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此话一出，倒是让孙传庭笑容一顿，他是聪明人，一听便知卢象升的这话外之意，他脸色一怔，叹了口气。、

“先生，你是不是太过于悲观了？”

“呵呵，不是悲观，不满伯雅，此处出京之时，我便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这锅，总要有人背的，不过相比袁崇焕相比，我更希望自己能够马革裹尸。”

卢象升笑了笑，笑的十分尴尬。

此时此刻，现场的气氛也降到了极点，孙传庭几欲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闭上嘴。

毕竟卢象升说的事，其实孙传庭很明白，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毕竟这种事在崇祯一朝可是有很多的前车之鉴。

而且这次建奴南下的影响绝对会非常的深远，所过之处也绝对会满目疮痍，要是这期间哪位王公贵族……

这后果，不敢想象。

至于将周建安拖给自己，孙传庭很是犹豫。

就这样过了半刻钟，卢象升看了看天色，正打算告辞之时，忽然一名快马疾驰而来，卢象升和孙传庭两人见状也纷纷站了起来。

“这又是哪里的求援信吧？”

卢象升看着快马，叹息说道，不一会，快马骑兵便来到了两人的不远处。

“高阳快报，高阳快报！”

一听高阳二字，两人皆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保定城外

卢象升和孙传庭两人看完手中的快报后，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他俩相排而站，看向高阳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寒风习习，不断的吹来击在两人的脸上。

兵士们都知道了些什么，都将战马牵的远远的，生怕打扰了两位帝国柱石。

良久，天空中居然开始下起了细细的雪花，卢象升伸出手来，接了几朵，看着雪花在手心上化成雪水，感叹的说道。

“万历三十二年，老先生高中进士，入朝为官，至今三十余年，三十年中，又有大半的时间与建奴斗智斗勇，为朝廷立下了不世功勋，没想到致仕之后回到了大明的腹地高阳，仍旧没有摆脱掉建奴鞑子，吾之罪也，吾之过也！”

卢象升说着说着，眼角泪水也不停的流了下来，孙传庭转头看了看他，微微一声叹息。

他其实知道，卢象升不仅仅是在叹息孙承宗老大人，还是在叹息自己。

孙承宗老大人的结局，又何其不是他们这些文官们的结局。

何其唏嘘......

“先生，还是尽快将此消息传回京师去吧，另外，还有周建安所部在高阳干的事，也一并报上去吧。”

孙传庭认真的说道，其实这件事应当他来报的，毕竟在自己的辖区，可现在的卢象升是督师天下勤王兵马，按这个临时职位来说，卢象升官职要大一些。

卢象升抹了一把眼泪，鼻子一抽，点了点头。

“那臭小子，估计也是想过救救高阳吧，可谁能知道，这高阳县令，居然是个畜生！

若是没有他，这高阳十有八九也不会落败才是！”

卢象升再次叹息道，他也没有想到，探马带回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高阳陷落，全城百姓无一幸免！

孙家满门忠烈，战死殉国，无一人变节！

第二个就是周建安所部在高阳城外巧攻清军，毁其粮草的事情，听说是斩杀了不少的建奴，不过由于比较紧急，想来周建安也根本没有机会去砍下首级的，所以这一次请功会有一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