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制作羽绒服

张奶奶是个孤寡老人，膝下唯有一子，今年二十多了，正在议亲的年纪，为了攒点聘礼银子和媒谢钱，冬天也不闲着，整日去镇上找零工干。

这几天天冷，一般的短工都不外出找活了，都窝在家里，只有那些日子凄苦的只能外出挣命。

今天他外出干活，经过一条河道时，脚下一划，顺着刚结冰的河道沿就掉进了冰窟窿里，等有人发现时，他已经没气了。

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捞出来，见他冻得脸色铁青，直挺挺的，这才赶紧抬着送了回来，刚才就是张奶奶在哭呢。

听了外头回来的人说的话，禾夏跟云墨生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些不忍，连忙起身随众人出去看。

一出门，呼呼的风就顺着脖子往身子里灌，刚才在屋里不觉得冷，这骤然觉得寒噤噤的，地上的枯叶打着旋的往天上飞，到处凄凉一片。

张奶奶扑倒在一具尸体身上，哭的差点断了气，此刻正一抽一抽的，眼中一片浑浊，她呜咽道：“我苦命的娃……你……怎么就死的这么惨呀……”

众人上前安慰，也陪着掉眼泪。

“今年到底是怎么了，冷死个人，偏偏秋收也没打多少粮食，真真是不让人活了。”

“唉，听说隔壁村子里，前几天也冻死了几个人，可怜呐……”

“最冷的天还没到呢，这一下雪，可怎么办啊。”

“先别管别的了，咱还是先帮着把人给安葬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好歹将快哭断气的张奶奶扶了起来，又叫来了村长，帮着给准备了寿衣，勉强糊弄了一场丧仪，然后就将人安葬了。

这个时候大多是土葬，是要在张奶奶家的地里挖坟的，但是土地都冻透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拿着铁锨，半天也刨不动多少土。

云墨生提议，让人在地上点起了一堆火，烤了半天后挪开，总算将那一块地烤软了，人顺顺当当下葬。

最后，撒了点纸钱，烧了白幡之类的东西，在一阵哀嚎哭泣中，丧礼完成。

忙活完后，就黑天了，有张奶奶家的近亲陪她回家，村民则各自散了。

禾夏和云墨生老云头也回去，将屋里众人吃剩的东西都打扫干净了，彼此谈起今年的年景，都是心有戚戚。

晚上睡觉，禾夏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一直闪过张奶奶哭的快断气的样子，她那么大年纪，却白发人送黑发人，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还有被冻死的那些陌生人，她在现代只在书本上看过有冻死的人，没想到这回亲眼看见了，这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凄凉。

这个时代，过冬的衣裳也不过是粗布里面塞一些棉絮，看着厚却不够保暖，尤其是冷风天，那风仿佛能穿透衣裳里的布眼，直往身子上灌。

家里日子好的，会买些皮货，让镇上的裁缝给制成皮子大氅，或者夹袄护膝之类的，穷人则只能干受冻。

“在想什么？”

云墨生好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禾夏的思绪一顿，叹气道：“我在想，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衣裳更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