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痕

碧柳山庄，京城郊外皇家避暑胜地。

山庄四面环水，岸边杨柳万株成荫，一座青石桥连通官道，至山庄大门。

晌午时分，一辆马车停在山庄门口，车内下来两人。

一中年人身姿挺拔，腰间佩刀，一少年浑身血污，走路有些踉跄。

不消说，这二人便是陈苦和肖谦。

山庄内，亭台楼榭，小桥流水，曲径更是九拐十八弯，没人带路很容易找不到那似近实远的养心殿。

肖谦紧跟着陈苦，不多时便到了这大殿内。

“这一路上的十三个岔口的五个左拐六个右拐和一个中路，大人这份记忆力，超卓不凡。”肖谦忍不住赞了一句。

“武道修为不高，就只能期望在其他方面有所突破，这等记路之术乃是末学，小道矣。到是你，应该也只来过一次，我故意放慢脚步，你跟上来便走向正确的小径，比我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苦又深深的看了肖谦一眼，这个少年还真是不简单。

“大人，我自幼也喜欢观看蛇虫鼠蚁的行迹，经常一动不动看数个时辰，所以还算观察入微，另外我一直牢记了这么一句话……”

肖谦说到这里，不由得一顿，似乎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在南斗司的大人面前太过聒噪，有些不妥。

陈苦拍了拍肖谦的肩：“但说无妨！”

“细节决定成败。”肖谦答道。

“说的好，细节决定成败，我们查案，还真就是如此，这次你小子若能找出我们南斗司不知道的案件脉络，洗刷冤屈，不在话下。”陈苦哈哈一笑，步入养心殿。

肖谦心神大定，这位陈苦大人对自己显然颇为欣赏，只要能在这案发地找到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自己便可能洗刷冤屈，摘掉头上这顶反贼的帽子。

殿内，一片狼藉，显然四处都是打斗的痕迹。

“有什么印象？八位侍卫中，七人被杀，按照你的口供，你是被一手持铁钩的男子直接重创，晕死过去，其他侍卫如何死的，你都未亲眼所见？”

陈苦看着乱糟糟的案发现场，也不禁有些头疼。

来过一次，却没有太多发现，甚至绑架公主的反贼具体有几人，都不是很确定。

“大人，先说伤我的这手持铁钩的武者，他一钩将我击飞，我直接摔到五米开外，我大难不死，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我总算想明白了。”

肖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面上一片释然。

“哦？你大难不死，不就是因为你的心脏长得偏右吗？”陈苦有些诧异。

“大人，高品阶武者用自己趁手的兵器，一击下去，真气自然会外放，按理来说，这一钩下来，我胸腔直接会被震碎，我必死无疑，哪怕我心脏偏右，也断无幸免之理！”

肖谦一脸凝重的解释道。

“说的好，若是我，一刀斩出，刀气在你胸腔内爆发，会直接震断你的心脉，没可能大难不死，尤其你这种不入流的武者。”陈苦深以为然，点头说道。

肖谦有些小尴尬，不入流就不入流吧，还好不入流，武功高的那七位，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什么脑袋被打爆的，被斩首的，被轰得断肢残臂，满殿都是血肉骸骨，他们才真的冤。

“灭我口的那位，显然不是武者，很可能是修者。”肖谦接口道。

“继续说！”陈苦微微颔首。

“修者伪装成武者，自然不是做给我这个死人看的，而是给其他同伙看的，这群人，显然不是一路的，相互猜忌。”肖谦推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