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么是痛苦
萧长钰也不急，目光停在她发上的簪子，浅浅一笑，回头看向流云：
“给本王取身衣袍，顺便告诉陆丞相，冯氏意图行刺本王！一会儿本王要押回王府！”
流云领命吩咐了人传话，待长袍取来，萧长钰重新换好，这才准备推着他离开。
“王妃，来，送送本王！”
陆茗儿点头后，接过了流云手里的活儿，推着轮椅给他送到了府门。
...
待马车行驶后，流云掀开车帘子进来：
“爷，雍王那...”
萧长钰摩挲着手指的墨玉扳指，冷笑了一声：
“雍王..本王这大侄子，之前联合陆家下毒，这次娶了陆霜儿，也是活该了！不过这个陆霜儿...祸害本王的王妃...对了，似乎雍王还没有正妻吧...”
流云点了点头，又看向自家王爷那阴冷的眸子，便知道，他家爷，八成对王妃动了心思。
否则王妃拒婚时早就是个尸体了。
翌日
陆茗儿刚进正厅，就感觉到脸生疼。
“啪”一声后，陆程吾看着被打的脸侧到一旁的陆茗儿：“陆茗儿！你暗害庶母！暗害庶妹！今日我就把你这孽障打死！”
孽障？陆茗儿捂着一侧的脸颊，冷笑了出来，那眸子从最初错愕变作了嗜血。
“打死我？好啊！你纵容冯姨娘杀我母亲，又纵容她偷走我母亲遗物！对我们姐弟二人不管不顾！你还有脸说我是孽障？”
陆程吾先是一愣，接着就满目震惊的盯住了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只是他不再多想，他的宝贝霜儿，因为这个孽障被人凌辱，他爱的女人，落到乾王手里，肯定也是要被害死了，今日他就要弄死这个小孽障！
“你！你这个孽障！害死我妻子！毁了我女儿，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他说完拿起刚才小厮送过来的家法扳子，向着陆茗儿就拍了过来。
陆茗儿一惊，快步闪身躲避开，愤恨的眸子就瞪向了他，她的爹，满脑子就想着陆霜儿，和那个冯姨娘，何时有过她和弟弟娘亲。
眼看这扳子再次要到近前了，陆茗儿就被一道力带了出去。
她回眸就看到了夏，而陆程吾也已经被男人按在了地上。
“你！你这！孽障！你居然！”
陆茗儿带着冷意的眸盯住了他，慢慢走近后蹲下了身：
“爹，你是不是可希望我和娘一样，早点死？还是你怕我把娘如何死的告诉都城里的人？”
陆程吾眸子微眯了起来：“你知道！我就知道那日你都看到了！”
陆茗儿没否认，淡淡笑了出来，抽出了匕首：“爹，你这种人渣，害死我娘亲，就应该死才对！”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陆茗儿不得胡闹！”
陆茗儿微一蹙眉，顾澈来了...
回身向着走进来的顾澈行了一礼：“顾督公。”
顾澈应了一声，看着陆茗儿扔了匕首后，他视线看向倒在地上的陆程吾，冷笑了一声，走到了他跟前：
“陆丞相，陛下下旨，让雍王下月初三迎娶正妃同时，把侧妃一道纳进王府！”
陆程吾听完就瞪大了双眼：“正妃？这何来的正妃？”
顾澈点了点头：“陛下看着陈太尉家的嫡出小姐不错，能管住了雍王，便赐婚了。”
陈太尉？陆程吾听完差点晕过去，这陈太尉家的嫡女，是个什么人他可太清楚了！
那把他爹都管的一愣一愣的，家里发妻没了这么多年，他却因为家里那豪横，又力能扛鼎的嫡女，别说续弦了，就是小妾都不敢有一个。
陆茗儿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住了笑意，清了下嗓子，这陈小姐...可是个少见的女子...而且她和自己还交好。
这么想着，陆茗儿抬眸看了眼顾澈，他那一脸玩味的模样...最近皇上的身子那么不好...还能琢磨这个？
这里面肯定是有阴谋！
“陆丞相，怎么了？”
陆程吾一瞬清醒，赶紧摇了摇头：“顾督公，这...陛下当时...”
顾澈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等他接着说下去，便接过了话：
“陆丞相，当时如何又怎么样？现下圣旨已下，没得更改了，你要是想庶女过得好些，就多准备点陪嫁吧！”
陆程吾此次只觉得失算，本来他算计着陆茗儿一死，霜儿就能用嫡女身份嫁给雍王。
日后雍王的皇位，自己这闺女就能当了皇后，那样自己就能压过自己那个大哥了，自从大哥家出了个陆皇后，那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现在倒好，庶女身份就算了，陆霜儿还失了清白身子，这嫁过去...能有好果子吃？
不过唯一安慰的就是，陆霜儿失身无人知晓，那几个山贼，已经被他全部杀人灭口了！
但是圣旨已下，转圜是不可能了，他要想想法子！让这失身的事儿不会被雍王知晓。
“多谢顾督公！”
陆程吾道完谢，瞪了一眼陆茗儿，拂袖而去。
正厅里只剩下陆茗儿和顾澈，她看向他恭敬说道：“顾督公，茗儿送您出去。”
顾澈想到刚才，她一脸恨意拿着匕首的样子，微微侧头看向了她：“茗儿，可知什么是痛苦？”
陆茗儿一愣，还未回答，就听他没有丝毫波动的嗓音，再次响起：
“痛苦，是让人亲眼看着，他最在意的，全部被推向深渊，却无能为力，而不是直接送他上西天。”
见陆茗儿还有些呆愣，顾澈又说道：“好了，本督不用你送，晚膳后来趟顾府，你那庶母现在已经被关在我那了！”
这一瞬陆茗儿懂了那话的意思，俯身行了一礼：“多谢督公！”
顾澈见她听懂了，随即笑了笑：
“一点就透，不错！等你庶妹进了雍王府，你就和本督回顾府吧！”
晚膳后
夏显出身形，对着陆茗儿行了一礼：“小姐，陆丞相那边打听出来了。”
陆茗儿示意他说下去。
“陆丞相买通了嬷嬷，准备伪造陆霜儿的处子身...”
伪造处子身，原来如此，陆茗儿眸子微眯了下，缓缓笑了出来：
“夏，那几个山贼还活着吗？”
夏听完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放心，督公已经把人带走了，陆丞相杀的那几个都不是，陆小姐一会儿去府里，直接和督公要人便是！”
他把人带走了？看来他猜到了陆程吾会杀人灭口了。
陆茗儿点了点头，随着夏就去了顾府。
顾澈径直给她到了私牢，看着那已经被打得一身是血的冯氏，他示意地看了眼陆茗儿。
“你这庶母，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