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后一节课
她回过头看着罗度，温柔地说道：“罗度，杀了我吧，趁我现在还清醒着。不然，等会我不知道我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到海伦娜的话，罗度重重地咬住了下嘴唇，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超凡者一旦失控，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就算有办法，也不是现在他能做到的。
他缓缓拿出了白色的长纸条，然后抬起右手，看着海伦娜那温柔、充满鼓励的眼光，他不由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狠狠地砍了下去。
咚咚！
连续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然后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罗度的脚边滚了过去。
罗度睁开眼望去，海伦娜那变成蠕虫的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墨黑色的液体从脖子那里喷涌而出，把地板都染成了黑色。
海伦娜的头已经滚到了他的身后，罗度颤颤巍巍地抱起了海伦娜的头，放声痛哭起来。
这是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两次救了他、引导他进入超凡世界的老师。
这让罗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他抱着海伦娜头颅的双手都在颤抖，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罗度曾经以为疯狂、失控这些都离他很远，但海伦娜用生命给他上了最后一课，告诉他……
疯狂和失控无处不在。
罗度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想到了初见海伦娜的时候，想到了海伦娜教导他调配魔药的时候，想到了海伦娜最后的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把海伦娜的头颅放在了地板上，用没有沾到黑色血液的手臂擦了一下眼泪。
然后他把海伦娜的尸体挪到了甲板上，准备在这里烧掉她的尸体。
海伦娜的超凡特性已经析出，跟她的心脏结合在了一起，罗度把它好好收了起来，但他还没打算要怎么处理这份超凡特性。
罗度从仓库里找到了一些煤油，把它倒在了尸体上，然后点燃了海伦娜的尸体。
这艘船是超凡物品，这种程度的火焰并不能对它造成实质上的损伤，只是会让地板变得一片漆黑，而且难以去掉，所以海伦娜不喜欢甲板变得黑漆漆的，也禁止罗度在船上点火。
罗度愣愣地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直到它渐渐熄灭。
他把海伦娜的骨灰都收集起来装在了一个盒子里，打算等到去到卢格市的时候，找个地方把她葬下。
处理完船长室的地板后，罗度发现桌子上有一个怀表，怀表底下压着几张纸。
他拿起来看了一下，是海伦娜的遗书。
她知道自己会失控？罗度带着疑惑仔细阅读起这份遗书。
“罗度，当你看到这份东西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
“我打算在明天准备服下魔药晋升序列6，这些天我一直都在调整着状态，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了，但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因为我积累了不少疯狂，在关键的时刻，它可能会让我失控，所以我打算写好遗书叮嘱你一些事。当然，要是我成功晋升的话，你肯定不会看到它了，呵呵，祝我成功吧，罗度。”
“我一直都有一个想杀的人，亚克·唐纳德。他是我曾经深爱着人，也是他引领我进入了超凡世界。直到有一天，他居然想杀我，原因是他缺钱了，欠了别人很多钱，想杀掉我，然后把我的超凡特性和超凡物品卖掉。”
“这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理喻，非常疯狂？但这却是超凡世界的常态，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心，也许他已经疯了，但我不得而知。被他袭击之后，我艰难地逃走了。我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晋升序列6，然后杀掉他。”
“其实那天我对你撒了谎，你离开之后，我便对格雷进行了通灵，因为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掌握了那座小镇的力量，我想得到那座小镇的力量用来复仇，但我对你并不是太放心，自从被亚克背叛之后，我对每一个人都不太信任，请原谅我，罗度。”
“放心，我当时清理了污染才通灵的，但很可惜，他的办法并不适用于我，我只能遗憾离开。”
看到这里，罗度不由苦笑了一下。
“如果你去到了卢格市，等你有实力之后，能不能帮我杀掉亚克，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当然，你也不用勉强自己，这只是我一个小小的心愿，你不想去做也没事，我不会怪你的。”
“好了，说了这么多，该说正事了，我有几件事需要告诉你的。”
“第一，等你去到卢格市后，可以去西区码头的‘海风酒吧’找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人，他是一位占卜家途径的超凡者，也算是我的朋友，可以稍微信任他，至少他不会害你。”
啊？哈利·波特？
看到这个名字，罗度愣了愣，这是巧合，还是穿越者？
“第二，不建议你用我的超凡特性当成魔药的主材料，因为里面包含了我的一份序列9、序列8、序列7和序列6的超凡特性，如果你想用它晋升序列6，那你就要多消化一份序列9到序列7的魔药，这会让你更加容易疯狂和失控。”
“我的建议是，你把它交给哈利·波特，让他去找一
位工匠把它制成超凡物品。制造成超凡物品之后，只会保留下来两三种能力，甚至只有一种，你最好跟哈利·波特说清楚，需要保留序列6的那个能力，这是魔术师途径为数不多的攻击手段，也被称为半神之下最强、最难对付的能力之一。”
“第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魔术师不做无准备的表演吗？我一直都还没教过你‘扮演法’，因为我在犹豫，扮演法和超凡三大定律加起来才是使得超凡世界的争斗愈加激烈的原因。”
“因为扮演法能够快速消化魔药，能够让你在很短的时间内晋升下一个序列。如果你不会扮演法的话，那你只要隐藏好自己超凡者的身份，在不急着晋升的情况下，你至少不会那么容易失控和变得疯狂。”
这个守则其实就是扮演法，因为魔药中残留着材料的精神和灵性，如果没有扮演法，你只能通过时间去慢慢抹灭掉这些残留的精神。”
“魔药的名称不仅是象征，还是意象，它也是消化的钥匙。”
“你需要从魔药的名称去猜测当前的序列需要你扮演什么角色，然后总结出属于自己的守则，严格遵守守则，这能够让你规避掉一些容易导致疯狂和失控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