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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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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了声,甩甩袖离去。

他没时间跟这些人费口舌。朝堂上的斗争已到了最激烈的时候,这几日双方都有人被革职查办。而到了这一步,就需要一些外力来推动了。

很明显,作为始作俑者的德惠姬君很适合当这个外力。朝堂再斗下去,就会变成党争。前朝衰败正是因为党争。天子即便有心推行变革,但在巨大的洪流面前也只能退步。

这事也该了结了。因着减租一事,天下震动,若不杀几个人,怕是难以平民愤。而杀一个李恒显是不够的。正好,德惠姬君的份量足够,若灭她一人能换来君臣和谐,天下太平,想来天子也不会拒绝。

所以!

他摸出袖口里的诉状,又望向了皇宫的方向。

以孝治天下的圣天子又该怎么处置逼死臣母的人呢?闻天鼓许久不响了,是该有人去敲一敲了。

左家西市米铺,小厮将四百文的挂牌拿下,换上了三百文的挂牌。

四百文的价钱与乡绅挂出的价钱一样,但百姓恨毒了乡绅,这几日都在疯狂抢购其他粮行的粮食。左玉等了几日,看看时机差不多了,便亲自过来,让米价再降一降。

虽说现在是王德清在冲锋陷阵,但大家都一个战壕的,没有理由干看着。这两日,六科有好几个官员落|马,为了解除王德清的压力,她开始降米价!

这些乡绅还想靠四百文一石米的价钱来弥补损失么?没门!即便王德清顶得住压力她也会继续降价的!

她虽不善争斗,但也知道,真要与人搏命起来,那最好能一拳将人打死。不然,反受其害!贪婪的人,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着伙计将牌子挂出后,喝了口茶,吃了块桂花酥后,道:“若他们也开出三百文的价钱,咱们就再降五十文!”

“姑娘,咱们的粮撑得住吗?”

掌柜有些担忧地道:“若是他们不跟怎么办?”

左玉笑了起来,“放心,粮足够,我早有准备。他们若不跟那就是一文都弥补不回来了。而且,之前咱们停业他们是怎么造谣咱们的?”

掌柜眼前一亮,“姑娘的意思是……”

“不错!咱们也将污水给他们反泼回去!道德绑架这种事做起来还不简单?”

掌柜笑了起来,“大姑娘说的是,倒是我糊涂了。”

正说着话,王平从外面进来,在左玉耳边耳语了几句,左玉神色巨变,刚想起身,外面又冲进来一衙役,喊道,“姬君,小的是泙京府衙役,我家大人有信给您!”

左玉坐了下来,让人将信接过来,果然李恒也是来说这事的。

赵衢的娘跳河死了。

只是她到底是自己想死,还是被人逼的?又或者,干脆是他杀?毕竟在身上绣字指控人这一招看着有些太违和了。如果真觉冤屈,去撞宫门不是更好?何必要在无人时跳河,然后再来指控她?

久久后,左玉让人取来火盆,将信丢了进去,冷笑了声道:“去套车,我要去趟泙京府。”

“唯!”

很快,左玉便到了泙京府。李恒在谢普面前镇定,实则早就六神无主了。他也不知该找谁商量,想来想去的,发现自己只能找左玉。

毕竟小侯爷那人不靠谱,而左玉看起来是个靠谱还厉害的。

“姬君,您,您可要救救下官啊!”

一见左玉来了,李恒便立刻上前,一边拱手作揖,一边哭道:“这就是冲着下官来的,这是恨下官秉公处理赵衢,找下官晦气来了啊!您要救救我啊!”

