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洛七七眼眶红红的看着他。

她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他是怎样怀揣着孤寂与看不到尽头的失望，走过这千年光阴的。

她没有让他多等。

缓过一口气，就口齿清晰地叫道：“师尊。”

司清猛然僵在原地。

他不敢确认，又喃喃问道：“你叫我什么？”

“叫你师尊……”

“不可能！”司清掌下不自觉用力：“移魂果尚未服下，你不可能是她！”

他眸中重新漫出杀意：“无论你是如何知晓这个称呼的，你一样要死。”

“我死了，你才会永远找不回我。”

洛七七握住他又想掐自己的手。

她手上没什么力气，司清却因那双熟悉的眸子，动弹不得。

“师尊，还记得当初你当初收我为徒时，设下的第三关考验吗？”

“我的回答是为何杀一人可救数百人，那人死了，魔族可会自杀？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司清目光轻颤。

洛七七接着道：“我拜你为师后，做了一次面。后来你答应我有事外出三日就回时，要我为你再做一碗。”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事。

司清眸中的杀意如潮水般褪去。

洛七七坐起身，抚摸上他的脸颊。

陪伴他的千年岁月里，她无数次伸出过手。

想要为他挡下攻击，想要为他包扎伤口，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想要碰碰他……

可都是穿体而过。

如今，她终于真切碰到了他温热的肌肤。

“师尊。”她轻叹道：“司清。”

“我前面所说的，或许旁人能用邪术从你记忆中窥知。”

“但除了你我，一定再无人知晓……”

她微微倾身，尾音消散在碰到的唇舌之间。

“我每次，都是怎么亲你的。”

唇舌碰触。

是习惯性的先勾一下他的舌尖，然后再像是品尝美味般，扫过他的口腔。

似乎是因他许久没有反应，她有些不满的在他舌尖轻轻咬了下。

又生怕咬疼他的轻轻吸吮下。

是她独有的方式。

千年了。

她连梦境都吝啬同他再见一次。

只有他自虐般，不断回想着两人间的亲密记忆。

想一次，就痛一次。

却也正因为痛，才能让那一切清晰如昨日，支撑着他寻找下去。

如今……

这一切是现实吗？

还是秘境内的一处幻境。

司清用力推开她。

洛七七惊愕不已：“你……”

紧接着，一柄长剑横在她的脖颈边，散发着凛冽寒气。

“你为何知道这些？”

洛七七没想到都这样了他还不信。

下一瞬，却看到了他不自觉轻颤的手。

期待一件事太久太久的人，当真的美梦成真时，反而更不敢相信。

因为他承受不住失望的代价。

洛七七心中更加酸涩：“因为就在方才，我回到了千年前。”

“所以我知道我们间发生的一切。”

“这一千年，我也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那天，身为飞烟宗贺礼的我见到你，我们都以为那是初见。”

“实际上，那是我们的久别重逢。”

洛七七推开脖颈上的剑。

“师尊，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