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初来乍到

大明历523年正月初四上午，海州火车站。朱先钎背着行囊，右手提着大包，吃力的走向出站口。这火车先是经过滁州、蚌埠、宿州，到了徐州之后，又转乘徐海方向火车，一路颠簸过了邳州、东海，连续三天的火车硬座，确实让刚刚伤愈的朱先钎有点吃不消，回想着开车前小妹婆娑含泪的双眼，来福送的火红色橘子，朱先钎叹了口气，摇摇脑袋，振作精神，奋力前行。

到了出站口，就见一个缩头缩脑的海兵老士官，双手拢袖，怀里抱着个带柄的白板纸，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这字比朱先钎写的好多了，就是有点认不出来是不是朱先钎三个字。

到了近处，老士官招手问道，可是京师来的朱先钎上尉，得到肯定的回答后。

老士官连忙抢上前去，帮忙背包，然后热情的介绍道：“年前就接到上官通知，朱上尉会在初四到海州站，刚好小人今日轮班来接您，真是荣幸啊。对了，小人名叫曹得宝，海州镇守府主计处的二级主管士官，欢迎上尉到我们舰队任职。这几日舰队春节放假，上官们大部分都在休假，留守的副总兵陈永钢少将在府里值班，等您安顿下来再去拜访吧”。

到了站外，朱先钎才感受到海州镇守府的霸气，接人的马车堵在出站口边上，来来往往的马车绕道行驶，出站旅客没一个敢吱声的，赶车的年轻海兵裹着个深蓝色大衣，歪着脑袋靠在扶手边上发呆。

看到朱先钎难以置信的模样，曹士官连忙让年轻海兵过来提行李，然后尴尬的解释道：“这海州离京师有点远，加上承平已久，大家都习惯如此了”。

朱先钎笑了笑，只是说两位弟兄辛苦了，我们早点回去。一路上，曹士官就像个导游一样，介绍这沿途的风景，海州府城靠近海边，与海州分舰队驻波的东西连岛之间用海堤连着，西边远处的是花果山，话本大家吴承恩所著的《西游记》中美猴王的老家，最高的山峰是玉女峰，这东南方向是云台山，上面有着镇守府的海兵岸防炮兵指挥所，现在去的方向是镇守府所在地连岛。

一个转弯，驶上通向海上的西大堤，就看到海州分舰队泊地，大大小小十数艘钢铁战舰浮于岛边，因是春节，每条舰上都是悬挂满旗，一阵阵北风吹来，舰船微微晃动、信号旗随风飘动，看起来甚是雄壮威武。

到了连岛海兵招待所，曹士官忙前忙后，安排好食宿，拿下帽子擦了搽汗，然后对朱先钎说道：“因是春节假期，大家伙都在休假在外，其他留营的军官也是职责在身，不敢外出随意走动，所以还请上尉在此休息几天，待初十一上班后再做打算”。

朱先钎倒没什么意见，问了镇守府位置和人事处有人白日里值班后，客气的请曹士官自便。

到了下午，朱先钎给小妹、朱三老子、以及都督府的狐朋狗友们写好平安信，在岛上顺着大路慢慢踱过去，先是把一叠信件投到海兵军邮局，接着不到一刻钟就到了镇守府门前，与海兵陆战队的值星官交涉后，顺利到了楼里的人事处，交接好任职通知书，取了回执单，问了能否拜访值班上官，结果还是那句话，具体工作分配，等初十一上班后上官安排，朱先钎讪讪的出了楼。

到了楼下，就听见三楼的办公室里传来阵阵说笑声和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原来值班的上官们正在办公室里面打马吊。

闲来无事，朱先钎和招待所的士官们闲聊，原来这大明海兵海州镇守府分为两大块，一块是镇守府本部，统管整个海州地区陆上海兵事务，现任总兵郑国栋中将，副总兵陈永钢中将、曹一江少将，以及兼任海州分舰队指挥官的副总兵熊治仁中将、兼任海兵陆战队海州混成部指挥官的副总兵方宗谦少将，本部处室与海军都督府类似，包括幕僚室、人事处、作战处、职方处、训练处、军务处、海防处、后勤处、宣保处、主计处，督察院海兵科海州特派室，下辖海州海防炮兵指挥部、海州综合后勤仓库及若干分库、海州海兵军械修理厂、海兵陆战队海州混成部，以及领航、枪炮、鱼雷、通信、观测、运补、维修、给水、医疗、防疫、伙食等若干大队，战时接管海州火车站及对外所有陆路交通，军管所有与舰队事务相关的民间企业，笼统的讲，就是海上飘的战时都贵分舰队管，舰船以外都由镇守府管，山高皇帝远，难怪平日里镇守府上下都是骄横无比。

另一块就是海州分舰队，以海州府的东西连岛为泊地，包括凤阳、阜阳、溧阳、丹阳等四艘一级巡洋舰，烈阳、炎阳、火阳、正阳等四艘二级巡洋舰，雷霆、雷雹、雷鸣、雷炎、雷电、雷腾等六艘大型雷击舰，淮河、大运河、灌河、清河、滁河、沂河等六艘炮舰，直鱼一至直鱼十六共16艘519年型鱼雷艇，还有洪泽湖、骆马湖、高邮湖、巢湖等四艘高速运输舰，以及各类小型联络、运煤、练习舰艇若干，共计大小舰艇60余艘。因直面北虏水师威胁，长江分舰队的铁甲舰还会以两艘为一个战队，定期轮换派驻海州港。按照招待所士官的说法，海州分舰队在海兵四大水师中实力冠群，作战能力甚至隐隐超过两广水师和浙江水师。

听到此，朱先钎才感觉到大明海兵真是个无底洞，每年光舰艇维持费用就是天价，难怪京师里面一直有呼声要大幅裁减海兵规模。

正在闲聊中，就听见港口远远的传来长长的汽笛声，闲聊的士官笑着说道，看来是出海巡逻的舰船归建了，朱先钎和士官一起走到招待所露台上，在远处白雪覆盖的云台山映衬下，就见两艘全身黑色涂装的淮河级炮舰，航行在泛着白沫的黄色海水中，带着淡淡的尾烟，一前一后，从容绕过连岛南侧的导航灯塔，经直驶向九号码头泊位。

到了第二日，朱先钎再次到镇守府求见上官，答复依然是上官值班，无权请示，待上班后再说。

朱先钎很是无奈，只得返回招待所，换上海兵操服，绕着整个连岛慢跑，这一圈下来莫约有13公里，道路高低起伏，沿途整个环岛都被海兵占领，西南侧两边码头、兵营、工厂密布，东北侧岸崖陡峭，极目远眺海天一色，不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连续几日下来，整个连岛上都知道镇守府调来个能长跑的海兵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