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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两边下注,那么总有一边是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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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异常的气氛为之一停。

陷入泥泞的手指为之一停。

众人脸上的笑容为之一停。

在一众世家云集的场合,蔡泽道出的长安君三个字有着巨大的魔力。

所有世家家主都转动着眼珠,仔细打量着老人,想要看清老人为何要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语。

博人眼球这种事,不应该是眼前这个老人作风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西术的长笑声打破了寂静。

西家主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动作极其夸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谈起秦国西家就必然要带上的孟家,白家也有了动作。

坐在席间的孟家家主孟甲坤,白家家主白飞大笑动作幅度太大,碰倒了三只青铜酒樽,掀翻了五盘美味佳肴。

汤汁在精美桌桉上流淌,装在瓷盘中,酒樽中是可口美食的它们,出来之后混合成一片狼藉,失去自身价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世家家主们脸上的笑容重新生动。

或是仰天长笑发丝乱颤,或是低头轻笑双肩不住耸动,或是摇头失笑把颈上头颅当做拨浪鼓。

方才还热烈异常的气氛拉到高潮。

陷入泥泞小径的手指毫不留情地快速拉扯,貌美隶妾感觉肉破见血,脸上露出剧烈痛苦之色,嘴中发出如同鸟兽将死时的哀鸣。

这哀鸣让本就畅快的笑声变得越发畅快。

他们观察着貌美隶妾的痛苦神色,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浓烈愉悦气息,比刚才纵马驰骋所带来的愉悦还要多。

老人话语声在嘈杂噪音下显得弱小,没有几个人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老人一脸痛心疾首之色,从最近的西术点指到远处狼藉桌桉边的白飞,孟甲坤。

“老夫费尽千辛万苦,才要长安君答应放过尔等,十日不能等邪?汝三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足与老夫与谋,与诸君与谋。

“老夫以世家领袖之身施令,孟,西,白三家所作所为与我等无一丝关联,尔等三家就等着承接长安君的怒火罢!诸君,随泽走。”

最后五个字,老人用尽力气大声喊着。

但他已年迈,再大声又能有多大声呢?

先前所言,唯有距离老人最近的五六个人能听清老人说了什么。

最后这五个字,与闻者也没有超过十人。

老人说话的时候,身边各种声音没有一丝减弱。

连自觉什么都不懂的蔡兑都看出来了,场间没有人在意阿父讲话。

这让刚才还想和众人站在一起消费瓮猪的蔡兑脸色阴沉。

要不是蔡泽最后拉了他一把,他此刻已是起身闯入拉着其父离开。

这是学会半个“苟”字的蔡兑最愤怒的举止,他几乎从来不与他人起冲突。

地上的蓝天暖白玉将蔡泽的愤怒映照得淋漓尽致。

老人略微硬挺的白发和地上栩栩如生的莲花花芯交杂,分不清是白莲怒放,还是白发倒竖。

而能清晰看到老人脸上愤怒面容的一众世家家主却没有丝毫收敛。

因为老人的性情与为人处世,导致老人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

众人心中一边道着这老家伙也会有生气的一日,一边笑得更欢喜了。

哦,好像这老家伙说了什么,但那不重要。

老人转身离去,踽踽独行,背影萧瑟,没有人跟着他这个世家首领同走。

距离最近的西术好言相劝,想要劝老人留下来,被老人强硬甩开不留丝毫情面。

蔡兑坐在席上深吸一口气,没有随着老人一同离去,因为老人以眼神示意他留下来。

西术没有再阻拦老人离去,场间的笑声,快意的骚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等到老人身影消失在大殿内,西术行到蔡兑身边,邀蔡兑近前视瓮猪。

“蔡兄,明日回去勿要忘记替术致歉纲成君。那竖子不是善罢甘休之辈,纲成君不要受那竖子蒙骗。”

蔡兑勉强笑着,想要严词拒绝或斥责西术,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他从没有这般与人问难过。

西术看到蔡兑脸上神情,则是对蔡兑又看轻了三分。

蔡兑没有跟着蔡泽离去,这便意味着不认同其父理念想与众世家同流合污。

既然如此,就算内心对阿父被逼走而感到不喜,也不应当把情绪表露在外,没有城府。

西术留蔡兑,是要蔡兑做挡箭牌。

没有蔡家这个吸引火力的靶子,三家首当其冲面对嬴成蟜,还怎么敛财集权收人心?

