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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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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闻言有些惊讶:“祈嫔不是怕令妃怕得很吗?为了躲避令妃, 甚至不惜在冷宫呆了几个月。怎么今儿个,她竟有胆子主动往令妃跟前凑?她就不怕,令妃又故技重施吗?”

黄嬷嬷道:“祈嫔既然有胆子往令妃跟前凑,自然是不怕的。娘娘您可别只看到祈嫔在令妃的‘欺-辱’之下躲在冷宫不敢出来的一面, 就以为祈嫔怕了令妃了。换个角度来说, 祈嫔其实也算是利用了令妃一把,利用令妃对她的打压, 暂且避入冷宫, 待坐稳了胎,才重新出现在众人跟前。”

“你是说,祈嫔有可能在被打入冷宫之前, 就知道自己有孕的消息了?”皇后若有所思。

“很有可能。您可别忘了, 祈嫔这一胎的月份,比令妃还要大上一些。既然令妃当时都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了,祈嫔又为何会不知道?便是祈嫔年轻未经过事儿,她身边难道就没有一个有经验的丫鬟婆子不成?”黄嬷嬷道:“若是祈嫔没有借着这个机会避入冷宫,依照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圣眷, 她这一胎, 是一定会被人盯上的。便是与祈嫔关系不睦的令妃能忍住不出手, 也总有其他人会出手。她能安安生生地等到现在, 也多亏了没人想到她还有机会翻身!”

“这么说, 避入冷宫,对她而言还算是因祸得福了?可冷宫到底不利于坐胎,若本宫是她,只凭着这一点,本宫就决计不会留在冷宫之中。”只要一想起祈嫔苍白的脸,皇后就不由心中打鼓。

黄嬷嬷却对此话不以为然:“当着您和太后的面, 祈嫔自是要表现得可怜一些,以便激起您和太后对她的怜悯之心,以及对令妃的不满之情。可若是让奴婢来说啊,留在冷宫,还真不见得就是在受苦。”

“娘娘,您仔细想想,冷宫之中条件虽艰苦,但没有人会特地去监视冷宫的近况。祈嫔当时虽被废了,但心腹还在,宫中的人脉还在,那名与她家交好的太医也还在,她自是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安安心心地在冷宫养胎便好。昨儿个太后派去给祈嫔诊脉的太医不是说了吗,祈嫔虽面儿上看着消瘦憔悴些,腹中的胎儿却是好好儿的,只要祈嫔在生产之前好好进补一番,完全不算什么事儿。盘算下来,此番避入冷宫对于祈嫔而言,终究是获得的利处比弊端更多些。”

要知道,祈嫔和令妃不对付,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在过去,祈嫔在与令妃的交锋之中,几乎从来没有占到过什么便宜。但这回,从冷宫之中走出来的祈嫔,尽管没有过多地在太后跟前告状,但很轻易地就激起了太后对令妃强烈的不满之情。不得不说,苦肉计在这里头,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就连原本对祈嫔颇有成见的乾隆,在去见了祈嫔一面之后,也绝口不提令妃可能伤心之事,转而命太医小心照顾祈嫔这一胎,并开始隔三差五地给祈嫔赐下各种东西。

什么东西珍贵,乾隆就将其一股脑儿地往钟粹宫赐,而乾隆自己呢,也开始自觉地时不时留宿祈嫔处。一时之间,祈嫔在宫中风头无人能出其左右。往日,这是只有宫中最受宠的妃子才能够享受到的待遇,如今却让祈嫔得到了,不得不说,这其中,愧疚与怜惜,是很重要的因素。

乾隆本就是那等喜欢怜香惜玉的,不然,他也不会那般宠爱小鸟依人、我见犹怜型的令妃。在这等时候,祈嫔只要抓住机会,时不时在乾隆面前表现出她柔弱而坚强的一面,激起乾隆的保护欲,那么,乾隆对她的感情,怕是能够上一个台阶。

“既然祈嫔也不是一个善茬,本宫就放心了。看样子这回,咱们有好戏可以看了。”

