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这婚……我不结了
云曦听罢小声嘟囔:“没事我来干什么。”
谢修平只笑不语看着她,看得云曦双颊无端有点发热,她干咳了声转开脸不与谢修平对视:“我本想来同你探听看看李元章后院的事情,没想到在你这碰见了熟悉的人。”
他不隐瞒:“曲婉红是吗?”
答得如此坦率反而叫她不知如何接话,云曦点点头略带尴尬道:“本与我无关,但李元章请我为他那外室子看病,如今那外室子看着寿命将至很是可怜娘亲也不知身在何处,便寻到你这来问问。”
“你倒也不傻。”
她无言以对:“傻是不傻,就是多事了点。”
“嗯,很有自知之明。”
“谢修平你不损我两句嘴皮子就痒吗?”云曦倒很想跟他客客气气的保持距离,奈何跟这人没说上两句话急性子都要出来了。
“行行行,不逗你了。”谢修平道:“我带你去见见她。”
曲婉红被安置在后院中,云曦来时见她披头散发疯疯癫癫披着一张被单在院子中翩翩起舞,口中还唱着不知名的曲子,断断续续不成调的。
谢修平低声道:“站在看就好了,她服侍了些药物如今脑子不大清楚,疯起来就伤人。”
“服食……药物?”
她几乎立刻就猜测道:“李元章夫人让她服用下的?”
“八九十不离十。”谢修平负手站在她身旁,看着里头疯疯癫癫自娱自乐的曲婉红眸光微深:“你可曾疑惑我来到此地做何事?”
云曦斟酌片刻:“应当是有正事要做。”
几乎从两人相逢以来,谢修平总在以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出现,以他如今的身份即便游山玩水也断不会跑到这地上来当夫子。
且目标明确,在李元章家中打转不去。
旁人不了解,她碰着了三两次怎可能还猜不出一二。
“我出来一方面真是游山玩水散心,一方便也是暗中……”谢修平停顿了下,做了了向天指的手势:“奉了命查一桩事情,如今顺着这条线查到当年远被发配来当知府的李元章身上,又凑巧了发现了曲婉红曾与要办之人也有过渊源。”
这算是与她交代得十分清楚了,云曦张了张口:“大概同我讲一些就好了,其实……也无需讲得如此仔细。”
没想到谢修平认真回答道:“若不跟你说得明白些,怕你会胡思乱想。”
“你这人现在说话怎地都……都……”
“都什么?”
谢修平面露疑惑好似真不明白般。
云曦跺了跺脚:“不同你讲了,你要查事便查去吧!只是想……不如让我看看曲婉红?”
他肃了面色摇摇头:“我已请了人来看,曲婉红当初服下的乃是毒物所制之药,现下清毒已清得差不多了却不知如今人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可她儿子……怕是命不长就矣了。”
“犯得何病?”
云曦抿了抿唇:“可借你人脉用用?帮忙寻找几味药。”
谢修平如今巴不得云曦能来麻烦自己:“需要帮什么忙你尽管提。”
“我需要生于淮西的橘炙草,南方的金蝉子,秋莄氏,鸦冬,和雪莲根这几味药材。”
他一一记于心中:“我让人去寻。”
云曦还是想试试救李珏的命,他年纪如此之小若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李珏就这么一命呜呼掉,着实于心不忍。
她无奈地摇头自嘲:“总觉得不该麻烦你,但最终还是自个食言。”
谢修平忽道:“先帝在世时曾有一次犯头疾情况惊险,传遍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最终数十名御医只有一人敢站出来大着胆子提出极有风险的法子给先帝治病,无人敢点头答应他的决策,最后是太皇太后想了一夜后,做主答应了下来。”
云曦静默无声,她知道谢修平所说之人是谁。
她的祖爷爷顾先名。
先帝的头疾乃是少年时坠马遗留下来的顽疾病症,每每情绪激动或者严峻的天气变化便会引起头痛之症。
祖爷爷为先帝看诊十余年,断定先帝脑中血伤原因导致的头痛。
在那次惊险的事情时,祖爷爷提出别人从不敢说的开颅术,引得朝野一片震荡人人皆道他疯魔。
彼时先帝被头痛折磨得日日夜夜不得安息,可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朝野众人皆反对如此凶险的行医之术,那是如今的太皇太后力排众议大胆采纳了祖爷爷的建议为先帝开颅。
祖爷爷几乎可以说是将顾氏一族脑袋都栓在裤腰上为先帝实施那场治疗的,过程也是万般惊险。
整整经历了三天三夜先帝才从昏睡中醒来,直至驾崩再未犯过头疾。
也就是那次后,姑苏顾氏医林世家从宫中普通太医地位摇身而变,平步青云从此地位飞摇直上。
云曦不解道:“为何忽然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