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方

锋利的匕首，小心的划断麻绳，拽着绳结，将麻绳一点点的从肉里拽了出来。

“斯哈！”

“忍着点，这是好事，伤口长得差不多了，不把这绳子抽出来，长在肉里就只能慢慢的烂掉。”

“没事，你尽管动手，不太疼，嘶。”布朗在床上不敢乱动，但完好的那只手紧紧的抓住床铺，手上青筋暴露，还是证明，疼啊！

刘明也没有办法，有限的医学护理还是知道的，这时候不能喝酒止疼麻醉了，这又不是手术时，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喝点酒止疼也是可以考虑的。现在这时候喝酒，非常的影响恢复。而现在刘明手里除了烈酒也就没有其他手段止疼了。总不能上物理学神器-撬棍进行物理麻醉吧！

“忍一忍啊，最后一个了。”

“啊！”随着一声解脱的呻吟，缝的几针总算是全部拆线完成。

刘明从船医手里再次拿过半包伤药，将几个针眼小心的涂上些伤药，包好。

“完事了，伤口长势良好，再过几天基本就可以活动了，但最好还是足以不要剧烈运动，伤口里面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凭着见到的一点伤口情况，刘明大致的判断，开出了自己的‘医嘱’。很随意，很粗糙，但刘明不知道，自己的‘医嘱’在二把刀船医眼里已经是医术惊人的了。

“谢谢！”

“行了行了，这句话说了多少次了，不用再教我了，我应该说不客气。至于你的谢意，我领了，你好好休息，等伤号上岸了请我喝顿酒。行了，我去给老查理拆线了。躺好。”拍了拍小胡子布朗老师的肩膀，刘明站起来，来到旁边的老查理身边进行拆线工作。

老查理就是上回刘明给缝肚子的老水手，比布朗那条长伤口，老查理的伤口要更复杂，更危及生命。看了看已经长在一起的伤口、有力的向船医要吃的的精神头，刘明猜测，这条命是没什么问题了。

“幸运，怎么样，我能不能活下去？”

“基本没问题，伤口长得也不错，但是肚子不像布朗的胸脯，活动的多，所以我给你拆一半的线，剩下的再等一段时间。挺住了我马上动手！”不知道该说自己的操作基本正确，还是自己的消毒到位，还是烈酒度数高，还是命硬身体好。几天下来，老查理肚子上被缝上的天窗，基本没有化脓，没有发烧，没有内伤，没有开裂。几天挺下来，算是脱离危险期了。二把刀直呼神奇，刘明也算放下了包袱——自己不是杀人医生！

轻车熟路的拆了一半的缝针，伤口流出的是组织液，伤口边上尚未有些红肿，算是比较正常的愈合现象。将药上好。老查理的伤算是基本料理好了。

“我老查理也不说谢谢什么的了，土伦港，我家，两个女儿，大女儿18，小女儿14，到地方，你就可以结婚，两个随便挑。我老查理，讲究！”

这种热烈的报恩让刘明十分的想要拒绝，谁知道你家闺女长啥样啊！就凭你老查理这歪瓜裂枣的样，你闺女要是水桶粗腰萝卜腿，到底算是报恩还是报复啊！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医护室’。

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等待，片刻，二把刀船医拎着一瓶酒出来了。

二把刀船医是一个年轻人，岁数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也就刚出徒的年纪，是那种拎着自己的工具箱的新新大夫，而不是那种戴着假发，穿着礼服，身后跟着两三个小厮学徒的老大夫。当然，有能力的老大夫都是某某的私人医师，也不会随船出海，虽然这是一份工资不低的工作，但是其中艰辛危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的私人珍藏，尝尝吧！”

刘明丝毫没有推辞，咬开瓶盖就咕咚咕咚的几大口。口感甘甜，有一股橡木酒桶的味道，呦西，好酒，起码陈了数年，就是度数不算高，二十多度。

“好酒量啊！”

刘明笑笑没说话，也就是比较烈的啤酒而已，又不是后世那种蒸馏过的三十到五十度的烈酒。就当鸡尾酒喝一喝了，也只是在物资极度匮乏的船上，顶一顶快乐水。不然，谁一天天没事酗酒啊！严禁脱岗睡岗酒后上岗！单位规定还是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