以往,与令妃有关的争斗事件中,有七八成是与皇后有关的,甭管皇后究竟是斗赢了还是斗输了,过程都让人十分糟心。

而这回的争端,与皇后可以说是没什么关系,无论是令妃占了上风,还是祈嫔占了上风,对于皇后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皇后自然能够以一种较为轻松的状态作案旁观。

不过,出于皇后自身对令妃的厌恶,她已经决定了,在祈嫔与令妃的纷争之中,若是令妃占了下风,那么她乐见其成,可若是祈嫔占了下风,那么,在祈嫔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的情况下,皇后不介意帮她一把。

但愿,祈嫔不要让她失望。

……

延禧宫中,令妃自打听说祈嫔因怀有身孕先是被放出冷宫,后又复位的消息后,气得砸了好几个杯子:“本宫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把她给摁下去了,结果没想到,竟是为她做了嫁衣!本宫那时候还觉得疑惑呢,祈嫔什么时候那么好对付了,原来,竟是在这儿等着本宫!”

茯苓一脸肉疼地拦着令妃:“娘娘,娘娘,别砸了,这些杯子可都是素日里您最喜欢的,砸了可就没了!再说,这些杯子还是皇上亲自赐予您的,这可是皇上的一番心意啊!”

令妃听了,总算不再与这些可怜的杯子过不去:“你方才怎么不提醒本宫?”

若是普通的杯子,砸了也就砸了,结果她方才一怒之下竟把乾隆钦赐的杯子给砸了!这要是没被乾隆发现,一切都还好说。可万一要是被乾隆知道了,乾隆会不会觉得令妃不珍惜他的一番心意?

想到这儿,令妃看着面前的一堆白色碎瓷片,也有些肉痛了。

砸东西一时爽,可在爽过之后,便只余下了尴尬和窘迫。哎,做人果然不能太冲动啊。

令妃决定,日后若是心情不好了再想发泄,得换种发泄的方式。

茯苓低垂着头,不说话。她倒是在令妃砸第一个杯子的时候就想提醒了,可惜令妃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砸完一个又是一个,根本就没有给她留提醒的时间啊。

“这些碎瓷片……还能粘起来吗?”令妃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问。

茯苓看着眼前一堆被砸的稀碎、且碎片还混在一起的瓷杯,很不看好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能。”令妃方才砸得有多解气,眼下这些瓷片就有多么惨烈。她们光是把每个杯子的瓷片区分开来,都不能做到,别说还要将这几个被砸碎的慈悲一个个地给粘起来。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茯苓身后的背景莫名开始沧桑了起来。

“既然无法再粘起来了,咱们就赶紧将这些碎瓷片给收拾了吧。”这时候,令妃已经开始考虑万一日后乾隆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才不会让乾隆觉得她轻忽了他的心意了。摔坏御赐之物这种事,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重罪,可作为乾隆心尖尖上的人,令妃只要为自己找好理由,自然能够逃过责罚。

当然,乾隆大概率应该是不会想起这么几个他偶然赐下的杯子。他若是想不起来,对于令妃来说是最好的。

心里头揣着事儿,反应就要慢半拍。等待令妃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朝着锋利的碎瓷片伸出了手……结果可想而知,她的手被碎瓷片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口子。她的手原本纤细而又好看,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可眼下,一道血痕横亘在那只手上,莫名让人心中生出了美玉产生瑕疵之感。

“嘶!”令妃口中溢出一声痛呼,急得茯苓赶忙去给她找止血的药膏。这手就如同女人的第二张脸,万万马虎不得,若是一个轻忽之下,让令妃的手上留了疤,可就不好了。要知道,乾隆素日里还是很喜欢令妃的这双手的。当然,令妃用这双手温柔小意地服侍乾隆时,他就更喜欢了。

在为令妃找药膏的同时,茯苓心中也有些纳闷。自家主子平时不是这样毛躁之人啊,今日怎么净做蠢事?难不成,是被祈嫔给气傻了?亦或是,应了那句老话,一孕傻三年?

