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起夜吗?一晚上几道?
“不是……”阿狸嗯嗯啊啊,舌尖伤口渐渐血肿起来,口齿越来越不清楚。
萧起命人取来纸笔,丢在她面前,“长话短说!若有不实,死无全尸!”
阿狸想了想,在纸上一五一十写道,她怀疑阿米得的是一种的虫疫,极易传染十分凶险,只是他症状很轻,目前不能确诊。而我现在发现主薄裴衍也染上了一样的疫症。”
疫症,又是疫症!萧起定定地望着她,探究她这话里几分真假?几分隐瞒?
阿狸叹了口气,在纸上写道:“裴大人染病程度比阿米深很多,应该明后日就会发作,我先不给他医治,等他症状严重发作,元帅便可知我并未骗人。”
裴衍看了跳脚:“甚意思,知我有病不给治?还要等我发出病来给大家看看?”
萧起不理他,只问阿狸:“你的意思,这疫症你能治?”
阿狸落笔:“能!主薄大人发病后,三日之内我必能止住凶险病势。”
萧起想了想,命人把太医校尉卢龄请来。这卢龄从萧起之父萧阎领军之时就在萧军任职,算德高望重。此次出征负责萧起的医药,就宿在府里,所以很快就过来了。
萧起让卢龄附耳过来,交代了几句。然后对阿狸说:“你说此病能治,那你将方子写下来。”
阿狸眼中明显露出犹豫之色,但还是淅淅沙沙地在纸上写了个方子。萧起让卢龄看那方子。卢龄研究半天,才道:“此方配伍的路数十分乖张,制法也奇特。这开方之人的功底,绝不是泛泛之辈。”
“如此。”萧起点点头,对阿狸说:“我就给你三日。三日之内,治好裴主薄的病。”
裴衍如遭雷劈,甚意思?!拿我打赌?拿我堂堂行军主簿的性命来试这毛丫头的医术?
萧起还指着裴衍,问:“是否要将他隔离起来?”
阿狸摆摆手:“那倒不必,我写一个方子,元帅命人制成粉剂,撒在患者住处四周和府中沟渠中即可。”阿狸写完,突然又写了一句话出来:“元帅是否敢跟阿狸打个堵?”
萧起一笑,“赌什么?”
“若是阿狸三天之内将裴主薄的病症制住,就算阿狸赢了,请元帅答应我做一件事。”
“何事?”
“如果阿狸赢了,元帅就用最快速度采办我需要的药物回来,向百姓们散药,防治疫症。”
“这些药难寻吗?”
“不难,都是平常药物。”
萧起听完似笑非笑,眼前少女亭亭而立,看向他目光灼灼,而她清艳绝伦之色,并未因为被打得衣鬓散乱而折损半分。而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虚虚实实,神神秘秘,他有一瞬间觉得,她不像细作,倒像个什么狐灵花妖之类的精怪,深不可测,变化多端。
许久他答:“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