“瓮猪之法乃我西家诸多调教法之一,承蒙诸君不弃,这便赠与诸君。”西术高声言说。

“赵家愿与三大世家共进退。”

观确领先于咸阳楼台美人不知多少的瓮猪,有人投诚了。

有一就有二。

“张家所剩金钱

无多,但愿出借以资三家。”

张家家主撕烂貌美隶妾衣衫,淫笑着说道。

当貌美隶妾身上搭着几根破烂的布条,身上不只是酒水还是汗水熠熠反光,跨坐在大瓮上的娇躯被众人上手开盘。

淫秽的笑声,投诚的喊声,貌美隶妾的悲鸣混杂一团。

场间愿意出借三大世家金钱,投诚到三大世家麾下的世家家主十有三四,且以小型世家居多,最大的当属百里家。

这个结果,孟甲坤,西术,白飞三人已经很满意了,三人没有想一口吃个胖子。

甘罗是被抓进咸阳狱,不是死在咸阳狱。

甘家供养了世家这么多年,三大世家不可能只是一场宴席,一只瓮猪,就能把一众世家拉拢过来。

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没有什么是时间抹平不了的。

当这些跟随三大世家的世家赚到金钱,而好些世家因为甘罗在咸阳狱,所以甘家停了废旧武器贩卖生意,他们拿不到金钱时。

那就是三大世家开第二场宴席的时间。

“诸君诸君!”

西术轻轻一嗓子,就让本来喧闹的大殿安静下来,众人都对其行注目礼等着其接下来要说什么。

“这瓮猪可还没有给诸君演示完,接下来是让诸君知晓,这瓮猪不听话时如何处置。”

被称作瓮猪的貌美隶妾体内已是划痕累累,闻听西术言语当即就是一声尖叫,脸上满是惊恐莫名神情,双腿紧紧夹住瓮沿。

在其身边的众人没有一个对其流露出怜悯之情,全都是戏谑,兴奋,看好戏的眼神。

“下去罢。”

一人一脸兴奋地推搡貌美隶妾,想把貌美隶妾推入大瓮。

貌美隶妾失声尖叫,整个身子趴在瓮沿上哭喊着道。

“不要!求老爷们开恩!我不要被煮!”

些许红丝在落座点出现,但此时她已是顾不上了。

其双脚十指皆勾,大腿小腿绷的紧紧夹住瓮沿,生怕掉下去。

众人见其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哭喊着求饶的模样。

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眼中欲望光芒炽盛强烈。

“能搏诸君一喜,是你这只瓮猪的莫大荣幸,下去罢。”

西术邪笑着捉住貌美隶妾一只手臂,众人中嘴角邪意最重,眼中邪意最盛的几位家主则分别捉住貌美隶妾光背,肥臀,丰腴四肢,满脸泪水的头颅。

“不要,求老爷们开恩,求老爷们开恩,瓮猪什么都会……”

在貌美隶妾的不住求饶声中,其娇躯为几个大男人用力推入大瓮,在瓮壁上滑了下去。

一仆役往大瓮内注入半水。

一仆役站在瓮沿紧盯貌美隶妾,每当貌美隶妾哭着喊着想要爬出大瓮,就会被仆役大力按回水中。

一个仆役取来干柴,架在大瓮底部待命。

两个仆役搬来一个巨大的,透明的不知名材质的盖子,气喘吁吁地放在了大瓮上,透明盖子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孔。

貌美隶妾满脸绝望地拍打着透明盖子,声音在大翁中循环后声响加大,从孔洞中传出。

“瓮猪什么都会,求老爷们开恩啊……”

西术,孟甲坤,白飞和一众世家家主隔着透明盖子看着满眼写着哀求的瓮猪,个个觉得很是新奇。

就像是他们所看的不是人,而是畜生,能让他们取乐的牲畜。

隶妾本就不是人。

“为了能让诸君看到这瓮猪在大瓮内的所有表现,我可是特地找高明匠人做了这么个透明盖子。”