若是令妃知道,自己身边儿的心腹宫女已经给她安上了诸如“蠢”、“傻”一类的标签,不知她会作何感想。她素来都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心机手段样样不缺,才能够从一个宫女爬到如今的位置上。

谁知,眼前的残局还没有收拾好,令妃和茯苓就听到门口有人来禀报,道是祈嫔娘娘求见。

令妃与茯苓对视了一眼,此时,主仆二人心中不约而同地生出了一个主意。

她们不是正好在为令妃打破了御赐之物而发愁吗?不如,将这件事栽到祈嫔的头上吧,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祈嫔恰好选择这个时候来摆放,难道不是天意?这几样御赐之物会被令妃在盛怒之下打破,追根溯源,也是因祈嫔而起。让祈嫔背了这口锅,也算是应有之意。

更何况,即便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令妃也不可能让祈嫔好过的。作为一个曾经亲手把祈嫔送进冷宫的人,令妃已经与祈嫔结了死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解的那种。将祈嫔踩下去,对于令妃来说,也是解决一个威胁。

令妃平日里没少算计人,这等活计是做惯了的。在心中生出了这个念头之后,她迅速与茯苓交换了一个眼神,茯苓伸出脚,将那些个碎片悄悄儿地铲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令妃则是为祈嫔编造好了出手的动机——祈嫔因为令妃之故,曾被打入冷宫,故而对令妃怀恨在心,仗着她自己现在有孕在身,令妃不好对她做什么,她便来延禧宫撒气,摔碎了乾隆赐给令妃的茶杯。

因为祈嫔已经走到了延禧宫的门口,留给令妃和茯苓的准备时间实际上并不多,她们只来得及做一些简单的准备。当然,令妃也可以选择让人拦着祈嫔暂时不让她进来,好为自己留出更多的准备时间。

但是这样一来,势必会让祈嫔察觉到不对劲之处,兴许祈嫔就不会主动踏入陷阱了。

在令妃和茯苓刚完成一系列动作后,祈嫔便带着身边儿的宫女和太监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正殿之中。

在离令妃还很远的地方,祈嫔便站定了,只见她皮笑肉不笑地冲着令妃行了个礼:“嫔妾参加令妃姐姐。几个月不见,令妃姐姐是不是很想念嫔妾呢?嫔妾在冷宫之中,可是日夜念叨着令妃姐姐啊!令妃姐姐对嫔妾如此‘照顾’,嫔妾定要好生报答令妃姐姐!”

说这话的人若是语气真挚,定然是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可祈嫔说着姐妹情深的台词,语气听着却甚为渗人,让人不由连脊背都要生出凉意来。

原先令妃还觉得,祈嫔离自己这么远,不利于自己实施计划,可如今么,她倒是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祈嫔离自己足够远,否则,岂不是要被她给吓死?

从认识祈嫔的那日起,她就是这般模样,端的让人厌恶。令妃素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有些怕鬼。偏偏祈嫔不知道从哪儿知晓了这一点,只要是私下单独与令妃相处的场合,总会用这副鬼声鬼气的样子跟令妃说话,这也是祈嫔一个无子无宠的妃嫔这般惹令妃忌惮的原因之一。

尽管两个人之中,论身份地位和圣眷来说,令妃都要稳压祈嫔一头,但实际上,每回比较难过的,都是令妃,不是被祈嫔吓到,就是被祈嫔恶心到。

许是令妃光顾着消除祈嫔的鬼声鬼气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祈嫔向她行了许久的礼,她竟没有叫起。跟在祈嫔身边儿的一名宫女面儿上露出焦灼之色来,只见她上前一步,提醒令妃道:“令妃娘娘,祈嫔娘娘如今怀着身孕呢,她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面前时,二位娘娘都是免了她的礼的……”

即使你令妃不愿意免她的礼,也不能让一个月份已经很大的孕妇一直在你面前维持行礼的动作啊!

令妃蹙眉看着那名开口的宫女:“豆绿,你不是一直在太后身边儿伺候吗,如今怎么会跟着祈嫔?”

