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诉村民她的真面目
宋子亮一出现，就代替那条小鲤鱼成了大家伙关注的目标。
“子亮，你脸怎么了？”
“不会是被谁打了吧！”
小孩子们的感情总是最赤诚的，狗蛋一听自己想小弟被打了，怒了！
“谁打你了？我们帮你打回来！”
一个大点的孩子仔细看了看宋子亮脸上的巴掌印，分析道：“肯定是他不听话，被他爹打了！上次我去掏鸟蛋，我爹也打了我的！”
“啊？宋大叔这么凶吗？”
栓子也看出了点门道，疑惑道：“你爹打你了？”
不会吧，他们村里谁不知道，子亮的爹出了名的脾气好。
每次他来找子亮的时候，就算他玩得再脏，都只是笑嘻嘻的说一句“淘小子”。
还总会把子亮放在肩膀上带回去。
看得他们眼睛都要红了！
反倒是子亮的大哥，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但因跟着叔祖读了几年书，看起来可凶可凶了。
他们这些人都不太敢跟子亮的大哥说话。
宋子亮听到自己的小伙伴误会自己老爹，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小脸上满是坚定和骄傲：“我爹才不会打我呢！”
然后说了一句，今天他回答了无数遍的话。
“这是我二婶打的！”
小孩们听了都十分惊讶：“啊！”
“你二婶打的？”
“你二婶为什么打你啊？”
宋子亮吸了吸鼻子，“我阿奶和我二婶要打我娘和妹妹，我上前帮我阿娘，然后我二叔和我二婶就打我了。我二婶打得其实不疼，我二叔踢得才疼呢，我昨晚疼了好久好久，还有我大哥，也被我二叔打了，我二舅舅说，再用点力我大哥骨头都要断了。”
宋子亮絮絮叨叨说完，小孩子们脑袋更加转不过来了。
宋二奶奶打宋大婶？
宋二婶也打宋大婶？
然后宋二叔和宋二婶打子亮和他大哥？？？
还把他大哥的骨头都踢断了。
这下谁还在意栓子刚刚捉到的那条大鱼，全都七嘴八舌的问宋子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宋子亮昨日夜里就被他爹和大哥教育了好久好久。
妹妹生来会说话的事情，谁也不能说。
只东一句西一句的讲他阿奶要卖他妹妹，他娘拦着不让，然后他阿奶就抢。
他和大哥上前帮忙怎么被打。
自己哪里被踢了，当时有多疼。
后来发现他阿奶卖妹妹居然是为了把钱给他三叔，因为他三叔把要科举的银子拿出去逛青楼了。
众人听得一张张小嘴都张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子亮的阿奶居然是拐子，要卖孩子！
他们怕怕！！
在孩子们的外圈，不知不觉中还站了一圈妇人。
全是来找自家小孩回家的。
现在孩子也不喊了，聚精会神的听着宋老二家的八卦。
宋子亮虽然年纪小，逻辑也不太清晰，但关键词却说得十分清晰。
小孩子们有的或许还有些不明白的。
但这些妇人们眼神却不停交换着，显然已经将整个故事串上了。
说到最后青楼的时候，宋子亮还十分好奇地问道：“对了栓子哥、狗蛋哥，青楼是什么楼，你们知道吗？”
昨晚宋子亮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为什么三叔去青楼好像犯了很大的错一样。
“狗蛋！还不赶紧回家！”
“阿彘，还不赶紧跟老娘回去！”
听了宋子亮最后的问话，妇人们急了，纷纷开口叫自家的孩子。
有的甚至直接上手揪自家孩子的耳朵，拎着就往家走。
再不走就跟宋二叔家的学坏了！
天杀的！
宋二叔家的老三也太不争气了，居然去逛青楼？
前两日宋二婶还大言不惭的说她儿子去县里考秀才去了，自己还羡慕的很。
还以为他家老三真能中秀才呢！
孩子们纷纷被自家家长带走了，刚刚还被众星拱月的宋子亮瞬间只剩自己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了。
“你们还没告诉我青楼是什么呢？”
宋子亮委屈的喃喃自语。
一直躲在树后的宋子明看到这一幕很是满意。
昨日晚上回去后，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特别是妹妹说的每一句话。
【可惜啊可惜，知道大哥被人看重后，嫉妒他的宋洪泽设计大哥去了青楼，污蔑嫖娼不给钱，名声尽毁！然后将大哥的右手踩在地上。】
【最后那个不要脸的居然还好意思拿着大哥写的策论出去炫耀，可怜的大哥却连个葬身的地方都没有！】
【被老妖婆抢先诉苦起来了，再这样下去，黑的也能被她说成白的！】
【她不是能胡诌吗？大家一起胡诌，看旁人信谁！败坏这老妖婆的名声！】
【果然，扮柔弱是门技术
活。】
同时他脑中还在不断的回想，回想以往阿奶总在院子外跟邻居婶子们聊天的话。
“哎，后娘确实不好当啊！”
“轻不得重不得，难啊！”
“县里的先生都说我家老三能考上秀才，也不知他大哥能不能答应他去考啊！”
“没事，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将他当亲生的对待，都是一家人，没什么的！”
“...”
宋子明本就聪慧，以前不过是因为年纪小，又跟着老童生尽读了些死书。
面对袁氏那些手段，心中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让村里人都觉得是他爹不孝顺，都觉得她大度。
但宋子明却不知道怎么去给村里人解释。
昨夜妹妹的那些话，突然让他醍醐灌顶。
示弱就是最好的手段。
他得告诉村里人，他阿奶对他们特别特别坏！
他三叔骗家里的钱出去享乐，也考不上秀才了！
随即他想到二弟脸上的那红彤彤的巴掌印，心中立即就有了计划。
所以今日一早他就带着二弟在村里走了一整圈。
可谁知道没遇到几个人不说，每次大人们问子亮脸上印子的时候。
他都只是低着头说“二婶打的”，人家再问，他就不肯说话了。
宋子明这才发现，自家弟弟好似有些自卑、怕人。
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带他来小河边试试。
果然在小伙伴面前，子亮瞬间化身小话痨，絮絮叨叨说得太阳都快落山了。
见人都走完了，自家那个傻弟弟，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宋子明才走上前，“子亮，还愣着做什么，咱们回家吧！”
宋子亮看到自家大哥来了，立即笑了：“大哥，你知道青楼是什么吗？是不是青色的楼？”
宋子明也懵懵懂懂的，又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最后只好道：“反正是不好的地方，咱们不能去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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