住，“够了，你今天还不嫌丢人！”说着再不看她一眼，自己闷头走了。
陈氏回头重重地对着叶青青啐了一口，带着方兰香也要走，却这被林麦冬张开手拦住，“方八婶，你这药钱啥时候给啊？”
“我还会赖了你的不成！”陈氏气道。
“麦冬姐，你们就不能宽限几日吗？”方兰香掩面低泣。
“别，我记得你还比我大几个月呢，这一声姐我可是受不起，宽限也不是不能，只是我怕你和你娘贵人事忙，宽限到最后就没了影子。
我爹可是靠这门手艺吃饭的，今儿你欠了不还，明儿他又忘记还了，你们让我们家喝西北风啊。”
林麦冬向来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一点也没给陈氏和方兰香面子。
“这……”方兰香心里还真有这个打算，现在被林麦冬点穿，心里不知道把她骂了多少遍，脸上还得装也一副柔弱样，“我们咋会有这种想法。”
“你们的想法可多着哩。”人群里有个媳妇道：“两年前陈氏你说是宝儿闹着要吃鸡蛋，问我借了仨鸡蛋，到今儿个还没还呢？”
“可不是，去年过中秋的时候，陈氏说家里没月饼祭祖，向我借了俩也没还？”
“……”
接着一个个村民说起陈氏曾向他们借过的东西，大到吃食铜板，小到针头线脑，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借了都不还的。
叶青青看着林五父女道：“那还不简单，里正叔不是在这儿吗？就请他老给你们做个见证，给他们一个期限，若不还不上，就去他家搬东西好了。”
“叶大丫，你还是不是个人，居然帮着外人坑亲舅舅家的东西？”方兰香破口大骂。
“跟你说了，我不叫叶大丫，是真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叶青青冷哼，“而且啥叫坑舅舅？你们看病不付钱倒是有理了？何况我叶青青没舅舅。”
方兰香被叶青青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起哄道：“这是真不想付医药费啊，林五啊，以后可得注意了，他们家再有人生病就别给治了，让他们自己去镇上医馆，到时候看他们能不能赖掉一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