豆绿颇得太后倚重的一名宫女,虽不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但在太后的慈宁宫中也是个二等宫女,待大宫女卸任,便要接位的那种,因此豆绿在这宫中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后宫之中的妃嫔们来说,她这张脸并不陌生。往日里,令妃也曾试图与豆绿打好关系,只可惜豆绿并不买她的账。

本该伺候太后的豆绿如今出现在了祈嫔的身边,令妃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难道,太后对祈嫔竟这般上心?

“回令妃娘娘话,祈嫔娘娘才刚从冷宫之中被接出来,原先在她身边儿伺候的好些人都被遣回了内务府,由内务府重新分派到别的宫中。太后娘娘念在祈嫔娘娘手底下一时没有趁手的人,又见奴婢平日里做事还算伶俐,便把奴婢调到祈嫔娘娘身边儿,让奴婢伺候祈嫔娘娘一阵儿,直到小主子出生。”

“原来是这样。”令妃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太后让豆绿伺候祈嫔是假,力保她腹中胎儿才是真吧?豆绿颇懂药理之事,令妃可是知道的!

想当初,令妃刚刚被诊出有孕的消息时,也曾求到太后跟前去,希望太后能借一个身边儿懂得药理或是有伺候孕妇这方面经验的人给令妃使唤,可惜被太后一口给拒绝了。如今,太后竟主动把自己身边儿的得用之人借给祈嫔,这岂不是在说,比起她令妃腹中的皇嗣,太后更看重祈嫔这一胎?

有太后的人跟着祈嫔,令妃便是想要算计祈嫔,只怕都难了!

思及此处,令妃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茯苓侧过头来与令妃对视了一眼,无声地向令妃询问着计划是否还要继续进行。令妃以微不可见的幅度冲着她摇了摇头,她可没有把握在太后派来的人眼皮子底下栽赃算计祈嫔。

豆绿见令妃久不作声,不由蹙起了一双柳叶眉:“令妃娘娘,不管您在思考些什么,您且先免了祈嫔娘娘的礼吧!”

祈嫔眼中划过一丝讽刺的光芒,令妃这想到某件事便易出神的毛病还是没有改,也不知她是有意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还是果真把自己给忘了。从前的祈嫔,在令妃使出这一招时,只有乖乖受着,如今她却不准备继续忍下去了!

豆绿都已经提醒过令妃,她祈嫔是个孕妇,令妃还让她长时间地行着礼不叫起。那么,若是她因为令妃的举动而动了胎气,令妃少不了担上个谋害皇嗣之责!

几乎在豆绿话音刚落的时候,祈嫔脸上就闪过痛苦之色,随着一声惊呼,祈嫔直直往前方栽去。幸而一直跟随着祈嫔的心腹宫女梨棠为人机灵、反应快,且又时时关注着祈嫔,这才抢在祈嫔跌倒之前将她堪堪扶住,避免了一场大祸。

见祈嫔被人扶住,不止豆绿松了口气,就连令妃也松了口气。

令妃虽然巴不得祈嫔腹中的胎儿出什么“意外”,但这“意外”不能是在她延禧宫里头出的,更不能是因为她而出的。令妃可不希望拿自己的前途来为祈嫔腹中的胎儿陪葬。

这时候,令妃还没有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祈嫔虽然及时被自己的心腹宫女梨棠扶住,避免了对胎儿的直接冲击,但方才那惊险的一幕,还是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惊吓。只见祈嫔半个身子倚靠在梨棠身上,满脸苍白之色,有气无力地道:“本宫……本宫的肚子……好痛……”

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声音是那么的虚弱,但当她与令妃对视之时,令妃从她的眼神中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意。

令妃在几息之间便明白过来,祈嫔是装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件事给闹大!

倘若方才那事儿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即便太后和乾隆得知此事,也只会在口头上训斥令妃一番,不会对令妃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不管承不承认,孕妇在这后宫之中,就是有着诸多的特权。

但,若是因为令妃故意刁难祈嫔,在祈嫔给她行礼之时迟迟不免礼的缘故,导致祈嫔动了胎气,那么,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令妃气得想骂人,这回,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被扣上个戕害皇嗣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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