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易、序幕开场
1 陨落的火焰
六月三日。
交易如期而至。
在约定好的固定地点和固定时间点，黄芳带着雪花样式的钥匙来到了现场。
原本空无一人的地下车库因为黄芳的到来而悄然间聚拢了一群黑衣分子。
为首的黑衣男子朝着黄芳走过来并摘下了他的兜帽。
尤伦·本森，那是黄芳直属上司“七疯”之一梅尔斯的手下。黄芳与他是同级的。
“东西呢。”
“在这里。”
黄芳举起手向尤伦展示了那把精致的雪花钥匙。
尤伦想过去拿走但很快就被黄芳收入怀中。
“你想干什么？”
“在我交给你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先问一下。”
“什么！你觉得你有资格吗？不过是个臭保管钥匙的。赶快把东西给我，不然耽误了首领的计划，你可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尤伦大人，我倒是奉劝你注意态度。我们两个可是同级的，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你！你就不怕梅尔斯大人怪罪下来吗！”
“怪罪？等梅尔斯大人来了再说。”
“黄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说话，我这就替梅尔斯大人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等等。”
尤伦正准备动手时，一个樱红色头发的男子突然出现阻止了他。
“梅尔斯大人？”
“尤伦，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
“可是，她——”
“嗯？你是要违抗我吗？”
名叫梅尔斯的诡异男子只稍稍爆发灵力瞪了一眼尤伦，尤伦便吓得直激灵不再发话，乖乖地让开了。
“接下来——”
梅尔斯看向了不远处的黄芳。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黄芳？要是没有，就请你死在这里了哦。”
梅尔斯脸上浮现出奸险的笑容，那实在是瘆得慌。
“首先，我对刚才的出言不逊表示道歉，梅尔斯大人。”
“哦唔？”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请您现身，然后确认一件事，还请原谅我的无礼。”
“你知道我在现场监视？”
“嗯。”
“你的感知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梅尔斯大人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可是您亲自培养的除灵师。”
“......”
两人互相对视几秒后，梅尔斯问道：“所以，你想问什么？”
“把钥匙归还给您之后，我就算彻底脱离组织了，应该是这样没错吧？我想确认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什、什么，想退出我们伟大的组织，怎么可能让你——”
“砰！——”尤伦叫喊到一半直接被梅尔斯伸出的右手打飞到了墙上，整个身体径直被镶嵌进了墙体中。
自然，尤伦肯定是鲜血直流。不过，梅尔斯这边还是有轻重的，没有打死他。
“当然，我已经向首领确认过了，同意你退出哦~黄芳小姐。”
听到这里，黄芳不知道为什么放下心来，这一刻，她真的相信了眼前这个挂着诡异笑容男子的话语吗？
“前提是——你能活着离开这里。”
“！！！！！！”
来不及，【火灾】的炎拳已到身前，那就像是整个工厂的熔炉近在咫尺，黄芳的意识在刹那间苍白，夹带着巨大的高温，黄芳整个人被火焰吞噬。
一般来说，近距离遭到【火灾】的强力一击，基本上都是化成灰的结果。但黄芳却是在火焰和高温中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紧急时刻，黄芳的意识恢复在自己的身体接触面上施加了防御灵术，抵消了一部分伤害。
