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力气大，不好控制

“丁路，寒门出身，毫无背景，为混一口饭吃，在承州茶馆给人说书解闷。十年前，恰逢元大人路过，当时丁路正在解说一本关于安顿灾民的书册，茶馆中人均觉得枯燥无聊，嚷嚷着要丁路换个志趣故事来谈，独独元大人听得津津有味，替他解了围，单独将他请到雅间，两人相谈甚欢。

当日元大人便说丁路日后会有前途，邀他到都城见见世面，丁路拒绝了，元大人也没有勉强。第二日，当时的承州知府竟亲自登门将丁路请到衙门里做事，虽从最小的衙役开始做起，但丁路很争气，不到五年时间就做到了承州知府的位置。旁人只当愿先的承州知府是丁路的伯乐，却不知丁路真正的伯乐是元大人，也就是你的父亲。”

“所以呢？”

“所以，恩人之女幸存于世，有事相求，占他一个女儿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大事？！丁小姐？！”

“你没有证据！殿下，没有证据的事情还请慎言。您位高权重，张张嘴皮子自然可以胡说一通，但您会给臣女招来杀身之祸。”

她平平淡淡地说着，言语中未见波澜。

陆青止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

她眸中也没有波澜。

连……恨都没有了吗？！

陆青止喉咙滚动，低声道：“你想当丁皖，我成全你就是。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我……”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

因为元宁笑了。

元宁问他：“殿下，您干嘛啊？！你该护的人是苏晓婉，凤翎将军死后，你还不赶紧抓紧苏晓婉？！丞相府倒了没关系，你还有太傅大人做依仗。你和我一个连京官之女都算不上的姑娘折腾什么？！

你说你会保护我……算了吧！臣女无意冒犯，只是凤翎将军那样厉害的人、作为你的王妃都没能被您护住，臣女还敢想吗？臣女和她比起来什么都不算，也什么都不是。”

“宁儿……”

“我不是宁儿，宁儿已死，若殿下不想臣女也早死，还请您别再纠缠，放臣女一条生路。”

陆青止双眸发颤，红得骇人。

他咬牙道：“你的生路在哪里？！在太子那儿？！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哈哈哈……”

元宁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她十指收紧，指甲盖儿陷入掌心肌肤，她道：“我是谁的女人？！是啊，元宁到死都在想这个问题。她是谁的女人呢？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殿下被迫迎娶的女人，是碍了摄政王殿下和苏侧妃的女人，是已经失去一切却还要被斩草除根挑去脚筋手筋彻底成为废人的女人，是只有死了才能安某些人心的女人。”

她抬起头看着陆青止，问：“不知这个答案，殿下……可……还满意？！”

陆青止喉咙翻滚，血腥味不断翻涌。

他是极其不想在元宁面前失态的，可……

他实在压抑不住，呕出了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