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有一只看不到的手
最后吏部点职，竟让他返回了故村。”
苏鸢诧异望向苏申儒，这进士一般不会让回故土任职呀。
苏申儒看出苏鸢想法，点了点头：“原则上科举出来的人任职都是异乡上任，以免为官不正处事不公，但是此人竟被点回了故土，怎么当时竟没有丝毫音讯传出？”
说完他看向苏章茗。
“低调。”
苏章茗望向几人解惑：“本来举子进京就该向个大臣递投名状提高名气，当时小侄看到此案卷后还与同僚议论了几句，据说此人出生寒苦，进京后除了官府提供的食宿，多余的纸墨钱都没有。”
苏鸢抬眸好笑：“寒耕苦读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竟然都进京了，怎会连笔墨钱都没有？”
其他人也好奇看向苏章茗。
苏章茗无奈看向众人：“我本也不信，可探听后才知，对方科考的笔毛都已经秃毛了，这要是有多余的钱，怎会在科考如此重要的试卷上用这种笔？”
“但如此时机此人却接管郑家宏经营起来的悍州官场，寒窗苦读我信，可若是清正之身我倒有些怀疑。”苏鸢低喃蹙眉。
而且对方笔墨如此欠缺时都取得了进士，若条件再好些......
思绪完，她看向苏申儒几人：“爷爷，您认为这个乔大人是那派的？”
苏申儒看了眼苏章茗摇头：“目前看不出来，当年这乔诘瑞能在一个小渔村兢兢业业做到燕城刺史就应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依我看，小鸢你恐是猜错了，如此时候被降过来，应是纯臣。”
可是苏鸢不太相信，若是纯臣现在应该不动才对，不过对方若没有派系，被上面那位当棋子扔过来也有可能。
既然说到这里，苏鸢年前就埋在心里的一个疑问吐露：“如今朝廷两虎相争，所有人都这么以为，可是现在双方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各位叔公叔伯可能猜到圣上到底何意呀？”
苏申赋几人见苏鸢疑惑望来全都凝眉沉默。
“爷爷。”苏鸢见众人沉思，看向苏申儒说出猜想：“您说二皇子会不会装病？”
苏申卷忙抬眸摇头：“不会，当年爹在国子监任皇亲教谕时，与二皇子朝夕相对，不说爹，就是大京那哪些世家贵族那个不是人精？”
苏申儒也看向苏鸢：“为何这般问？”
他想起什么看向苏鸢：“小鸢你很少出门，二皇子是皇子也无人敢议论，你可能不知道，他除了病弱，还有一点。”
苏申赋看向疑惑的苏鸢：“二皇子十八年前受了伤，脚有缺陷，平日走路不太雅观。”
苏鸢蹙眉。
是跛了吗？十八年前？
她自觉这个数字有问题，忙看向几人：“可知是何事？”
苏申儒几人面面相觑。
苏申浩看向苏鸢不赞同摇头：“二皇子敦厚雅静，当时还是孩童，十八年前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你为何一直追问他？”
苏鸢朝族堂外看了眼，见孟叔与苍叔都守着，回头看向众人道出：“圣上让太子与三皇子斗的你死我活，届时若他俩上位必定尸横遍野，可我始终不相信乾坤帝的后人会如此做。”
苏申儒几人有些错愕苏鸢的话，以往对于皇室，小鸢是最淡漠理智，如今怎么会如此信任已逝的乾坤帝？
当然，他们心里也是奉乾坤帝为明君义主的，只是没想到苏鸢也会这样。
苏鸢若知道一定得解释，她这只是对受过义务教育的同乡信任。
“你怀疑，圣上属意的另有其人！”反应过来的苏申卷猛的起身瞪目看向苏鸢。
苏鸢颔首：“圣上有六位皇子，除了薨逝的，还有四位，其他两位一个未成年，一个懦弱无能已经站队，我想了想，就这二皇子有些可能。”
虽然二皇子的母家也不显，可是总比被皇后养废的三皇子强，而四皇子母妃虽然是四妃之一，可母族是商贾，在朝中根本无有用之人。
其他人忍不住摩挲扶手深思：“小鸢如此想法不是凭空而来，大京的君虽然有庸才，可绝对不会有残暴昏君，是什么时候呢？”
苏申晋几人蹙眉绞尽脑汁，都怪他们对政治不太敏感，若爹在就好了，他经常在皇室中行走，定是知道内幕。
苏鸢希翼看着几人，最后只见众人摇头。
苏申儒心里懊恼，可是神情还是松快了些。
他看向众人启唇：“小十三这个猜测有些道理，若真是如此，我们未来应该更明朗了，如今苏氏不入朝，想不出也没关系，夯实自身，就算那天到来，也能坦然应对。”
“大哥说的没错。”苏申赋含笑看向苏鸢：“小鸢你有时候的想法就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大胆，不过东方家的人可能不全是天纵奇才，但皇家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本来被如今的内斗扰得心慌意乱，此次听完你分析，我已有种拨云见雾的感受，只是到底那个朝阳升起，届时他总会冒头的。”
苏鸢见众人也觉得此可能更大，心里定了些，看来后续她的计划也要调整一下了。
离开族堂，苏鸢又想起一件事，自己昨日才从沙洲回来，那乔诘瑞虽然是悍州刺史也不可能对一个边村都如此清晰。
只有一种可能，他背后
有一个人，一只看不清的手正操控这一切，苏鸢凝眉望天。
你到底是谁？
五日后，苏鸢放下一直思索的事，再次返回邽兰城。
胡明珠快生产了，她每次经过都会上胡府拜访。
说起来，本来大嫂是嫁入苏氏，但胡秉威说大雁村偏僻荒芜，非要把大嫂留在邽兰城。
苏氏没有争执，娘也是个温厚性子，毕竟大哥也在关外，而且大嫂也不是个安静性子，就他们夫妻在一起也好。
成婚后，自家掏了钱给两人在邽兰城买了个小院，如今临产，娄婶子就把大嫂接回府上照顾。
这些事，娘不为难，爹虽然碎言几句，可他出不了村，每次大嫂过来态度又好，他也只是背地说说。
“小鸢快来。”娄氏听到苏鸢进府亲自让嬷嬷把人接进来，看着走来的人笑容和蔼招手。
“娄婶安。”苏鸢看了眼大嫂的闺房，望向娄氏轻声：“我听下面人说大嫂最近心情不太好，可是小侄在肚里又调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