左玉望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都觉好笑。

嘴里说的都是求人的话,可暗藏的小心思却是一点都不少。王氏在身上写了他们三儿的名字还不够,还在遗书里一边痛斥了儿子,一边又说他们三儿行事不规范。最后又说儿子失了读书人的体面也不怪他们三儿,都怪她教子无方,所以她要跳河以死谢罪。

所以,李恒这是提醒她,真要闹腾起来,她跟陆岺也逃不了干系。毕竟要惩罚赵衢迟到的人是她左玉,而让板子得以落下的人是陆岺。

大家都一条船上的了,可不能见死不救。

这李恒,其他本事没有,就这钻营能力倒跟便宜爹能拼一拼,都是个中高手!

“李大人慌什么?”

左玉道:“王氏不是说了么?是自己教子无方,无颜苟活于世,故而寻死。”

“可,可如此朝臣就有话说了!他们可以说是陛下乱放权利,溺爱小侯爷过甚,令臣子杖刑受辱,导致其母不堪其辱,愤而投河!”

李恒咬牙道:“姬君,事到如今,下官也不瞒您!其实,赵衢就是冲你来的!因为你减租,他的庄子离着你最近,他庄里的农户闹得最起劲,所以他对您的怨气最大。除此之外,首辅也想你死。首辅家里有六十多万亩田,其门生故吏少者有田上万,多者十几万……您,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

左玉道:“所以大人能迷途知返,陛下定是高兴的。”

“可,可这王氏一死,代表圣人的王德清一派必要落下风。而我们几个亦可能卷进风波,若不想好对策,我怕,我怕……”

“我是你娘。”

话未说完,左玉忽然冒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出来,“你知道吗?”

李恒愣在那里,不知左玉什么意思。但很快他便挤出笑脸,连连拱手作揖,“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儿子知道,以后您就是我|干娘,我的老祖宗!干娘啊,呜呜呜,您可要救救儿子啊……”

“……”

左玉忍住想打人的冲动,道:“闭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纵然王氏以死明志,但也不能说明什么,懂了吗?我说我是你娘就真是你娘了吗?这嘴皮子上下一翻的事谁不会?咱们也能说王氏是被首辅逼死的。毕竟赵衢是他学生,学生为一己私欲污人清白,他这个当老师的也脱不了干系!”

李恒愣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羞答答地道:“其,其实在下仰慕姬君风采久矣,若您真是我娘,下官也觉是美事。”

左玉惊呆了!此人的无耻程度超过自己的想象啊!

她忍住抽他脸的冲动道:“我可没这个福气能让您当儿子。行了,带我去看看王氏吧。”

“啊?姬君,溺死之人死状可怖,您,您还是别看的好。”

“呵,你请仵作验过了?当真是溺死的?”

“验过了,验过了,肚子鼓胀,是溺死的。”

“肚子鼓胀的原因有很多,这不能作为证据。带我去看看,我师从王弗,略通医道。”

李恒不敢违背。虽然心里想这医道跟验尸是两回事,但他现在只能指着左玉了,因此也不敢违背,立刻带她去了衙门内的停尸房。

停尸房内明显阴冷了许多。李恒介绍道:“衙门里停尸的地方都建造在阴冷之地。若夏日有人意外亡故,还得开冰库,起冰块出来保存。”

左玉点点头,可心里却纳闷。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看起来跟宋朝差不多,可听李恒描述,这儿的验尸手段却很粗糙。难道这个世界没有类似洗冤录那样的书吗?

她掏出面巾,将自己口鼻遮住后,又让花晨将自己的绣帕拿出来,将自己的头发都包裹起来后,才让人掀开白布。一旁的仵作看得稀奇。虽然他们验尸也会在鼻子里塞东西,但这用布巾将自己包得只剩眼睛又是什么道理?

王氏躺在木板上,脸有些浮肿,而绣在前襟上的黑字亦显触目。花晨等人不敢看,纷纷侧过头去。而左玉却是不怕。哪个医学生没见过大体?

她上前弯下腰仔细查看。一旁的李恒都惊呆了!这姬果然是狠人啊!死人都不怕!果然,跟着她就对了!

