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帝王家何谈情分

“嗯？”

司寇璃有些费解，她托着腮歪着脑袋看过去，一脸求知的模样。

“逼着你开枝散叶难道不是想激活你体内的剧毒，那毒可是极伤根本，很难恢复的，属于兵不血刃不脏手的法子。”

“这只是一方面。”夏侯儆的眼睛黑漆漆的，似是深的一眼看不到底。

他唇角微翘，眸中含着一丝薄凉，清粥小菜般的说出了更残忍的话，“准确来说，他想要的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我的孩子。”

司寇璃眉心一顿，即便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脊背却凉嗖嗖的，生出一身冷汗，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死心的问：“只因我是个……傻子？”

夏侯儆笑了，眸中似有赞许，“还算有些脑子。”

司寇璃目光跌了跌，声音冰冷的不像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我若还是个傻子，自然是不适合抚养皇家子嗣的，那么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交给王爷的母妃来抚养，而王爷的母妃背后没有家族的支撑，陷于宫中势必受制于皇后娘娘，如此一来，这个孩子便如同是要挟王爷的……质子。这……一点情分都不留吗？”

夏侯儆不置可否，只是眸色深了深，垂眸间睫羽轻颤，自嘲般，“帝王家何谈情分？”

从前这些话即便是有人能想明白，也不会与他说。他想明白了，想与人言，也终是说不出口的。

这样的孤独了十几年，突然有了能说话的人，他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究竟是松在哪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司寇府的热闹似是被无形的屏障隔离在外，两人一桌间飘散的是压抑的寂静，没有人说话，可各自心中又那般风起云涌。

司寇璃的眉心浅浅皱着，她有些不懂，夏侯儆这样的人，在她面前或许不能称之为一个好夫君。

可作为王爷，作为夜离的将军，他骁勇善战，平悍匪，讨边疆，用一杆长枪铮铮铁骨捍卫夜离一国安泰。

夜离不该这般待他。

太子之所以能安居夜离，是四海八方忌惮“楚王”威名，不是一家人吗？如此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司寇璃眼眶都气红了，她愤然抬眸去看夏侯儆，就好像这个被人欺负成这样的人是自己一般，夏侯儆提眸瞧了一眼她气鼓鼓鹌鹑似得模样，被逗笑了，眸中寒光柔了几分，安抚似得放软了语气。

“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本王有未曾碰过你，别人如何谋划，倒也无妨。”

“你不碰我就是因为这个？”

这句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愣住了。司寇璃是后悔，她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儿搭错了，这种话也能说的出来。

而夏侯儆眸中的神色瞬间阴霾起来，就跟自己被觊觎了一样。或许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从前的司寇璃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睡到他。

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告诉她现在不行，她就是听不进去。还想尽了让人无可奈何的办法，道理在她的执念面前都说不通。

司寇璃意识到气氛有些微妙，赶紧摆手解释，“你别误会，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我再跟你保证一次！”

她煞有其事的举起三根手指头，对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