但即便是这样，【火灾】的攻击可不是黄芳说挡下就挡下的，她依旧受到了严重的灼伤，这个伤势如果不及时就医，也是必死无疑的。
丝毫不给黄芳喘息的机会，梅尔斯瞬步过来一击重踢打在黄芳的腹前。
黄芳因此甩飞十几米远，期间还连续撞断了地下车库的水泥支柱。
“挡下我的炎拳又能怎么样？弱者就是弱者，只能任我宰割，还想跟我谈条件退出伟大的组织？你觉得我可能答应吗？也不想想你这条贱命是谁救下的，说走就能走的？”
“唔、噗、、、、、、、、、、”
“什么？”
令梅尔斯意想不到，黄芳遭受他这样的打击居然还能摇摇晃晃站起来。
没错，原本梅尔斯就没有控制力道，他的攻击是下死手的。
谈条件？退出组织？
那种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啦，笨蛋。钥匙只要杀了你自然就能得到。
“啊啊，我当然明白，梅尔斯大人——”黄芳抹了抹嘴边成块的血迹，“回归正常人生活什么的，对我来说本就是一种奢望、一种不可求的存在——”
啊，好想正大光明地去游历柳生市，不，各大城市着名的景点，而不是远远观望
只能通过网上分享的照片去感受那些美好。
啊，好想吃遍大江南北的美食，和喜欢的人看电影、逛街、唱歌、听夜紫音的演唱会，啊啊——真不甘心啊——
就、就算是我，就算是叛灵人，也渴望着能够尝试一下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事物啊，哪怕——
“哪怕此身陨落，我也要离开这里！梅尔斯大人，对不起了！”
黄芳咬牙抑制住伤口，聚集所有的灵力于双手中，这个前摇施法的预兆是81级的双属性灵术【雷炎末闪】。那是黄芳最强的攻击手段了。
“就凭你？你觉得你有机会伤到我吗？你的所有一切可都是我赐予的！”
啊啊，黄芳当然明白这一点，她是孤儿，是被梅尔斯大人捡到并抚养长大的女孩儿。对黄芳来说，梅尔斯大人就是她的再生父母，但他们二人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叛灵人是这个世界所无法容忍的存在，黄芳在成长过程中理解了这一点，也明白她的养父梅尔斯是个什么样的人，身后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就好比你被恐怖分子抚养长大，成年后你知道了什么是恐怖分子，也明白了他们的立场。但你本人意愿一定是跟随养父母一起当坏人吗？这个世界确实也有恶人的孩子也是恶人的例子，而且恐怕还是大多数。
但如果就此否认人性独立的真善美，是否就又太残酷了呢？
如果几年前黄芳没有遇见那个人，她现在是否还有反抗的意愿呢？
我们谁也说不准。环境的影响对一个的成长真的很巨大，而幸运地是，黄芳并没有失去作为一个“人”的标准，她没有像组织里大部分的“疯子”那样成为纯粹的恶。
因为，心中还有着美好期望的存在。
但是，恐怕此生也就要到此为止了。
梅尔斯的攻击毫无缺漏可言，即便是81级的灵术也无法与梅尔斯【火灾】御灵术相抗衡。
一股灼烧刺痛感瞬间席卷黄芳的全身。
啊，啊，是梅尔斯大人的【暗炎】，黑耀色的火焰，一般的除灵师根本不可能将其熄灭。
到此为止——了吗？
有一个黑影朝我靠了过来。
残留的意识让我知道这是梅尔斯大人的。回收雪花钥匙吗？
嘛，这是当然的。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谈条件的资本，我是知道的。
谁叫我这条命都是属于梅尔斯大人的东西呢？
现在，梅尔斯大人不过是想丢掉自己已经玩了二十几年的废品罢了。
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惋惜，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有的只是一脸的诡异笑容和愉悦、杀人的快感。
他就是这种人啊。
视人命为草芥，所以才会被冠以【火灾】的恶名。
只为自己的愉悦而行动，所以才会加入“神破”这种疯人院的集合。
唔，身体开始崩坏，脑功能逐渐失去意识，梅尔斯大人在从我身上拿走钥匙后头也不回地带着人离开了这个地下车库。
利益的世界，只有价值是衡量一切的标准。这话想来也没有错呢。
呵呵哈哈...我、我还不想死啊——
唔....
唔....