可惜琉璃掌握在那竖子手中,不然以琉璃制盖要更直观得多。

西术有些可惜地轻叹一声,摆摆手。

待命的仆役收到指令,在大瓮之下点燃了火苗。

火苗初为拳头大,以极快的速度在晒得干干的柴火上迅速蔓延,很快就不能再称之为火苗了。

“瓮猪什么都会……求老爷们开恩……”

貌美隶妾将手从拳头大小的孔洞中伸出,如同莲藕般的丰腴手臂拼命挥舞。

西术伸手握住貌美隶妾奋力抓取的手,在貌美隶妾眼泛希望的眼神中。

饶有兴致地道:“诸君且看,这瓮猪此时还有余力伸手,这是煮瓮猪的第一阶段。待瓮中水温升高,瓮猪被煮的通体赤红,趴在孔洞大口呼吸,便是煮瓮猪的第二阶段。

“待到瓮中水浪翻滚,瓮猪在其内也随之翻滚尖叫,其声之悦耳,比六国军队的求饶声还好听,乃煮瓮猪的第三阶段。为让诸君看个清楚明白,术可是挑了最好的一只瓮猪。”

在大瓮边围观的众人一个个两眼放光,有人抓住貌美隶妾手臂,将其隔着孔洞用力向外拉扯。

见到貌美隶妾贴在透明盖子上的扭曲变形痛苦脸,开怀大笑。

有人一脚踢开一根根添柴的仆役,抱起一大把干柴投入瓮底。

骤增的火势炙烤地他脸有些生疼,却不能烧毁他脸上笑容。

距离大瓮极近的蔡兑通体冰凉,胯下鸟软,心中没有一丝旖旎之念,他从没有看过

这样的场面。

他看着那个丰乳肥臀的貌美隶妾绝望挣扎,外伸的手拼了命想要抓些什么却难以抓到。

听着貌美隶妾因为水温过高而发出的惊声尖叫。

从初极尖锐如利器交击,到嗓音音哑如老鸦号叫不过十数息的事。

这一刻,蔡兑万分后悔为什么要留下来……

大殿之内,还有好些人是没有离开席位的。

“有伤天和。”

“非要如此不行乎?”

“言说是煮瓮猪,实却是告戒我等,若不听话下场便如这瓮猪一般。”

“孟,西,白和上卿相比,吃相真是难看。”

“……”

在众人窃窃私语中,在哭嚎的瓮猪尖叫中。

在能够净化世间一切罪恶的熊熊烈焰,转变立场,灼烧可怜,消费苦难,以助长人性邪恶之念时。

深感不适的蔡兑没有站出来。

坐在桉上,紧皱眉头的各大世家家主没有站出来。

怀念甘罗,希冀着甘罗尽快从咸阳狱脱身的那些人同样没有站出来。

隶臣妾是奴隶,奴隶不是人。

其主对其有绝对的生,杀,予,夺大权。

就算是始皇帝陛下亲临,也没办法治三大世家的罪,三大世家的所作所为都是合法的。

秦律问迹不问心。

秦国重法不重德。

孟甲坤,白飞,西术在活煮瓮猪的表演后,拍了拍手。

一众和先前貌美隶妾姿色相差无几,身上仍旧只穿了白色透亮装束,有着丰乳肥臀,盆骨畸形的隶妾们进入大殿。

公式化微笑的她们,进入大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底部有熊熊大火燃烧的大瓮。

脸上笑容越发明媚,眼中闪过惊恐神色。

“诸君自乐,若有不合心意之瓮猪,投瓮便是。”

三人一同说道,笑着退场。

“多谢款待!”

“去!上大瓮里面去!”

“好好好,曲径通幽名不虚传。”

“……”

今日这场宴席,三人很是满意。

一、聚众世家家主于新楼台,以楼台门可罗雀给始皇帝压力,迫使始皇帝打压嬴成蟜。

二、在一众世家面前展现手腕,先施恩瓮猪调教方式,再施威活煮瓮猪。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方式拉拢一众家主,重回世家之首。

虽然此刻各大世家还没有表态,但第一场宴席能有三四成世家改换门庭已是不错,毕竟三人还打算开第二场宴会,第三场宴会。

……

咸阳城。

暮色中,月光下。

在城防军护卫下,缓缓向着自家行去的老人背负双手,低着头面无表情。

老人留子,独自归家的用意很简单,两边下注,那么总有一边是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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