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畜生

“晟儿，姐姐快不行了，趁姐姐还有一口气，你赶紧走。”

“不，我不走。”

“你真的不走？”

“不走。”凌风志晟很是坚定。

“好，是个小男子汉。”百里若繁笑一边笑着，一边用自己的精血燃烧最后的保命符——裂空符。

裂空符是一种空间属性的王级符箓，在这个已经有八千年不出空间属性玄士的时代，此符显得那么珍贵，它能瞬间撕裂虚空，将人传送到万里之外的地方。

这是完整的裂空符的威力，而百里若繁手里的是残缺不全的裂空符，上面的部分纹路已经因为千年的光阴和保存不当而退却。

不过好在残缺的并不是主要空间纹路，虽然传送的距离大大折扣，并且要以百里若繁这一身精血为代价来传送。

但这样的情况是最好的，起码有人活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都留下吧。”林平耀提着剑上来。

此时百里若繁他们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十几把刀剑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只要动一下，她们就会死。

“可惜呀。”但林平耀看到这瘫倒在雪地上两个孩子时，才意识到他们追杀许久，一路上被频频算计的目标。

只是两个孩子，一个十岁，刚失去双亲；一个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少女将军，可她在战场上再令人闻风丧胆，她也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

少女在死神临近关头，没有何惊乱，仿佛，这就是归宿。

是呀，百里若繁早已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归宿，视死如归，一点也不意外。

在她的手心，裂空符已经开始启动。

“来世投个好胎，战场，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小孩子能来的。”

刀已经落下来，百里若繁突然开口“慢着——”

林平耀快要落下的刀停在半空，空气中带着一丝凝固。

“在死之前，我想和我弟弟说几句话。”

“说几句话。”林平耀狼目盯着被刀剑围着的两个小孩。

“怎么，我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放心。”此时百里若繁手中的刀早已丢在一旁，加上的全身失血过多，她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了。

林平耀毫不怀疑，就算他们不动手，哪怕他们运气逆天，遇上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回他们的性命。

“别耍花样。”林平耀的剑并没有回鞘，只要百里若繁一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

“晟儿，对不起，姐姐食言了，没能带你活下去。”百里若繁笨重挪动着她的左手，她的左手已经张不开了，只看到整个手掌的血肉已经糊为一团，分不清哪里是手指了，因为它们已经黏连在一起。

看着百里若繁伸过来的手，凌风志晟很自然得就握紧了，起码，在以林平耀为首的瀚军没有一人觉得这很异样，连凌风志晟也没有发现，百里若繁还留有一张珍贵的空间属性保命符。

“既然这样，晟儿，我们就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百里若繁平静的面目狰狞起来，一副同归于禁的样子，同时，那血肉模糊的右手亮起红光。

“不好，她要自爆，闪开。”林平耀首先发现百里若繁手中的异样，心下大骂一声该死，连忙指挥手下退开。

与此同时，那红光变为红色结界包裹着凌风志晟，同时红色结界开始撕裂进入空间裂缝。

“姐姐，”凌风志晟抓紧百里若繁的手，死死不放开，“我们一起走吧。”

“晟儿，要好好活着，回去找三表哥。”百里若繁努力挣开那紧握着的手，同时将裂空符留在凌风志晟的手心。

“姐姐，不要——”红光将她们隔绝开来，凌风志晟平命地拍打着结界，如果可以选择，那他希望他能留下，送姐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