空气传来烧焦的味道。
应该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被“攻陷”了吧？
真可怜——我的身体。
这下是真的，到此为止了——
抱歉啊，旭荣，还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再见——
还没来得及跟你一起增进感情组建家庭迈向未来，我就——
抱歉啊，还没来得及成为你的妻子，我就——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命中注定的结局。
谁叫我是叛灵人、恐怖分子呢？
“黄芳小姐，现在放弃是不是太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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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突如其来的袭击——宋沁与东叶、福布斯的短暂交手
“原来如此——”
宋沁用手轻轻掸去了衣服上因为躲避偷袭而沾染上的灰尘。
晚上十二点，宋沁处理完一天的繁琐工作后就在回家的途中遭到了某位男子的袭击。
“也就是说，【燚国】和【神破】两大叛灵恐怖组织联盟了？”
站在宋沁面前的正是【燚国】首领，东叶以及【神破】首领，欧文·福布斯，两个赏金都是突破百亿美元的国家级叛灵人。
“我就说从刚才起怎么有种异样的感觉，原来两个叛灵组织的首领都跑来我柳生市做客了啊。”
“宋市长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和这种小鬼头联手呢。”
福布斯率先站出来否定了宋沁的发言。
“不过是委托关系罢了。”
东叶也耸肩承认道：“就算是我，也不会选择去和一群疯子搞联盟，不过，福布斯老大给的真的太多了，就暂时帮帮他了。”
“所以，宋市长，抱歉了！”
东叶说完便抽剑直奔宋沁而去。攻击非常迅速。
“！？”
几道强力的剑风猛烈攻来，在地上留下了鲜明的印迹，但却完全伤不了宋沁分毫。
宋沁实力的展现！在东叶的剑风中来去自如，轻盈如羽。
福布斯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看戏，他唤出一颗紫色的珠子，操控这颗灵珠向宋沁放出贯穿性的强大雷击，虽然也被宋沁躲过，但配合斩灵人东叶的攻势，现场开始形成对宋沁的压制局面。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大灵珠之一【雷灵珠】吗？居然在你手中。”
宋沁表现得游刃有余，当然这是因为目前两方确实都还在试探，没有动用真本事。
“你好像挺自信的，宋沁市长，是觉得今晚能逃过一劫吗？”
“怎么会呢，你们两个又不是白痴，真打起来我肯定占不了便宜。”
——“不过，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暗杀】我，少做白日梦了！”
宋沁转身抽踢一发重击打退了近身的东叶，又随手施法唤出一道灵墙挡下了福布斯的攻击。
“就这点程度吗？还是说，你们在提防着谁，想仅靠小把戏就把我悄咪咪做掉？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没错，就结论而言，东叶和福布斯都不想明目张胆地使用灵力把那两个人引过来。
所以，才专门挑这个都睡着的时间点截杀宋沁。
“嗯嗯，宋沁市长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想让那两人察觉到，会变得很麻烦的。”东叶收起了剑解释道，“当然，我们也知道，即便使用全部力量也不见得一定能做掉您。”
——“所以，打从一开始起，我们就没打算跟你死耗。”
说着宋沁的脚下瞬间浮现一个巨大的天元阵法，而且阵法还在不断地变化，阵式本身也极其复杂。宋沁没想到会有这种陷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阵法拖住动弹不得，接着地上闪耀出白色的光芒——
“东叶，你tm——”
宋沁在被白光包围的一瞬间向东叶骂了一句脏话。
“没想到宋市长也有急的一天。”
东叶调侃起来。
“福布斯老大，咱们说好的报酬可不要忘了哦，不然我随时都能放出宋沁。”
“知道了，区区臭小鬼——”
福布斯向东叶扔去了一张信件，里面有接近百亿美元的支票，是整个【神破】财政收入来源的三分之二。
这就是两位首领之间的交易。
福布斯要在柳生市搞些小动作，排除宋沁这个巨大的威胁是必不可少的，她的存在比【黑渊玄白】还要棘手，所以他找上了东叶，想请东叶用他手中的上古神器【默城】对付宋沁，将宋沁暂时封印起来。
【默城】是灵界史上最强的制器人尼罗美修拉的作品，拥有强制封印一个单位的能力，这个强制封印能够无视对方的实力等级，只要中了必定封印，代价就是一次性，没办法二次使用。
从里面逃出来的方法，等【默城】持有的灵力消耗殆尽即可。自然情况下，等灵力耗尽可能要几个星期。
东叶原本想把这个留给【黑渊玄白】的，但福布斯老头给的实在太多了啊。
对付李枵易和浅上千草的手段又少了一个，又要早做准备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想干什么，费尽心思排除宋沁，究竟是为了什么——”
“再追问下去，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对你动手哦，小鬼！”
“知道了知道了，不问了还不行吗，真是的，果然是一群疯子，我再也不想跟你们有任何关系了！”
“随你的便。”
福布斯丢下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明天，柳生市恐怕就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了吧？
不，也说不定——
那两个人说不定早就预料到了——
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真令人期待啊。
“那就晚一些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