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互相算计
范建见到秦川，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位公子和秦若雪可不一样，女帝虽然身处皇位，可是对御史的规劝还是很接受的，可秦川就不一样了，稍有不如意就拳脚相加，好几个御史挨揍了，刚才听说甚至有人把腿都给打断了。
见秦川带兵气势汹汹的前来，还以为是算账来的，没想到他的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差点闪了范建的老腰。
“范大人，之前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动了手，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就别计较了，如果心里还有气，就打回去，本公子绝对不会还手”
秦川貌似真诚的冲着范建拱手道。
范建有点懵圈了，再怎么说秦川也是皇子，堂堂皇子给自己道歉，态度还那么好，举拳难打笑脸人啊，人家已经把面子给足了，如果再追究下去，可就要被落下把柄了。
“啊，公子不要如此，本官的态度也不是很好，见谅。”
秦川笑了笑：“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范大人的肚量也不小嘛，光嘴上道歉显得不真诚，所以我特意调了几百兵丁，来修缮督察院了，放心，所有费用我包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范建自然不好再追究，何况他很清楚，目前最大的敌人并非秦川。
“对了，方才石大人说了，希望从内务府中拨款给江陵军充作军饷，我看这就不必了，江陵乃是大秦最为富庶之地，连这点军饷都拿不出来，我这个财神就白叫了。”
秦川笑眯眯的将石勒推到前台，他想坐山观虎斗，那是在做白日梦，不但这场争斗看不成，还要把他变成其中的一只老虎。
范建微微皱眉，似乎已明白石勒的用意，冷笑道：“石大人贵为户部尚书，户部不至于连粮饷都发不出来吧，如果户部已亏空至此，那么本官可是要弹劾某些官员尸位素餐了。”
石勒暗暗瞪了秦川一眼，他很明白秦川是故意将自己推出来，以此来制造和范建的矛盾。
他知道范建是秦昊的人，本意是想以此来挑起秦川和秦昊的矛盾，最好是不留余地的那种，却被秦川看破，反而将了他一军，被范建找到了机会。
虽说对于弹劾，石勒并不是那么在乎，终究秦若雪手中的实权有限，不至于罢免了他这个户部尚书，可遭遇弹劾，在朝堂上的影响就很大了，关乎到名声的事情没有小事，因为他也和朱温一样，极为爱惜自己的羽毛，至于为什么，就仁者见仁了。
“范大人啊，你也知道，咱们大秦刚刚经历过内乱，可谓百废待兴，户部着实捉襟见肘，没有多余的钱粮发放，这不是齐国大军兵临城下，我担心将士们没有粮饷，不肯卖力奋战。”
他刻意强调要和齐国作战，就是为了点醒范建，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你的主子目前的强敌是秦川，你应该将矛头对准他。
“石大人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也太小看我江陵军将士的觉悟了，保家卫国乃是大秦将士的义务，难道没有粮饷就不上阵杀敌了吗？”
秦川撇撇嘴，开口说道：“别说迎战齐国大军了，就拿青龙山举例子，秦毅在那里偷偷发展出一支万人骑兵的军队，到处打家劫舍，以聚拢钱财，当时江陵正在修筑堤坝，没有多余的银两发放军饷，江陵军将士一样出击，将这支骑兵消灭掉了。”
范建一听，脸色顿时一变，江陵可是边镇，秦毅的私兵势力已经发展到那里了，由此可见整个大秦会有他多少私兵，石勒虽然点出了眼下的敌人是秦川的江陵军，可是心腹之患始终都是那个被无形力量庇佑的秦毅！
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想来秦川的江陵军还会被委以重任，用以清缴秦毅的私兵势力，想到这里，范建就很清楚该怎么做了。
“石大人，本官觉得秦川公子说得对，首先江陵富庶，相信公子可以解决粮饷问题，其次便是在秦川公子的教导下，江陵军将士不会没有觉悟，所以您请回吧，不日本官会派御史前往户部查验，当真亏空殆尽，可别怪本官无情了，来人，送客。”
范建当即表明立场，没有给石勒一点面子。
石勒强压火气，冲着两人拱拱手，生气的拂袖而去。
“范大人果然是聪明人。”
秦川微微一笑，随即凑近说道：“我知道你是谁的人，所以想请范大人传个话，让他不要插手大秦和齐国的战争，因为江陵军损失惨重，就没办法击败秦毅的私兵了，根据我掌握的情报，秦毅的私兵不会少于五十万。”
这话自然很有水分，秦毅不可能养得起那么多军队，估算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万，这已是极限。
不过范建是文臣，对于养兵所需要的粮饷一概不知，只能偏听偏信。
“秦川公子的话，我会带到，同时我也想告诉公子，那位大人并未将您当做敌人。”
既然话已经挑明，范建也就没有必要伪装了，低声说道。
秦川笑了笑：“眼下真正的敌人是秦毅，我们应该联手消灭他才是，你可以告诉秦昊，我也没有对付他的意思。”
这当然是秦川的缓兵之计，任何有图谋破坏大秦的人，都被他视为敌人，之所以这样说，是要让秦昊远离这场战争，因
为秦川非常清楚，秦昊此人的军事能力非凡，对大秦足够了解，和他相遇沙场，会增加江陵军的损失，这是秦川不愿意看到的。
好在有秦毅在，让他成为转移火力的靶子，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下官一定将话带到，不过下官有一事不明，既然公子知道我是秦昊公子的人，为何不抓了我，毕竟秦昊公子是大秦的通缉要犯。”
面对范建的试探，秦川笑着说道：“两个原因，第一个我已经说了，并未将秦昊看做敌人，第二个原因也很重要，我这个养子，不受太皇太后的待见，惹不起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