左玉看了半晌后,又让人取来帕子,将帕子覆在王氏手上包住后,才抬起她的手瞧看。

“拿根粗针来。”

左玉吩咐道:“还有清水。”

李恒立刻吩咐人将左玉需要的东西拿来。见她拿起银针就要往人身上戳时,立刻道:“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不可伤害尸身,这有违伦理。”

“李大人,你知不知道,被害者真正在意的是真相大白,而不是自己的遗体受辱。”

“什,什么?被害者?王,王氏不是跳河自尽吗?”

“她脸虽有些浮肿,可口鼻处十分干净。溺水而亡的人是因水进入鼻腔肺腑后,窒息而亡。因此,口鼻唇边必有大量或白或粉的泡沫以及水草之类的东西。王氏口鼻唇角周围如此干净,怎么看也不像是溺水而亡的。”

她说着便用粗针扎入王氏的手指,用力一挤,却挤不出什么来。

她放下粗针,冷笑了声,“她是被人害的。溺亡之人周身之血无法凝固,所以,她是被杀后抛尸于泙河的。”

李恒大为震惊,“您,您如何会得知这些?”

“我师从王弗,您不会不知她是什么出身吧?”

李恒懂了。

王弗祖父与其父都是御医,见多识广,且宫中这种害人的事也不少见,所以御医懂这些不奇怪。

左玉又举起她的手,“她的指甲里虽有些泥沙,但手呈放松状态,而非紧握状态。大人,你若溺水,是不是特别想抓住什么?你看她的手……”

李恒忙上前查看,见王氏的果然是松开的,不由震惊地道:“果是如此!那,那,那这会是谁干的?!”

“谁跳出来就此事参咱们那就是谁干的呗。”

左玉没有说,其实王氏尸身已略有些膨胀,这是巨人观现象。眼下正值秋日,由此可以推论,她的死亡时间应在三到七天前。这事,她不打算说出来。毕竟衙门人多口杂,什么都说了,对自己可能不利。

将目光从王氏身上移开,望向李恒,道:“李大人为官多年,难道不明白吗?弃子是不会被人怜悯的,无论结果如何,就算你我都去蹲大狱,赵衢也是出不来了。所以,您知道该怎么做吧?”

李恒擦着头上的汗,“是,是,下官只知忠君爱国,不知其他。”

“孺子可教。”

左玉道:“你做的事上面都在看着,放心,不会亏了你的。现在你便去敲闻天鼓……”

“??”

李恒又懵了。

“姬君,在下能面圣,有冤直接请见陛下就是,不用敲闻天鼓……”

“你面见陛下,天下人能知你冤屈吗?”

左玉道:“所以,你得去敲,得去替王氏伸冤,得让天下人都知道,您是一个清正的官,一个心中有道义的官,一个秉公办案的官!”

李恒想了想,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一拍手道:“妙啊!如此便可破此困局!姬君真乃神人也,下官佩服,下官佩服!下官这就去敲闻天鼓!”

他说着就要离去,左玉喊住了他,道:“大人,何不换上孝衣素服,头上绑上孝布,用血写个‘冤’字?”

李恒的眼睛立刻又瞪圆了!

他激动地连连搓手,“是极,是极!我曾去赵衢家做过几次客,老夫人待我宛若亲儿。如今她被害,我怎能不戴孝?再退一步说,为了死者冤屈,我做人一回儿子又何妨?!来人,立刻去买孝衣来!老夫要披麻戴孝,敲闻天鼓,为王氏伸冤!!!”

神情肃穆,披麻戴孝且浩然正气萦绕于周身的李大人带着正义的使命出发了。而另一边,谢普也到了闻天鼓前。他望着这座太|祖立下的闻天鼓,看着鼓旁边的石碑,只见上面写着:拦敲鼓者,罪无赦!

他抿嘴一笑,拿起鼓槌,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咚”的一声,敲响了二十年都不曾响动过的闻天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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